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洛克斯!”久久的沉默后,对方告诉了她,这个名字被放在空荡荡的心里。
“它是梦幻中的一切,在次世界里修改了现实,曾在世界上保留着一席之地,但却做了越界之事,被人间的圣殿骑士驱逐到这里,把它的身体分掷在七海之中。
“但克劳夫一行人给了它期望已久的力量,那力量被汇集起来,而你手里的东西就取自其中,还有那个小屋,现在它并不存在,但我相信在你瞳孔中的世界,一定能找到它。
“那是你的安歇之地,也是对抗它的唯一希望。”
“您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难道手里也有同样的东西?”
对方却只摇头,“现在我们并不拥有什么,以后也必然如此。所以也不必自傲现在所持有的,无论那力量有多强大,也总有做不到的事情,如曾经那么自负,将来也就更难接受那个结果了!
“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要对抗它变化成的世上的一切,所以对抗它的力量,也不会单独取用世上的某一样东西,或者某个人。”
月儿似懂非懂,看他把自己的手拉过去,脸上仍旧带着惊讶的表情,“有时候绝望也会带来希望,反之亦然,上一个来这里的克劳夫坚信它,可离开后就永没回来,过去对于你们来说,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猜想到的,统统都是回忆,但对我们来说。那是时间,是刻度!”
“您能给我指一条出去的路吗?我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对方又摇摇头,“从没有来路的地方问自己的去路,未免可笑了,孩子!我知道你具备着希望的特质,但不能长久的待在这里,克劳夫也一样。而你与他不同的地方除了外在,还有内在的部分,有时候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又彻底摒弃了心感觉到的,这是不对的!”
点点头,像的能比刚才明白一点了,她又说起自己的朋友,讲到梁珍,对方点点头,又说到楚瑞,对方也笑了笑,提起栋超的时候,对方却皱起眉头。
“你的朋友正处于危险之中,但你走近她们时却必须要小心,那些梦境会扎根在她们心底,不断发生其他的变化。”
“会影响到她们的行为和判断吗?”
“或许还要更甚,不过别担心,无论在什么世界,我们留下的力量会帮你的,但也需小心。恐怕他们也会被映入梦幻的镜子里,而且这其中不得不考虑的还有时间因素。”
“时间是很重要的东西!”这时忽然有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月儿向说话的人看去,见他是个中年人,胡子黑黝黝的。
但除了这句话之外,那人再没说什么,就一直抱着肩膀在旁边听着。
“的确,时间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要分外留意,在对的时刻,我们会再见的,现在我将留你过完这一个白昼!”
月儿向对方道了谢,却不知道自己又将怎么办,遂向他问起名字,他被称为贝尔尼。
在过去的许多年,这个名字还属于一位先知,他死后除了这个名字就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起初月儿以为那是个姓氏,但贝尔尼摇摇头,说它既是姓又是名,这多少在那位老人身上施下了一种神秘色彩。
洞外又下起鹅毛大雪,这里的冬天也是如此凄凉,甚至比世上其他地方更糟糕,但贝尔尼却笑着说,在这里的其他时间是没有雪的,但那时候所遭遇到的可比现在他们看到的这点雪更恐怖。
月儿不自好奇的问,是因为魔洛克斯的存在,才让这里失去季节的变幻吗?对方点点头,因为没有季节剩下的就只有昼夜之分,那是它所在自己位置上时了解到的世界变化。
虽是白天,但光却并不是发自于太阳身上,而是过去被保存在阴云的缝隙里泛起的亮度。
夜里几乎没有月色,偶尔有些灰蒙蒙的东西,那也不可能被认为是什么月光。
月儿已不记得上一次看雪是在何时了,也许还是在去年,或者更早的孩童时代,总之她已记不起那些?
靠在洞口,默默盯着这白皑皑的景色,它们好像永无尽头,只是不断扩散,蔓延下去,一直持续到看不见的海边或天边。
时间在这里有节制的跃动起来,吃过午饭后,他们拿出一只准备在圣诞节吃的火鸡来款待月儿,这让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道该接受还是拒绝。
贝尔尼却笑着说,不用担心他们,这里可困不住他们,因为现在外面还在下雪。
月儿看着那些人,仿佛从地狱回来,不胜感激,便和他们在这难得一见的雪景中提前过起了圣诞,这份温馨足以让她更加坚定,去迎回自己的世界。
终于,日落时分抵近,洁白的雪景也被涂上了其他别样的颜色,但现在看来也还不是漆黑,最起码这比她在其他时间里看到的好,它更贴近真实世界。
天地再次归于夜色之中,遥远的旅客做了辞别,而寻找她的人,又经历了一天的煎熬,仍旧无功而返。
三人都有些失望,吃晚饭时也一言不发,围坐在火堆前,各自想着心事。
栋超终于忍不住这种寂静和压抑率先开口,“你们有没有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好像我们也在这里待了很久,为什么一直也没等到救援队过来?学校难道没发现我们失踪了吗?家里人联系不上,难道不会找我们吗?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一只救援船划过来!”
