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英婕的面庞被一层绯红渲染,心中满是小鹿乱撞的悸动,她一边哼着电影《小字辈》里的插曲,一边推开自家院门。然而,刚推开门,就被一只手猛地将她拽了进去,紧接着,屁股上便挨了几记不轻不重的巴掌。
惠英婕知道是谁在打她——在家里,除了自己母亲,任何人都没有碰她这只小雌虎屁股的权利。
“干嘛又打我?”她嘟着嘴,像一块黏人的口香糖般撒娇转身,一把抱住母亲,满脸花痴地娇嗔。
“打你是轻的!看看这都几点了,一个半大姑娘,深更半夜不回家,不知道爹妈着急吗?”母亲的语气里满是责备,但眼神中却透着关切。
“这不回来了吗!再说我是去刘伯家了。又有人送我回来,怕什么!”惠英婕轻描淡写地说道,脸上却露出一丝娇羞。
母亲心中一惊,看到女儿提到“有人送”时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她立刻警惕起来:难道这孩子早恋了?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宝贝白菜,还没到成熟收割的季节,可不能让随便一头野猪拱了!
想到这里,母亲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谁送你回来的?老实交代!你三哥四哥刚才出去找你了,要是让他们知道,非得把送你回来的人打一顿不可!”
“切,还不知道谁打谁呢!咱家那六个废物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打得过他。”惠英婕不服气地嘟囔道。
“吹牛,谁呀?这么厉害!那更得说清楚。”母亲追问道。
“香椿伯家的邻居,齐晓天,我同学。妈,你知道吗?他可厉害了!刚才送我回家时,我俩在大西沟遇到劫道的了!”惠英婕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啊!”母亲听到“劫道”二字,吓得尖叫一声,惊恐地捂住嘴,然后猛地把女儿拽过来,满脸紧张地掀起她的裙子——这一刻,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女儿今晚穿的是裙子,要是遇到流氓,恐怕连脱衣服的环节都省了。
“妈,没事啦,我这不全须全尾的嘛!啥事都没发生。”惠英婕不耐烦地扭动身子,嗔怪道。
“为什么走大西沟?几个劫道的?”母亲的心还在嗓子眼儿,声音都有些发颤。
“为什么?当然是我要走的,没刺激多没意思!四个劫道的。”惠英婕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四个?你们怎么跑回来的?”母亲急得直跺脚。
“跑啥呀!我不都说了嘛,有人送我。”惠英婕翻了个白眼。
“有人送有什么用?你同学一定也是小屁孩,劫匪可有四个!”母亲越说越气,恨不得把齐晓天揪过来好好教训一顿。
“多有什么用?一群废物!被他三言两语就唬得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个。”惠英婕得意地说。
“这么厉害!来,说说经过。”母亲见女儿没事,又把她同学夸得那么厉害,心中八卦之火瞬间被点燃,拉着女儿坐在炕沿上,满脸求真相渴望知道的期待表情。
惠英婕满脸崇拜又兴奋,把今晚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连她开始时抱着齐晓天手臂,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细节都讲得极为仔细。母亲随着她的讲述,心中跌宕起伏,惊叹不已。
“他用手指轻轻一弹,匕首刀尖就被他弹折了。妈,你说厉害不?他还唬我说那匕首是石膏做的,我又不是傻子,真假还不知道。还有那个刀柄,他轻轻一甩,就没入一块大石头里。骗我说石头后面是一根烂木头,刀柄是插在烂木头里的。”惠英婕绘声绘色地说。
“你怎么回他的?”母亲听得入迷,追问道。
“我就假装相信他的话呗!既然人家不想承认,又何必去揭穿?陪他乐呗!”惠英婕眨了眨眼,俏皮地说。
