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你的眼睛没事吧?”回去的路上,看着一直流眼泪的萧山,刘豹吓得不轻。
萧山揉了揉眼睛,摇摇头道,“没事,对了,豹哥,你去叫一下成业。”
“好!”刘豹急忙去找人。
赵春英见二人归来,连忙迎了过来,见到萧山眸子红彤彤的,心疼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出去一趟,眼睛红成这个样子。”
“看到不该看的了呗,不然能红成这样嘛。”
赵春英惊讶,嘴巴张得老大,指着萧山道,“你莫非……”
“你别太过分。”萧山坐在牛车上,看着赵春英意味深长的表情,赶忙将事情跟赵春英说了说。
“李二狗这个数典忘祖的畜生,竟然出卖村子!”赵春英听完,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李二狗生吞活剥了。
萧山情绪倒是颇为平静,看着急匆匆赶来的李成业道,“成业,你私底下留心这么几个人……,”
“师父,他们是?”李成业很明显也听说过诸如牛兰山等人的名字,一脸不解道。
“他们是赵千户想要安插到狩猎队的细作,若是他们报名来狩猎队,照单全收,但要注意他们的行踪。”萧山说道。
李成业点点头,表现的同样很是平静,“知道了,师父。”
赵春英和刘豹对于村子的安危,急得不行,他们也无法想象,会有那么多人,整天惦记着村子。
但看到眼前二人如此淡然,都有些费解。
为什么同样是人,人家师徒遇到事情,就能这般冷静?
萧山叮嘱完李成业,刚要走,赵春英拽住了萧山。
“萧山哥,你们都有那么多事情做,我却有些清闲了,村里人也总是说我闲话。”赵春英低声道,“你能不能给我找点事做,要不我跟你一起进城?”
萧山看着小妮子跃跃欲试的模样,内心有些发苦。
他一个大老爷们出门在外,带个女人多不方便。
而且,最近赵春英有时间就找自己,让萧山很是头大。
他倒不是觉得赵春英不好看,而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哪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
眉头一转,忽然有了主意,他低声对赵春英道,“春英,今天李二狗这件事情,给我提了个醒。村里除了李二狗他们之外,各家也有不少泼皮无赖呢。如今村里出了不少孤儿寡母,拿了村子的补偿,说不准就有人惦记这些东西。”
赵春英皱眉,“不该吧,村子正是艰难的时候,谁敢啊?”
“越是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越是要注意。那些孤儿寡母的男人,大多数是为村子牺牲的,千万别让人家流血又流泪。”
赵春英笑了笑,“好,我一会儿就去看一看。”
“现在他们家里没有了男人,确实不怎么冒头。”
萧山走后,赵春英叫了几个赵氏子弟,去村子里转了转。
结果刚到村西北角,就听到了一阵阵哭声,凑过去一看,就见三五个青年,趾高气扬地说道,“嚎什么嚎,好破喉咙也没人管你们!”
“家里没有男人了,还守着那么多粮食,你们这不是造孽吗?”
“咱们都是村里子的英雄汉,拿你点吃食怎么了?”
院子里又小姑娘的哀嚎,“那是我爹拿命换来的粮食,我爹还在村庙里看着你呢,你不能抢!”
“我去你娘的吧!死人而已,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老子今天就抢了!”
领头的泼皮一脸的得意。
说着,提起粮食袋子就往外走。
院子里的女人放生痛苦,“春生,你睁开眼看看吧,这就是你拿命保护的村子啊。”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横飞着进了院子。
粮食撒了一地。
刚才趾高气扬的泼皮,嘶嘶的喘着气,在他面前,赵春英面色凝重,手持大枪,一步步靠近。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这群人,真的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其他泼皮都吓坏了,跪在地上喊道,“春英妹子,这是干啥,我们多吃两口饭,将来打贼子的时候,也好有力气啊!”
赵春英冷笑一声,“用你们这种人渣打贼人?我看你们就是最大的贼人!”
话音落下,刚才动手打人的泼皮,直接被他一枪刺死。
其他几个泼皮瞬间吓得屎尿流了一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春英妹子,不对春英奶奶,我们知道错了,别杀我们!”
“你们是畜生吗?人家春生上了战场,拿命保护你们!你们在这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几个泼皮略显犹豫道,“可是……可是,就算是我们不来抢,别人也会抢的!”
“赵七哥,他早就这么干了,他还姓赵的。”
赵春英冷笑一声,手中的长矛跟鞭子一样抽打在他们身上,“那他也该死,至于你们,虽然没动手打人,没直接抢东西,但也是帮凶!”
“都给我滚去各家祠堂领罚,被我知道,谁没去,就别想活了。”
随后一群人屁股尿流的逃亡了各家祠堂,不敢有丝毫犹豫。
大家在逃命时,还时不时地看一眼赵春英所在的方向。
赵春英身边儿跟着七八个铁杆赵家子弟,正挨家挨户进行盘查,被他们发现谁家被抢了东西,立刻就帮助苦主,要回东西,至于抢东西的人,过分者死,不过分者也是一顿暴揍。
这一下子,大家都害怕了。
不少人趁着赵春英还没盘查到,赶忙将东西还回去。
甚至给烈士遗孤一顿磕头求饶,还留下了铜钱。
这一遭下来,赵春英在村子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烈士遗孤遗孀没有不念她好的。
就连其他乡亲们,听说了赵春英的事情,也分外的感慨。
觉得赵春英有了几分村长该有的样子。
赵春英心里恼火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喜色,之前大家都说自己是小年轻,是女流,扛不起村子里的大事。
如今一顿杀伐果断,又教训了一同泼皮,大家谁敢不敬重自己。
可萧山却遭了殃。
几个村子里的泼皮,还完粮食之后,聚在一起,不免恶毒地讨论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赵春英不是痴迷于练兵演武吗?怎么忽然找咱们麻烦?”
