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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家庭批斗会

“你们说的是不是前段时间,四街老齐家走么哒山的四小子?”张大妈这时才反应过来,觉得他俩说的人名好像听过。

“对,就是那个在山上丢了半个月才回来的齐老四。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把学校闹翻天了。”听了齐晓天的“英雄事迹”,芷婷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孩子也太闹腾了!前几天矿里都传开了,说有个半大小子在山里走丢了,他家人组织了好几批人,连续多天进山寻找都没找到。昨天刚回来,今天就在学校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可不是一般能闹腾的呀!自家女儿文文静静的,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孩子呢?

而芷婷在一旁听到他们谈论自己的心上人,心里却回想起刚才在回家路上,他唱的那首歌里有一句:“老虎它跑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她不知道他说的那只老虎是不是自己。坏蛋,居然敢把自己比喻成母老虎!想到这里,她的脸一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屋里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么严肃的气氛,她到底想到了什么才会笑出声。

再看她那微红羞涩的脸颊,母亲立刻慌了神,女儿分明是喜欢上那小子了!不然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她心想,一定要找机会劝劝女儿,这样的男孩咱可降不住呀!

而对王家情况全然不知的齐家老四,此时正在全家人面前接受再教育,场面差点就失控演变成群殴现场。幸亏家里太皇太后在一旁镇着,不然他恐怕早就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了。

今天父母下班,一路上遇到很多熟人,这些人一见面就争先恐后,把他们宝贝儿子在学校的光荣事迹,添油加醋地叙述给二人,惊得夫妻俩顾不得后来的说客,紧紧忙忙赶回家。

做父母的不一定完全了解自己儿子在外所作所为,但自家孩子什么性格,还是有清醒认知的。这孩子淘气归淘气,心地却是非常善良,绝不会在外为非作歹,更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只是他走丢半个月昨天才回来,上学第一天就又干两场架,夫妻俩还是感到深深的无力和头痛。这么聪明又“乖巧”的孩子,怎么就总是喜欢和人干架呢?

平时见不到想他,可一旦他在身边,听到的全是和人打架的事。自打他六岁以后,就总有人领着自家被打的孩子,上门讨要说法和医药费。所以当齐家老疙瘩嘴里哼着《大王叫我来巡山》的歌曲,心情大好毫无戒备走进屋时,迎来的是全家人投向自己不善的目光。偏他还没半点自觉,挑衅地嬉皮笑脸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一家人说:“吆喝!都坐禅哪?一个个像怒目金刚似的,谁惹到咱家太上皇了?”

刚说完,全家人在父亲带领下腾地站起身,他也才注意到,在外地工作的大哥也出现在“大乱斗预备队”之列。他赶紧上前打哈哈说:“吆喝!我的亲大哥耶!你啥时候回来的?瘦了,是不是没按时吃饭?一家人这么齐整在欢迎我吗?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不需要这么客气。”

他这副天真可爱兄友弟恭的模样,纯真清纯的笑容和甜甜的话语一出口,大哥心中一阵温暖,怒目也变得和蔼可亲了。齐晓天在心里给自己点赞:“一个拿下。”

接着,他转向大姐:“姐,今天真漂亮,整容了还是化妆了?不对!我姐是天生丽质不用整容。”大姐笑着说:“就你嘴甜,一点都不省心。”

见家里两个起决定性作用的人物被自己轻松拿下,他开始反攻,笑着对父亲发起“语言攻击”:“老齐,今天在单位遇见不顺心的事了?看,你一生气人也显得老了许多。记住,气大伤肝,笑一笑十年少。肝不好皮肤会发黄粗糙,而且轻易动怒的人,在愤怒时就会失去自控能力,从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力。说吧,谁惹咱家皇帝了,待奴才去给您老出气!”

父亲暴起要过来揍他,坐在旁边炕沿的奶奶,适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父亲的气势立刻消减大半。这时齐母发话了:“说说你今天上学都干了什么?从头到尾仔细说,不准撒谎,看看你半个月没上学,第一天上学听说就有许多新鲜事?”

“其实这话不该我说,有自吹自擂的嫌疑。最好是找一个亲历者来说,比较客观,不然会显得我太高调,不懂谦虚戒骄戒躁。”齐老四认真诚恳说道。

“你认为谁来说最好?”母亲问。

“当然是您的未来儿媳,今天所有事件的亲历者——芷婷了!”他不无嘚瑟地卖弄。

“别瞎说,你才多大,哪来的媳妇。胡乱说让外人知道了,对人家芷婷不好。”奶奶在一旁赶紧制止。

“挺好的呀,芷婷人好,个高又漂亮,你们不知道吧,夫妻双方女高男矮,后代基本都是高个子!男高女矮,后代基本都是矮个子。不是有句老话‘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吗!你看我爸我妈就知道了。我爸比我妈高,所以我们六个兄妹长的都不高,这是关系到遗传的大问题,不可不防呀!”齐晓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全家人被他这番理论说得有点懵,一时忘了为什么坐在这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妹齐晓燕,她大声喊:“四哥转移话题,你们别听他的,赶紧一起动手揍他。”

齐晓天心里清楚,今天不给全家一个交代,这一关是不好过的。本着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的原则,他只好暂时认怂:“别动手,文革已经结束,不兴武斗了,现在都是讲事实摆道理。好吧,我把今天的事简单地向各位领导汇报一下,不包括齐晓燕这个小瘪犊子。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搅屎棍一根!”