“对,你做得对。这种人都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秘密。你也别对外人说,当心惹恼他杀人灭口。”母亲一本正经地告诫道。
“妈,你想多了!他不是那种人,为人可仗义了。今天在学校他还帮一个女同学,把两个进校捣乱的流氓暴打一顿,最后那两流氓都被公安抓走了。”惠英婕为齐晓天辩护道。
“那你也小心一些,他的事不能对别人说。”母亲叮嘱道。
“知道了,妈,你也别对外人说,我可不想被那帮花痴知道跟我抢人。我困了要睡觉,你回去吧!”惠英婕打了个哈欠,催促道。
母亲虽还是有些狐疑,内心却非常认可今晚女儿说的是真事,因此十分激动兴奋。仿佛回到自己的少女时代,神情亢奋憧憬回到屋里,在老伴身边躺下把他推醒,把女儿今晚的遭遇,添油加醋用自己的语言讲一遍。所以女人说保密你绝对不要相信,她们才没那份决心和毅力,替人保守什么秘密。
不一会儿,院门开了,惠英婕三哥、四哥从外面回来。见父母屋里的灯已经熄灭,小妹屋里的灯还亮着,四哥冲妹妹屋里喊一声,惠英婕在屋里不耐烦应了一声。哥俩没敢再说话,赶紧回自家在院里搭建的偏厦睡觉了。
惠英婕躺在炕上,认真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越想内心里越激动。这样的宝藏男孩,自己绝对要抓在自己手中,拴在自己腰带上。至于他喜欢的是王芷婷,王芷婷有什么好?不就是个子比她高一点,长相……呃,和自己差不多吧!可自己有六个哥哥,王芷婷有什么?她家就她一个独生女。男人不都喜欢胸大的女孩吗?王芷婷胸前那两个小包子,恐怕还没茶缸盖大吧。
想到这里,惠英婕脱下上衣,自恋地托起自己一只“大兔子”,十分自恋亲一口。对比自家一下优势和对方的劣势,自信心瞬间爆棚。明天上学就找机会警告王芷婷,让她离齐晓天远一点。告诉她他今晚都收下自己定情物了,已经是自己的人,任何人都不许染指!
有了决定,心情大好的惠英婕在憧憬和希望的幻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齐家,二哥听齐晓天说也想参加高考,听过也只是笑笑,小孩子一时气话没必要与他较真,叮嘱他赶紧起来叠好被吃饭,自己和三弟出门吃饭去了。
齐晓天爬起来,发现被里被汗水浸湿。把被子翻过来晾在炕上,开始穿衣服。昨天中午回来时,那套冲锋衣扔给大姐去洗,也不知道干了没有。
昨天,妈妈又给他找一套以前的衣服,是用父亲工作服改的,布料有些像后世的牛仔布,灰蓝色更生布料。为了好看,他把下摆处两个系扣的收腰带拆下来,缝制在肩上,有点像后世夹克衫肩上的肩章装饰。在这年代,他的穿着显得非常新颖特立独行。
原主记忆里,有一次穿这套衣服上课,教历史的课任赵老师,看到他穿这套衣服,手扶眼镜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喊他的名字。他站起来,不情不愿地说一句“知道了”。当时赵老师是怎么夸他的?
“响鼓不用重锤,一点就鸣。”齐晓天心里不禁暗叹,原主还挺有服装设计天赋的。
裤子也做了细微改进,裤脚被改成小喇叭口的样子,因为这年代有几部香港电影,演员穿的都是喇叭裤。还有当时风靡一时的日本电影《望乡》里的女主角,也穿一条米白色紧身喇叭裤。他穿上后发现衣服裤子都小了,只好提着裤子,拽着衣服,弓着腰跑出去。
“妈,妈,我衣服怎么缩水了?不能穿了。谁洗的!是不是用开水烫了?”他在屋外大呼小叫,把家里人都喊出来了。
大姐在屋里听见冲着他喊:“胡说什么,你衣服都是我洗的,咱家哪来多余的开水给你洗衣服。”
“你洗的!出来看看,这样我怎么穿,还能出门吗?”他继续大呼小叫。
一家人出来看到他的样子,都笑得前仰后合。奶奶走近看他半天,突然感慨道:“我孙子长个了,这是衣服小了。昨天还没这么高呢,今天一下子就比奶奶高出这么多。”
爸妈也被他大呼小叫吸引过来,听了奶奶的话仔细确认后道:“确实比昨天高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三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知道了,老四这两天总做梦在天上飞,还被人吊起来脚下绑上砖头坠,这是长个的梦吧!”