“哎,是那个狗屁萧山告诉他的!当了劳什子守夜人队长,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拿咱们兄弟开刀!”
“他娘的,刚到手的粮食还没捂热乎的,就还回去了。”
“你还好,你起码提前还了,赵春英一顿大枪,抽得我都拉裤兜子了。”
“咱们这下子可丢了大人了,以后没事别出门了。”
“你那只是丢人,赵家的七娃,直接被赵春英当着大家伙的面一枪给捅死了!”
“啊!?”众人问询,震惊得不行,“那可是他同族?她怎么下得去手?”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他赵春英虽然也姓赵,但终究是女子,一颗心早就扑在萧山那畜生身上了,我看这赵家,早晚当嫁妆给了萧家!”
“萧山就是个祸害,他没回来之前,村子里哪里有这些破事,兄弟们哪个过得不逍遥快活?”
众泼皮气得咬牙切齿,不敢恨赵春英,却对萧山念念不忘。
恨不得扒了萧山的皮。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泼皮叫做赵子强的忽然低声道,“你们听说了没有,今天李二狗出现在村口了,萧山跟着刘豹那厮一直追出去老远呢。”
“你是说……”人群中,有泼皮惊讶道。
“嘘,去我家说,别让外人听见。姓萧的不让咱们痛快,那就都别痛快了!”
萧山在家里收拾东西,今天让李二狗的事情耽误了进城,他心里有些着急,买草药这事,肯定是越早越好。
听到村子里的动静,对萧顺问道,“村子里抢夺烈士遗孀遗孤吃食的人很多吗?”
他看到李二狗,联想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是没想到外面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萧顺无奈道,“我刚才听到动静去看了,死了八个泼皮,还有二十几个泼皮挨了打,至于主动还回去粮食的,春英姑姑没有追究。”
“终究是有些妇人之仁了。”萧山腹诽,“这种乱糟糟的情况,这种泼皮就该都杀了,留着终究是祸害!马上就要开拓虎威山了,留着这些祸害,就是雷。”
“不过也好,提前把矛盾引爆出来,省得将来是麻烦事。”
想到此处,萧山对萧顺道,“大哥,你记得找一趟刘豹,让他盯紧村里的泼皮,有风吹草动,要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萧大牛点头,“好!”
赵春英已经出手了,而且让这些人去祠堂受罚,自己再处置,就有些逾越了。
还不如等他们自己跳出来。
当然,萧山心里也清楚,泼皮这种东西杀不完。
什么时候都有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人。
萧山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
大哥、二哥出门一趟,捡来了不少野果,笑呵呵的对萧山说道,“城里人喜欢这些玩意,我们去山里找来了一些,没准儿能卖点铜钱。”
萧山摇头,“现在咱们家不缺这点,大哥、二哥,这点野果不如留给孩子们吃着玩。”
正说着,门口进来一道陌生的身影。
“你是?”萧山皱了皱眉,怎么又来了个女人。
“陈芳苒!”对方朝着萧山恭敬行礼道,“萧队长,陈强是我哥,我是拿着你给我哥的信,进的村子。”
对方额头戴着貂鼠卧兔儿,身穿大红色对襟袄、软黄裙子。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端庄秀气,跟陈强那个蛮大黑粗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萧山旁边儿的大哥和二哥,两个人整整齐齐地后撤,顺手拽走了缺乏眼力的萧顺,然后叫来了大嫂、二嫂以及老太太,一家人躲在窗户后面偷看。
萧山愣了愣神,旋即问道,“你怎么来了?你哥呢?”
对方继续道,“我哥领着几个兄弟去草原打探消息去了,他说有啥事,可以来找你,你是个有本事的好汉。”
萧山摇头道,淡淡道,“好汉就免了,说吧,什么事。我们跟你们是合作关系,有困难肯定帮。”
“我们那边儿老兵多,每年都怕风寒夺人性命,听说今年闹瘟疫,我想着能不能委托您,带着我去城里买点草药。”
萧山皱了皱眉,“不应该啊,你们手下人手挺多的吧,他们不能护送你进城吗?”
陈芳苒略显犹豫,但还是贝齿轻启,“我们这边儿的年轻人,多是些逃卒,进城容易被抓。”
“萧大哥,是这几日不方便吗?我可以付您报酬的。”
话音刚落,大嫂已经冲了出来,甩手给了萧山一巴掌,“老三,你这嘴巴怎么这么慢?人家大姑娘求你帮忙,你就这么磨磨叽叽的。”
然后拉着陈芳苒的袖子说道,“哎呦,这闺女真水灵哎。你放心,我们家老三,这两天也要进城买药,你们一道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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