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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没救的大夫

帘门掀开,扑面冲出来一股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婆子低头暗暗转了几下眼珠,堆上笑脸向豫州侯道:“侯爷,房里的血阴之气太重了,冲撞了侯爷的运势就不好了。何况侯爷阳气太盛,姨娘又太虚弱,为保住小侯爷,侯爷还是不要再让人进去的好。周大夫医术高超,这会儿已经在极力救治了。”

婆子的话说的婉转,这是在质疑着宁太医,暗示豫州侯亲自开口阻止。

莫兰的眸底一沉,暗暗冷笑,宁太医都来了,岂能让狡猾的婆子几句谎言蒙蔽住豫州侯的眼睛。

琥珀掀开了帘门,豫州侯却犹豫着看向了宁太医。

莫兰看得清楚,宁太医原本就没打算淌上这些浑水,这时巴不得找了借口不管。她一咬唇上的破处,恨恨用了几分力,咬出一股浓浓的血腥来,故意张口喷出来。

她带着帷帽,雪白的垂纱很快喷溅出浓浓的血点出来。

琥珀站在内室门边掀着帘门的手一抖,慌着过来搀扶莫兰,惊声叫起来:“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莫兰伸手将琥珀推到一旁,怒意十足的走到多嘴的婆子面前,扬起手“啪啪”狠狠打了婆两巴掌,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莫兰早已恢复了体力,又在四安堂吃了姜略配制的药汁,浑身充沛有力,这两巴掌用足了十分力。

打得婆子眼睛都花了,捂着脸慌了神:“二小姐,您为什么要打奴婢?”

琥珀机敏过人,这时心有灵犀,拉着脸上来怒叱婆子:“你是什么人,也敢大胆质疑我家小姐?”

婆子在清莞院是尚姨娘手下的心腹管事,平日里压根没把清芙院的二小姐放在眼底。心底早已忘记了主仆尊卑的界限,琥珀一提醒,她就感觉了豫州侯冷戾扫向自己的目光,吓得腿都软了,慌忙跪了下来闭上了嘴巴。

这时的豫州侯脸上已经动了怒,豫州侯府什么时候连个婆子也敢对女儿如此无礼指责,眼下是他在场,若是没有他在又将如何?

莫兰却不理地上的慌成一团的婆子,更没看豫州侯的脸色,走到宁太医的身旁就要搀扶了他去看尚姨娘。

这点功夫可给了房里的尚姨娘喘息的机会,正屋乱了没两分钟,尚姨娘的痛苦呻吟就蓦地停了。

莫兰还没来得及将宁太医搀扶进去,里面就冲出来一个慌了神的婆子,脚步踉跄着奔到豫州侯面前跪下去,掩了面大哭起来:“侯爷,侯爷不好啦!姨娘刚刚受了很大惊动,眼下昏死过去啦!”

“还不快救人!”

豫州侯早就十分恼火,这下心绪更烦乱,怒声斥责道。

姜略一见时机已到,忙向一旁的琥珀使了个眼色,自己大踏步走过来,伸手从莫兰手上搀过宁太医的胳膊,强行将他搀扶进了尚姨娘的房内。

琥珀悄悄乘机上来一拉莫兰。

莫兰暗笑,大家配合如此默契,自己不认真配合怎么能行。

于是一低眸子,轻脚走到豫州侯身旁,一伸手搀住了他的胳膊,挽着他跟在宁太医身后迈进了房门。

女儿自小柔弱胆小,从未对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有过亲昵的动作,如今竟搀扶了自己的手臂,这让豫州侯大吃了一惊,这时脑袋还没回过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脚下已经不自觉的随了女儿迈进房内。

豫州侯一进内室的房门,就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

尚姨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床边坐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周大夫,周围的婆子丫环惊惶着低垂着头。

他很快注意到,床上没有半点血迹,屋内的血腥之气来自桌上的一盆血水。

“还不快把这些污人眼睛的东西端出去?”

琥珀恨恨着扫了一眼惊慌不安的婆子和丫环,急道。

琥珀哪里能说动尚姨娘身边的婆子和丫环,她开口当然没人会动脚。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琥珀的话可不是说给他们听的,这些话原本就是说给豫州侯听。

“还不快拿出去?”

豫州侯见婆子丫环谁也不动脚,立时就恼了,阴沉着脸怒责道。

二女儿不能人言,琥珀说的话,可不仅仅是代表着琥珀自己,这也代表着清芙院二女儿的威严,女儿天生有缺,这些婆子和丫环这是在藐视兰儿吗,这让他十分的恼怒。

豫州侯府何曾如此迁怒尚姨娘身边的婆子和丫环过?

几人吓得脸都变了,二小姐的脸真的毁了,侯爷这是震怒了。

管事的婆子暗暗一使眼色,这盆血水很快就被端了出去。

这一切看在宁太医的眼底,更加让他十分的厌恶了。

身后有姜略,他不宜表示反感,只得勉强硬着头皮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尚姨娘身份低微,床上没有垂下纱帐,有小丫环过来搭了条帕子将她的手腕递了过来。

床上的尚姨娘的确是昏死了过去,宁太医来的遂不及防,如果整件事情穿帮,不仅是尚姨娘要遭殃,就连周大夫也会殃及。

这一剂,可是险中求生的猛药,尚姨娘这是下了血本。

莫兰的眼睛扫在尚姨娘的衣裳上,这一身衣裳可不是之前在清芙院里闹腾时穿戴一身,更冷笑。

尚姨娘料定自己导演的一切都会蒙混过关,回到清莞院就将那身污了的衣裳换了下来。她是最爱干净的,就连这一刻的装模作样也忍不下去。

莫兰扶着豫州侯在床对面的椅子坐下,站在一侧冷冷注视着房内的一切。

宁太医的苍老手指一搭上尚姨娘的手腕,眉心就阴沉沉一皱。

他的脸部变化一直在周大夫的注视下,这会一皱眉,周大夫的眼皮就不自然的一跳。

不多时,床上尚姨娘的脸色就悄然开始变化了,刚刚还苍无血色的苍白,此时已经渐渐变成死气沉沉的灰暗了。

宁太医的眼角,恨恨扫了一眼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周大夫,脸色更加难看了。

周大夫注视到这种恼恨的目光,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这时连都头也低了下去。

不过,他没有太多惊惶,他心里有底,尚姨娘的事情追究起来,一定追究不到自己身上。

豫州侯府的内务不关他一个大夫什么事,总之姨娘肚子里的胎儿无恙就行,不过是场虚惊的小插曲,豫州侯要的是保住子嗣,他可没有不尽心尽力。

尚姨娘压根没有出血,这可不关他周之衡什么事儿,如果问起来,自己来个死不知情就行了。

这样一想,他就镇定了下来,更谨慎着低了头避开了宁太医鄙夷的视线。

宁太医暗暗叹息,周大夫这是没救了。

他暗暗闭了闭眼,缓缓放下尚姨娘脉上的手腕,恨恨着又回头扫了一眼姜略。

他是真的不爱管豫州侯府内院的这点破事,可是眼前人命关天,做为医者,他又不能坐视不顾,这时的眼底带着愤恨的埋怨。

可惜,他的眼神终究落空失望了,姜略压根就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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