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的爪牙从黑屋里追了出来,来到现实之中,当楚瑞从噩梦中惊醒,又陷入了现世的扭曲的噩梦。
身边的朋友都不见了,只有她们的东西还在原处,这是怎么回事,昨天她们都去什么地方了。
“被子里已经很冷,不可能是刚离开!”楚瑞默想着,又开门查看,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手机上提示她,现在已经临近上午十点,周围一片死寂,将昨夜带到了今晨,把梦境融入现实。
她越发觉得不安,四下寻找,叫着她们的名字,嘴里的声音却也无法惊动周围的沉默,心里也还不断的促进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们……其他人已经全死了……”这个念头最早出现,也最早被质疑,因为小屋里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其他证据说明他们一定会死。
或许危险并不是来自于屋里,而是……她又看向附近的林子,那里可能有什么野兽,或者其他自己没发现,也不知道的东西。
一个怪异的念头闪了过去,那只猎犬随即跳了进来,紧接着像走马灯似的,是栋超说过的话,还有自己发现他脖子上和梁珍手上的痕迹。
朋友一个个消失,连月儿也不见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楚瑞从不知道,她自己会这么需要朋友,渴望看到这些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明白没什么人是靠得住的,也从没完全相信过她们,因为她坚信在这里也好,在其他任何地方也罢,只有自私的人才能更好的,更有效的活下去。
因为在生命中,只有自己是最为重要的,其他一切都可以被放弃,也都该被放弃,因为活着的最终意义就是如此。
她也一直坚持着这样的看法,虽然表面上与其他人维持着这样的关系,但她却始终明白,那些人帮不了自己,最起码在关乎生存的重大事情上,她们都帮不上忙,甚至成为自己的敌人。
仿佛又回想到噩梦里,那被大家怀疑的人是楚瑞,是她要一个人逃走的,还有后来在她寻求帮助时,也得不到任何答复。
世上一切都与她无关,而她唯一拥有的就是自己的生命,自己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是秉持着人类的天性,才坚持活下来的人。
可现在,她却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仿佛自己即将死去,身心即将失控,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害怕。
这岛屿,这小屋,这海水还有那些树木,都在敌对她,都在掠夺她的生命,而现在她要面对这一切。
找不到……那寂静像有实质,笼罩住她,楚瑞又回到小屋,仿佛把自己关入了噩梦里的地方,孤立无援,独自垂死。
关于过去的记忆在这时出现,她想着自己憧憬的希望,并一步步把它演变成绝望,随即躺下来,等着什么降临。
拉下眼皮,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自己,那被注视的感觉十分强烈,楚瑞立刻又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到。
随即又停下目光,凝聚到墙壁上,记得梁珍曾经说过,那些线条在她看来是她们四个人的全身像,那现在她看到的还剩下几个人呢?
盯着那些线条看久了,便有些入神,仿佛精神跳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时难以回来。
楚瑞的瞳孔中映出了一些纷乱的蝴蝶还有黑色的彼岸花,它们落在上面,垂头啜了几口上面的颜色,遂又振翅飞走。
而花下盘踞着许多黑蜘蛛,它们吐丝织网,辛勤的收获那些曾自由的飞碟。
这一切在楚瑞面前始终如一,也预示了自己心里的那个规则模式,只是在绝境之下,自己好像变成了那只可怜的落单的飞碟,不断在心里悔悟自己本坚持的想法。
那些线条在楚瑞眼前活动了起来,等她闭上眼时又跳进黑暗中,彼岸花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变成寻找不到的东西,只有落入网中的蝴蝶还在挣扎。
小屋里变的更安静,连风声都没了,楚瑞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也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
只是这样,将要持续下去,可忽然有声音猝然出现,打破了这种沉静,随即又立刻消失,形如一道平静中的波纹。
楚瑞立刻座了起来,感觉那声音就像自己的错觉,但再回想时它又无比真实,它是从地板下面发出来的,是有人在敲击着木板。
楚瑞立刻想到什么,一个可能跳进脑海,她立刻付诸行动,跑出门蹲身,靠近那小屋的木质地基,地基并不算很低矮,大约有半米左右的高度,这样的高度和面积,自然能轻易的容纳一个人藏身。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这个人为什么要藏在这里,不!也许是她发现了什么,在那里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会是什么呢?楚瑞无暇细想她是一个人还是其他几人都在,她只能相信那是一个好兆头,她们都还在这里。
如果是有人在这里的话,那一定有什么洞口可以进入,楚瑞在附近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入口,向里面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也许……那人在里面很深的地方,可能太黑了自己没看清吧!”这样安慰自己后,她立刻回去拿了根蜡烛,点燃后放进洞里,随后自己也爬了进去。
可就是那蜡烛的火光之中,又传来几声磕碰的声音,楚瑞立刻停下动作,仔细倾听。
她动作很慢,也很小心,那声音万不可能是自己的,所以……这里一定有什么?
