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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于田学校

他拽着惠英婕跑了一段路,直到确认后面几人没追来,才放慢脚步,装模作样喘着粗气用手拍胸脯说道:“累死我了,总算把他们忽悠住了。”

惠英婕也大口喘着粗气停下脚步,表情意味深长地瞪他一眼,语气里带着我清楚你耍的小把戏讥讽道:“忽悠?你掰断那刀也是忽悠?”

齐老四一点都不害臊地咧嘴一笑,使出三十六计自认为可以吗瞒天过海道:“那刀是假的,石膏做的,上面刷一层银粉。不然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大力气?”“你怎么知道刀是假的?”他表情一顿,完全没有被揭穿后的尴尬继续胡诌八扯:“掉到地上时,我听声音就知道了。石膏和金属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惠英婕被他连哄带骗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勾叭,那你把刀柄插进石头里又怎么说?”

齐晓天神秘一笑,急需用新的谎言去圆前面的谎言:“障眼法而已。石头后面有一节烂木头,刀柄其实是插在那上面的。我刚才就发现这块石头后面那截烂木头了,所以顺手装逼吓唬他们一下。”

惠英婕惊讶地看着他,问道:“天那么黑,你怎么知道石头后面有烂木头?”

齐晓天耸了耸肩,调侃道:“我眼力好呀!平时又不经常看书学习,天天盯着不同美女看,时间长了眼力自然就练出来了。”说完他还故意色眯眯眨了眨眼睛,惠英婕气的脸色微微泛红才不信他鬼扯呢。

“瞎说,我才不信。”惠英婕虽然嘴上不信,但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她家后面的一座小铁桥旁。过桥不远就是她家。齐晓天停下脚步,对她说:“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家了。刚才为了护住你的清白,我可是差点被他们大卸八块,这会儿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呢。”

惠英婕扭扭捏捏好像在做思想斗争,犹豫半天从衣兜里掏出样东西递给他:“不准打开,回家再看。”说完,她转身往家跑去,俏丽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

她这举动把天天口花花,却从未有女生直接给礼物的他弄得有些懵,看着手中的东西,心里琢磨:啥意思?是好吃的?还是别的什么?但人家都说了不准现在看,他还是听话地把东西揣进口袋,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他要回去把那把刀柄拔出来扔掉,免得被人看见。

回到刚才的地方时,劫匪甲乙丙丁早已不在,只有半截刀尖还在地上。齐晓天捡起刀尖,来到大石头跟前,伸手把刀柄拔出来,揣进口袋,然后继续往家走。

走到离家不远处的一个水坑旁,他掏出断刀和刀柄,随手扔进水坑。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星,估摸着现在应该九点多了,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着急。

回到家时,只有三兄弟住的屋里还亮着灯,其他房间的灯都已熄灭。他轻轻推开门,见二哥和三哥各占书桌一侧,在台灯下学习。两人抬头看他一眼,刚要说话,却被他止住了——看到大哥不在家,知道肯定是去女朋友家了。

他找到自己书包,把白天写题的大算草本掏出来,递给二哥三哥:“这有几道题,看看对你俩有帮助没有。不会就多看几遍。”

二哥接过本子,有些不解地问:“你的题?打算认真学习了?”

齐晓天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是昨天梦里梦见的,醒来时还记得一些,今天在学校写下来,看看对你们有没有用。”

二哥不屑地“嗤”了一声,但还是翻开本子看了一眼,随即“咦”了一声。三哥也凑过来,接过本子看了看,问:“这些都是你梦到的?”

“是呀,好几张卷子,各科都有。今天事情太多,直到下午第二节课才有时间写下来。暂时就想起这些。”齐晓天说。

“对别人说过吗?”二哥问。

“跟谁说!我周围一个今年高考的都没有,说了他们也得明白才行。看看这些题你们会做吗?还有道数学题需要画图,我明天找时间给你们写出来。”齐晓天说。

“大部分没问题,有两道物理题和化学题,可能还得再问一些别人。”二哥说。

“问的时候别单独拿这几道题去问,和其他题混在一起去问。万一是今年高考题,被人发现,把你俩抓起来就惨了。”齐晓天提醒道。

“有那么严重吗?”三哥问。

“当然有,高考泄题属于刑事犯罪。虽然不能确定我梦到的就是高考题,但小心驶得万年船。马云有句话说得好:‘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所以小心无大错。”齐晓天认真地说。

