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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是何人不重要

宁太医无奈,只好收了眼色,向一旁的医童一示意。

医童走过来,将身上的药箱放在桌上打开。

药箱有几层暗格。

宁太医摇头一沉脸色,医童就将底层的一个暗格拉了出来。

暗格里有几层纱布,宁太医取出一层在桌上铺展开。

纱布上有十几枚银针大小的透明晶体。

宁太医让医童托起尚姨娘的手指,捻起一枚晶体从尚姨娘的指尖打进去。

晶体没入尚姨娘的指尖,顺着经脉向上开始游走,不大会没在衣袖之内看不到了。

宁太医的三根手指紧紧掐在尚姨娘的脉搏上,一根根晶体打入她的指尖,不多时,尚姨娘脸上的沉沉死气就渐渐散开了。

五根手指都打进晶体之后,尚姨娘苍如死灰的脸上才渐有了些血色。

宁太医不愧是太医署的医官,这种起死回生的医术,不仅豫州侯,就连姜略看了也暗暗敬佩。

人救回了魂,宁太医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人是死不了,可他性格固执,自己既然来了,就不能担上这医术不精的名声,于是仍冷阴着脸,摇头一叹道:“豫州侯请节哀,老夫虽保得住大人性命,但小的早没了胎心,老夫也是无力回天。”

“怎么会?”

豫州侯早做好了失去子嗣机会的准备,此时听着宁太医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有种莫名失望的伤感,如同有一只大手狠狠在他心上突然间抓了一把,蓦然的一疼。

宁太医的口气十分的怪异,这让他不禁困惑了起来,于是骇然注视着他问:“难道真的无法保住?”

“不是保不住,而是,唉!”

宁太医的眉心凝成了疙瘩,他要如何才能解释这些内宅之间纷争的手段?

这位姨娘这是经历了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和自己肚子里的胎儿做赌注?

他的眼底现着极大的厌恶,见这位侯爷竟然糊涂至极,不由一叹,冷着脸道:“小夫人腹中的胎儿已死,若是长时间积留体内,恐于大人不利。侯爷还是待小夫人苏醒之后,早早请了大夫开些滑胎之药最好,否则之后一定会影响侯爷绵延子嗣。这些雕虫小技,老夫这里就不多此一举了。”

宁太医说完,向医童一使眼色,又冷冷的看向了姜略。

姜略知道宁太医的用意,微微勾着唇角,满意的暗暗点了点头。

宁太医完成了任务,心下松了口气,连忙向豫州侯拱手告辞,话也懒得说的带着医童就向外走。

宁太医经过姜略身边时,又恨恨着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匆匆出了房门。

姜略微微扬了扬眉梢,连忙示意着琥珀去送宁太医。

琥珀小心将宁太医送出了清莞院,鬼心在院门才将婆子放开,招了轿夫将宁太医送出了豫州侯府。

宁太医一走,豫州侯就怔住了。

他还在宁太医临行时的话中徘徊。

“小夫人腹中的胎儿已死,若是长时间积留在体内,恐会于大人不利…?”

“侯爷还是待小夫人苏醒之后,早早请了大夫开些下滑胎药最好…”

“否则之后一定影响侯爷绵延子嗣…”

豫州侯眼底现出茫然来。

尚姨娘流了这么的血,胎儿难保,他早已预料到了,可是胎死腹中是什么意思?

他不由看向了周大夫,此时的周大夫见宁太医揭穿了他,正惶恐着不知所措,豫州侯的目光让更加慌乱了。

药是他拿来的,如果追查下来,自己逃不了干系。可这药可不是他要拿给尚姨娘的,是尚姨娘请求着他才拿出来的。

如今尚姨娘果真出了大事,他早吓得腿脚发软了。

豫州侯的目光一向他扫过来,他就软得“扑通”跪了下来。

宁太医走时说的隐晦,此时尚有余地补救。

他低下头转了几转眼珠,眼底现出一丝狡诈来,连忙道:“侯爷,这些可不关小人的事情,是尚姨娘执意要这么做的。小人不断劝阻着姨娘不要服药,姨娘偏要不听,这可不关小人的事,真的不关小人的事情。”

莫兰在一旁暗笑。

尚姨娘真是可笑,不是说这位周大夫是她的远房亲戚么,怎么出了事情就要洗脱关系了?

分明就是狼狈为奸,这会儿是要急于脱身么?

她抬眼看了看床上的尚姨娘,不由眸底又暗了暗。

不愧是太医,尚姨娘经过了及时救治,此时已经幽幽叹出气息来,眼皮正微微动着,似是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不敢睁开眼睛。

刚刚宁太医走时说过的话,尚姨娘大概没有听到,这会子周大夫的突然倒戈,让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大概是听到了。

喜欢演戏吗?

莫兰的眸光一冷,轻轻走到了床边,拉着尚姨娘的一只手坐了下来。

她这举动看似很像关心着尚姨娘,豫州侯欣慰的舒展了眉头,又看向周大夫,怒声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什么服药?难道尚姨娘之前服了什么药物?”

豫州侯不是傻瓜,宁太医的话,周大夫的话,前前后后矛盾重重,这让他不由更加恼怒了,戾起眉色:“快说,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发生什么事情?”

一旁的门边传来一声冷冷的嗤笑,姜略漫不经心的打开了折扇。

三月的天,微微带着些许阴冷的寒意,屋里虽然烧着炭火,毕竟温度不高,他将折扇缓缓打开遮住了嘴唇,看上去十分不合时宜,但这样的一副表情却十分协调。

优雅的扇面,配上优雅的一张俊秀面孔,怎么看怎么和房里的的阴冷温度无关。

姜略自从进了内室一直站在门边的一侧,他是搀扶着宁太医进的门,豫州侯以为他只是宁太医身边的随从。眼下宁太医已经走了,他还没有机会注意到他。

姜略忽然略带嘲讽的一笑,让他蓦地一怔,不禁怀疑着看向他,问道:“这位公子,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有什么重要,关键是侯爷的这位姨娘。”

姜略将掩着的折扇拿开,潋滟的眸色微微一冷,向豫州侯微妙的勾了勾唇角,示意他去看床上的尚姨娘,笑容十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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