“是啊!”梁珍苦笑了一声,目光落在火光下,却看不到什么,又移开看向楚瑞,后者也懒懒的接了句,“也许大家根本不需要找我们,也没必要找吧!”
“为什么,难道我们就这么被遗弃,被确定死亡了吗?才不到一周的时间啊!”栋超有些激动,但算下来时间,他却更觉无力,“真的吗?真的不会有人来搭救我们吗?”
“不,这不可能!”梁珍忽然站起来,“一定有救援队的,我们不可能在这里等死,明天我们再去找月儿,如果……”
“恐怕,已经没希望了!”楚瑞垂头看着地板无精打采的说,却忽然被梁珍揪着衣领拉了起来。
“现在就这样说,你还来干嘛?如果这样就放弃,我们是来干嘛的呢?说好是来探险,这……这不是必要的环节吗?”
“是吗?”楚瑞哼了一声,任由衣领被她抓着,也不挣扎,也无力挣扎。
傍晚时,他们在回来前站在海边。看着平静的一片死水,想要放声呼叫,可声音扩散了没多远就消失了,想要燃起火堆来求救,可是火亮只能找到很近的地方。
是什么化为了绝望,弥漫在三人之中呢?
是尝试了一切办法后,仍旧持续着的死寂,对这地方她们都无计可施,只能等着,可是在等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说不上是什么。
吃了点东西,大家躺下,可楚瑞不敢睡也不可能睡着,因此没等其他人睡下,就跑了出去说是想再在附近找找月儿。
而栋超躺下后也无法入眠,看着其他两个空了的铺位,想着在来这里之前和到这里之后的种种经历。
他不自觉得摸了摸脖子上的齿痕,侧头看了一眼门外,猛然间觉得会有只猎犬忽然爬进来,向他张开血盆大口。
又看墙上的那些线条,它们交织起来,又化为猎犬的形象,冲入了脑中,随即又消失。
“梁珍,你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
“当然有!”梁珍迷迷糊糊的回答,仿佛马上就睡着了,但栋超的声音又随即出现,“你害怕它们吗?”
“说不上来,醒来的那一刻感觉很恐怖,如芒在背,但慢慢清醒过来,想想那只是梦,自己醒来也就会很快的忘记,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说着这长串儿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梁珍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马上就要睡了,可栋超的声音时断时续,“真的不会影响吗?我觉得待在这里迟早会被它影响的。”
“你想说什么?”梁珍有些不耐烦,转过头。盯了他一眼。
“我只是觉得……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着看,那感觉比我们之前经历的一切都要奇怪,就好像你遇到的,它再怎么可怕,再怎么不可思议,就算是遇到了鬼,它站在面前,我要么跑要么等死,这都能理解和应对。
“可是在小屋里,事情远超出我们能理解,甚至表达出来的范围!”栋超越说越感觉痛苦,揉着自己头发,好像他身上的伤处重新再被人来一遭都不过让他如此暴躁的。
“你是想说,那些梦吗?”
“哎!或许是吧!我觉得自己无力想出它是什么,努力想在混沌中找到一点什么来表达出它,可却越发艰难,
“就好像不能用一个三角形表现一座屋子,不能用一条直线来概括一个体积,这是超脱语言控制和传达的极限,只有思想和意识才能勾勒出那是什么?”
那真的只是梦吗?他觉得不是,最起码不会这么单纯,梦会被人遗忘,但它在梦的基础上给了他更深层次的暗示,并且跟随这种暗示,而加深内在的恐惧继而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那你觉得我们会变成同样的一个人吗?”梁珍起身座在火光中,盯着她的同伴。
“如果因为我们共同面对着相同的东西,那必然会趋于这种结果。”
“这会是它的目的吗?”
他们在试着揭示一种无法言说的概念,却不自知自身正走向深渊,因为对它的一切猜测和想法,都加深了自己会看到它的这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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