“马云是谁?”三哥问。

“一个资本家,这些小事你们不用知道。这几道题除了你们,谁都别告诉!切记,切记,切记,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们得明白!”齐晓天强调道。

“知道了,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还有你这几天尽量把忘的题想起写出来。这些题挺有意思,不是你这水平的人能编出来的。当多做几遍模拟练习也好,没坏处。”二哥说。

“这种心态就对了,放松心情,解放思想。别把它当一回事,它就不是个事。”齐晓天说。

“说得容易,有几个能真正做到的。你睡觉吧,我和你三哥再看一会儿。嫌灯光刺眼睛,我们遮着点。”二哥说――

齐晓天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们兄弟姊妹中,除了大姐、大哥和二哥间隔两岁,二哥、三哥、他和晓燕四个都差一岁。他真佩服原主的父母,是怎么把四个只差一岁的孩子拉扯大的。那个年代,人口多虽然日子过得紧,但国家绝不会让人饿死。

上小学时,学费半年只要一元五,像他家这样,单位开张介绍信,就可以免去四个学生的学杂费,剩下的两个还可以缓交一个月。原主当时是和二哥、三哥同年上学的,一至二年级都是在离家最近的矿里各单位会议室上课,三年级以后才进入正式学校。

于田煤矿小学有四个分校和一个主校。小学生三年级至四年级在离家最近的分校上课,五、六年级集中到主校上学。进入初中后,学生被集中到隔着一条河两个对门的大院,分别称作院内和院外。院内是好学生,叫快班;院外则是学习成绩差的,叫慢班。一般来说,院外的学生就是被放弃散养的那群,慢班每个班级最多有学生八十多个,三个年组,每个年组都有至少二十六个班,最多二十八个班。

来晚的学生会自觉去木工房找块板子,悄悄摸进教室后,在最后过道把板子搭在两侧同学座椅边缘坐下。能听进去多少,恐怕也只有天知道。院内每年组六个快班,初中三个年组{初一、初二、初三},高中三个年组{高一、高二、高三},每班人数基本控制在六十五人左右。

因此院内共有三十六个班,两千三百多学生。院外三个年组初一到初三,平均每个年组二十六个班,每班平均七十人,共有大约五千多学生。这些初中慢班和高考落榜的高中学生,在七九年七月份全部离校推向社会,这接近万人的无业大军突然野放,可想而知当时社会的混乱程度。

几个月后,因为这些毕业却无法就业的学生,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混乱与不安因素,当地政府实在没办法,和学校商量后决定,把他们招回学校成立补习班拘束起来。

但这些看不到路在何方的学生,哪有心情窝在学校浪费光阴。因此在学校更是天天打架斗殴,把学校弄得鸡飞狗跳,连学校正常秩序都无法维持。

没办法矿里只好多方奔走,最后协调于田镇各单位成立职业高中,把闲散在社会的无业人员和补习班学生,经过简单摸底考核后分成厨师班、电工班、钳工班、土建班、地采班。原主也是这群离校又回来的其中一员。于田镇的社会治安这才有了些许好转。这就是齐晓天同学现在所处的环境。

其实他最初是与两个哥哥同年上学的,由于他是左撇子,一年级班主任朱老师和他父母相熟,布置完作业就来到他坐的长椅跟前,手把着他的手硬是用了一个多月,把他左手写字的习惯扳成用右手写字。

结果后来不久,他就把班上比他大一岁邻居家男孩沈家康用刀扎伤,沈家康父母经此都不敢让他上学了。沈家康父母看自家唯一男丁被他吓得学都不敢上,愤而去单位强烈控诉这个六岁男孩的暴行,学校无法只好以他岁数不够为由,劝他回家明年年再来。所以如果当年他不被劝退撵回家,齐家今年应该有三个高三学生备战高考,当然他不一定能考上高中――

