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母后的薨逝像是扎穿了楚宫锦的心,她再也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
两人再次沉默无言,只有马蹄声踩着青石板的‘嘎达’声不断回响耳边。
不知不觉已到了庄府,骑兵团不知何时候散去,只余下了庄乞鹤的两个亲侍还骑马随侍。
管家徐福已带人站在了门口,他们手中的白纱灯笼随风摇曳,星豆般的黄光在寒风中被吹得瑟缩不止。
进了大门,庄乞鹤下马,对楚宫锦伸手,示意抱她下来。
她倾入他怀中,可对方冷着脸将她接下,只是往地上随便一丢,就完成了又快又稳的一抱。
好像多一秒钟都不愿再接触她。
将马绳丢给徐福,庄乞鹤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公主一人住在公主府不安全,先委屈公主住在庄府了。”
她一愣,忙跟了上去,“委屈?夫君为何这样说?”
庄乞鹤猛地转身,她差点儿撞到他胸口。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黑夜中看不清任何表情,仿佛带着丝丝冷漠,“当年,公主嫁进庄府的时候,不是觉得很委屈么!我们庄家所有人都要让着公主,但凡公主有一点儿不如意,便要老太君亲自带人上门谢罪!老太君都一把年纪了,硬是被公主折腾的卧床不起!臣走的这三年,公主搬离庄府,整日花天酒地,可有一天回过庄府看看,为臣的母亲和祖母尽过一丝孝道!”
她被庄乞鹤骂得面红耳赤。
太后去世之前,她是个被骄纵惯了的小公主,就算出嫁以后,也完全没有为人妇的觉悟,早上不去给长辈请安,照样留连歌楼舞馆,从未把自己当做庄家的儿媳。
甚至,他说教她几句,她还和他顶嘴,说她堂堂一个长公主,不会在庄府受庄家人的委屈。
后来,他辞了兵部尚书的职位,自行请旨去了辽东任总督,她生气对方走的一言不发,便负气搬出了庄府,住在了公主府。
没想到,二人这一赌气,竟赌了三年。
上一世,她作为公主尚给庄家,庄家没有沾到半点儿好处,反倒被她搞了个鸡飞狗跳。
她死后,怨灵飘散在虚空久久不灭,她看到了庄乞鹤因她而死,看到了庄家被李家迫害灭门。
她欠他,她欠庄家。
更何况,他为了她,带着一百骑兵闯宫。
若不是他,她连母后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这辈子,她知道错了,她会好好偿还他的恩情。
她低头,淡淡道:“对不起。”
第一次的那句‘对不起’,庄乞鹤没有听清,这次没有了马蹄声,没有了寒风刮耳的呼啸声,‘对不起’三个字,一字一顿,听得格外清楚。
他一怔,微卷的睫毛微颤,微哑了片刻道:“公主自便吧。”
丢下一句冷冷的话,他转身离开,轻甲流淌着月色,有一种古意的苍凉冷肃。
这个男人带着辽东的风沙归来,携了京都的冬风离开,越发不近人情,好像一具冷透了的冰雕。
楚宫锦愣在原地,看着消失在游廊拐角处的那抹背影,忽觉心脏被一阵撕扯。
上一世,都怪她任性,胡闹,不知收敛。
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母后被杀,夫婿不愿正眼看她,都算是咎由自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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