于是他拣对自己有利的地方,细说一遍今天学校发生的事。由于他口才极佳,又是当事人,所以把事情经过说得惊心动魄、跌宕起伏。一家人听得心情激荡、热血沸腾,都觉得自己如果也有他这能力,遇到这种事,也定会和他一样打得敌人落花流水。在全家人听得入迷、忘记初心时,他当机立断,暂停讲述,轻轻咳嗽了一声:“各位大佬,听书是不是该给点润口费呀,嗓子都冒烟了。晓燕,给四哥倒点水来,一点眼力价都没有,伺候局都不会。啥也不是!一辈子吃不到四个菜。”

“屋里这么多人,为啥只喊我?”齐晓燕不满地说。

“你最小,众人在外,小弟受苦你不懂吗?”齐晓天反驳。

“我是女孩,不是男孩,小弟受苦与我何干!”齐晓燕反驳。

“我说的是小的受苦,不是小弟。”齐晓天纠正。

“行啦!都别说了。”老妈及时出面制止了这场关于“小的”和“小弟”的纷争,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齐晓天,“这么说下午那两个被派出所带走了?”

“感觉那个王广财有点问题。”齐晓天说。

“你不怕他日后出来报复你和咱家其他人?”母亲问。

“我怕什么?但对于你们倒有些担心。明天有时间找人打听一下,看看事情的处理结果再决定吧。”齐晓天说。

家里一时气氛有些凝重,其实他此时心里也有些不安。自己是不怕,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妹妹还小,奶奶平时就一个人在家,真要是被人报复,最可能的对象就是她们。他想了想,决定明天去派出所打听一下,自己也安心一些。自己穿越过来附身这具身体,没给家人带来好处不说,再给人家带来危险就太不应该了。

“我明天去派出所打听一下,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咱家住的地方一般人进来都不知道从哪出去,他们要敢来还不被邻居打死。没事!”齐晓天安慰大家。

一家人想想也对。他们家住的是一个死胡同,高高的围墙下面是煤场,只有一个进出口,而自己家住在最里面。所有来人都必须经过五家的门口才能走到自己家,而这五家白天都有老人在外面坐着打扑克玩麻将。有生人来,先要过这些老头老太太的关卡。他们在这里住了十来年,还从没被小偷光顾过。关键一点是这里的道路像迷宫一样,一般人找不到进来的地方,进来了又一时找不到出去的路口。唯一能在这行走自如的就是邮递员。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破,加上他的解释和说明,全家人一致认为他没错,错的都是那些流氓无赖。因此在大赞自己家孩子英勇无敌后,准备吃饭。

“大哥,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咋回来了?”齐晓天问。

“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听说你丢在山里了,吓得我假都没请,就跑回来了。你小子也不省心,刚找回来就到处惹祸。”大哥责备道。

“不是丢在山里,是掉山涧里了。这半个月在下面一直找出路。这不一被救就立即跑回来了!谢谢大哥!还累你跑回来一趟。”齐晓天解释。

“用你谢,不是你哥我才懒得管你。我明天就走,你在家老实几天,别总出去惹祸,再连累家人。”大哥说。

“我记住了,一定不会主动出去惹祸。”好弟弟保证。

“被动也尽量忍着,老辈人不常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大哥劝道。

“大哥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江湖不还有一句话: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这怎么说?”齐晓天反驳。

“行了,我说不过你,你以后老实一些就行了。这么大了,别老让父母和奶奶担心。”大哥无奈。

“行了,我一定牢记毛主席说的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打出他屎来。”齐晓天说。

“你、你、”大哥气得举起拳头要锤他。奶奶瞪了孙子一眼:“都不饿是吧!赶紧吃饭。”

刚吃过饭,邻居刘大爷家的小女儿小花过来找他:“天哥,我爹喊你过去。”

“什么事?”齐晓天问。

“不知道,你去就知道了。”小花说。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去。”小花说句你快点就跑了,他跟家人一声,就去了刘家。进屋见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姑娘在刘家,姑娘他认识,是土建一班的惠英婕。她家住河北十一街,天快黑了她为什么还不走?见他进来,惠英婕有些高兴,脸上露出喜悦,显出一抹嫣红。

“大爷喊我过来有事?”齐晓天问。

“没事就不能喊你来了?你小子在山里走丢这么多天,回家也不过来看看大爷。怎么非得请你才来!”刘大爷责备道。

“看您老说的,我哪有那胆量。昨天回来晚了,奶奶说要给我叫叫魂,不让我出来。今天这不才吃过饭吗!您老给掌掌眼,看大侄子是原装的不?”齐晓天嬉皮笑脸地说。

“一天没个正形。在山里这些天吓坏了吧?怎么那么不注意,走路还能掉山涧里,幸亏遇见好人了,不然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刘大爷说。

“这叫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吗!我就是个祸害,不会轻易挂掉的。还得谢谢您老和众亲邻的挂念。大侄子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招人待见,没想到我这一出事,发现挂念我的人还真不少,这让您侄子我心中大慰。”齐晓天调侃道。

这时惠英婕站起来:“伯,天快黑了我回去了。”

小花见她起身要走,心里嘀咕:刚才她还一副不急不慌的样子,怎么天哥刚进屋她就要走?

“天快黑了,回去的路都僻静,现在治安又不好,今晚在这将就住一宿吧,明天咱俩一起上学。”齐晓天说。

“不啦,来时没告诉家里,爹娘不知道我来这,晚上不回去他们会急死的。没事,我快点跑就行了,也不一定就会遇见坏人。二哥三哥又不在家,在家的话还可以让他们送我一下。”惠英婕说。

刘大爷眯着眼看齐晓天,见他装疯卖傻似地东张西望,抬手在他脑袋轻轻拍了一巴掌,他立刻站起来:“明白,天晚了,大爷没别的事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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