齐晓天在胡思乱想中慢慢睡着,睡着后又开始做梦。一开始还在天上惬意地飞翔,不一会儿又被人抓住吊起来折磨。同样的配方,脚下挂几块砖头。腿痛得像是要被拽断了一样,疼得他在梦里一直喊疼、疼、疼。

沉浸在噩梦中的他被人推醒,扭头看一眼书桌上带荧光的闹表,发现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是二哥把他推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满头大汗,二哥、三哥紧张不安地看着满头大汗的他。

“老四怎么了!做噩梦了?”二哥关切地问。

看到两位哥哥心疼的样子,他心里一暖,说道:“没事,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天天在梦里把我吊起来,还他妈在我脚下绑转头。别让我抓住他,知道是谁看我打出他屎来。”

“你可真行,梦里的事也能当真。你干什么?”

“睡不着出去走走。”

“那都别去,外面还黑着。躺下再睡一会儿!”二哥坚决不让他出去。没办法,齐晓天只好又躺下,想着反正也睡不着,就闭眼温习老道传给他的功法。很快,他在几部功法里找到那部《摄魂镇魄功》,看一下内容才知道,这就是老道在他识海里说话的功法。

这套功法并不难,凡是有高深真气内力加持的习武之人,都能掌握并熟练运用。而老道传给他的真元,比起那些习武高手练出的内力和真气,不知高出多少倍境界,因此他在脑子里按照方法过几遍流程,感觉已能轻松掌握了,只是还需要个锲机去验证……

这套功法很厉害,它可以运用真元,在他人识海里模仿各种声音说话,按武侠上说的就是传音入密神通。而且这套功法不仅仅能传音入密,最狠的是如果自己用意念催动真元,还可以用真元在对方体内任何地方形成真元气泡,捏爆真元气泡,就能无声无息要对方的命,而且你还检查不出来任何外伤。当然,如果真元足够强大,也能自如运用这种方法,掌控一个人的行动和思维。

他又把其他几种有关全身运气行走穴位的方法熟悉几遍。这时,他还不清楚自己掌握这些东西能干什么,但技多不压身,多会几样就多一些人身安全保障。

他温习了几遍识海里现存的功法,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轻松运用《摄魂镇魄功》后,迷迷糊糊又进入了梦魇之中。但这次他觉得自己比前两次强了一些。虽然还是相同的配方,相同的场景,但他觉得自己的耐受力增强了,不像前两次疼得那么厉害了。腿被砖头坠下时,他有时甚至可以努力把腿弯起,缓解下坠时扯拽的酸胀疼痛感。

这一发现让他很有成就感,便在梦里乐此不疲地重复这个动作。虽然还是很痛,但把腿用力弯过来的那一瞬间,还是挺舒服的。

就这样,在梦里一会儿挥舞着翅膀满天飞,一会儿被吊起来重复弯腿被拽直,再弯腿再被拽直,痛苦又快乐的被虐过程中,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清晨,二哥和三哥起床时,见他躺在被窝里满头满脸大汗,腿不停地弯曲伸直、弯曲伸直。心疼他的二哥,有些不安紧张地伸手去摸他的头。

哪知手刚挨到他额头,突然一股大力袭来,二哥被震飞出去摔在地上。二哥摔倒的声音把他惊醒,他心有余悸,满头是汗,翻身看向刚站起来的二哥,以及一旁惊慌失措的三哥。

“老二怎么了?”齐晓天问。

二哥被摔得惊异万分,虽不明白却也不敢瞎想,自己弟弟一宿都在做噩梦,他能感觉出来。因为夜里他不停梦呓喊痛,况且那满头大汗,也绝不会是假的,难道这有什么预示吗?他俩不清楚,不敢也不想去胡乱猜测。

但见自己弟弟睡觉时痛苦的样子,他们很心痛也替弟弟着急!可是自己又没办法帮他。刚才他去摸老四的脑袋时,突然被一股巨力震飞,心中更是异常惊骇。

“与我无关,二哥自己摔倒的。”三哥赶紧声明,二哥也站起来,胆战心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老四,身体不舒服就在家歇一天。反正你也不用考大学,将来混个职高毕业证就可以。”二哥心疼地劝他。

“嗨,瞧不起谁!说不定明年我也考个大学给你们看看。”齐晓天不服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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