妈妈过来给他一巴掌:“昨天还说我个矮影响你们老齐家后代身高了,看你以后还敢胡说!如果长得比你爸高,就把高出来的那截剁掉。”
齐晓天捂着被打的地方,嘿嘿直笑,但很快又问道:“那我今天穿什么?我那套衣服干了吗?”
妹妹晓燕在一旁羡慕嫉妒恨地白他一眼:“奶昨晚就给烘干了,说你穿那套衣服好看。好看个屁,绣花枕头稀脓一包糟。”
“行啦,见面就打,你俩上辈子是仇人吧?”妈妈呵斥二人。
“不共戴天的仇人,她上辈子欠钱不还。”四哥没四哥样回怼道。
“你上辈子才欠钱不还呢!”妹妹晓燕不甘示弱。
父亲看到兄妹俩斗嘴,难得一笑:“行啦,都少说两句。赶紧吃饭,吃过饭快去上学,一会儿迟到了。”
齐晓天把衣服裤子上提下拽,虽然穿着难受,但还是忍着坐下,端起高粱米粥,抓起发糕,大口吃起来。见他长个了又吃得这么香,全家人也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好吃。
人多吃饭香,吃得也快,不一会儿,陆续有人吃完下桌。他因为衣服穿着难受,吃得也快,很快扒拉完碗里的饭,放下碗筷喊道:“今天饭菜谁做的,真香。”
大姐在后面高兴地笑笑:“我做的,算你小子有良心。”
他去奶奶屋里拿出自己的那套冲锋衣,回自己屋穿上,不大不小正好。昨天穿的时候裤脚还挽着,今天全放开都不觉得大。穿上衣服后,他感觉特别好,仿佛又找回了前世那种自信潇洒、随意不羁的神态。
按前世的记忆习惯性,把脱下来衣兜都掏一遍,再拿过去扔给姐姐,手伸进裤兜触碰到一样东西。掏出来一看,才想起是昨晚惠英婕给他的,回来后就给忘了。打开一看,原来是个手绢,里面包一朵绢花。手绢上印着三个字——【花为媒】。
他笑了,心里有些小兴奋和激动。后世早已没人再用手绢了,出门兜里会揣包面巾纸。现在女孩子还在用手绢!心里不免有种新奇感。手绢是棉纱印花织成的,很薄,上面印着京剧小旦头像,非常漂亮新颖。
这时,三哥进来,见到他手里拿着手绢和绢花,待看到手绢上的字有些羡慕嫉妒:“挺浪漫呀!女同学给的?这么有新意,小心被芷婷看见削你。”
还在自我陶醉的齐晓天赶紧把手绢揣进兜里,嘴上却硬气道:“没人给你吧!单身狗。”
三哥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嘲笑我?我是没时间谈情说爱,谁像你天天不着四六。”
“投降投降,说错了,三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齐晓天求饶道。
“这还差不多。”三哥松开手,反手给他一巴掌,“赶紧收拾快去上学,今天别再惹事了,让父母省点心。”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哪次是我主动惹事的?都是麻烦自己找上我。”齐晓天反驳道。
“说你就听着,别老顶嘴!”三哥瞪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齐晓天吐了吐舌头,穿上鞋,背上书包,甩开大步出家门,今天,会不会又是充满“惊喜”的一天!
如何追书:
【友情提示】追书不用愁,免费领取红薯银币!
【安装APP】 戳这里下载客户端,在客户端内搜索:“128795”即可阅读,每日签到领银币,好书免费读!
【百度搜索】 在百度中搜索:红薯中文网,进入网站并搜索本书书号“128795”,即可找到本书。
微信内可长按识别
或在微信公众号里搜索“红薯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