可仍是一阵安静,周围什么也听不到了,伴随着那声音的消失,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出现。
“是谁,谁在里面?是梁珍吗?还是栋超,别开玩笑了!”楚瑞的声音在回响,却没有其他声音做回答。
“别闹了,在这样我可生气了!”不甘心这种结果,楚瑞又嚷了一声,可听到的还是自己的回声,它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也仿佛变的极其陌生,扭曲又好像来自于其他不可名状的发声源。
楚瑞越想越觉的怪异,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离开这里,而且她如果之前听到的声音是自己的错觉那刚才明明距离这么近,就一定不可能有错。
在这里,在刚才一定有人来过,并且因为惊讶而不小心把头撞在了木板上。
楚瑞目光如炬的环顾周围,可看到的就像听到的一样,周围空空如也,除了那些立木之外,再没有其他。
那声音在沉默中完全被同化,它消失时,就如同没来过,把时间的指针也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份在楚瑞心里激荡的诡异想法简直不可名状,还有她对时间的理解也在此基础上显的极其荒唐可笑。
烛火在周围迅速扩散,楚瑞呆呆的盯着远处,更黑暗处,仿佛在等着一个回答,一个提示,可很久之后什么都没发生。
此时此刻,她等的那声音,却正响彻周围,从月儿的口中发出,她激动的呼唤着,但也同样得不到一个回应。她们在同一个地方的不同时间里,或者在不同空间的同一个时间里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但始终有无法令彼此沟通,建立联系的东西存在,使她们的声音被完全隔绝,好像两个人的耳朵独独听不到对方发出的声音。
但她们需要发现什么,楚瑞感觉自己正要去发现,并且抬头移动着目光,它近在咫尺,它就像幽灵的媒介,总是最容易被人忽略,但现在楚瑞知道它至关重要。
头顶的这座小屋是她们共同看到的真实事物,楚瑞能确定这是她们目前唯一的联系,就像是名字一样。
她激动的,心里无比复杂,眼中放射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抬手用食指的指关节在木板上敲击,试着击出一定的旋律,如某种密电码。
她对密码学涉足有限,因为日常生活中虽然有许多常见它的地方,但生活在其中,一直使用它们的人,却把发现它的存在也看做了一种令人费解的密码。
三声长一声短,像是一个发问者似的,楚瑞安静的等待着一个回答,很久之后——大约也没有多少时间,只是因为太安静了,楚瑞才觉得过了很久。
回应她的声音也发自于手边,是三短一长,楚瑞不可抑制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继而又看向蜡烛和头顶的木板。
随即用力在地上捶打着刚才的节奏,渴望得到同样回应,见没效果后,她又试着拍手,可结果依然没有回应。
她验证了自己的猜想,“看来只有这小屋子能够提供给自己与那‘幽灵’对话,除此之外的一切,都被截断了!”
可是声音既是最好的交流方式,也是最难的交流方式,因为它的形式在这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就好像两个内向的陌生人第一次尝试着沟通并建立友情一样,无比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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