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找她们说？”芷婷轻声问道，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和紧张。

“明天吧，今天去显得咱俩太上赶子了。”他微微皱眉，似乎是对自己打脸不好意思，“我刚说不去，转头就食言，还不被她们看不起？”

“我倒不这么认为！”芷婷凑近他，眼神灵动，像极了诱骗小孩子食物的大人，“有机会一定要趁早抓住。你不总说‘计划没有变化快吗？万一明天她们有事走了，岂不耽误咱俩一生！你说是不是？”

说完，把嘴凑近，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等他反应过来时，芷婷早已“咯咯”笑着跑开。被占便宜必须把便宜占回来。他急忙去抓占了自己便宜就跑的芷婷，却只抓到一串阴谋得逞的笑声。

放学后，两人在齐家附近分手时，约好晚上去找她同去招待所，给李英姿回话。

芷婷走后，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取衣服的日子。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五点，他便直接去了商店。拐过柜台，李裁缝正在收拾东西，大概准备回家。抬头看见他，李裁缝赶紧招手。见李裁缝喜笑颜开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期待，李裁缝拿出上衣，展开用手一抖。

“再晚会我就走了，来试试看怎么样？”李裁缝语气里虽带着自信却还有点紧张。

衣服和裤子的版型都比较宽松。他接过衣服，内外翻看了一遍，没有线头，针脚缝制得特别妥帖，还用熨斗熨烫过。样式和他那套冲锋衣基本一样，只是布料薄厚和颜色不同。李裁缝还在那里目光炯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没地方可以换衣服。扑克脸女店员祁美丽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

“进来到后面换吧。”声音虽冷淡，但眼神里透着一丝善意。

李裁缝也高兴地对少年连连点头。

“快谢谢祁姨！”

“谢谢祁姨，姐姐长得真好看！”他调皮地说道，引得祁美丽“噗嗤”笑出声。

“瞎说，这是什么辈分，再说我有那么年轻吗？小滑头，赶紧试衣服，我要下班了。”祁美丽虽表面嗔怪，但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他来到帘后店员休息的地方，三下五除二脱下身上衣服，把新衣服换上。里面有面小镜子，照不到全身，他只好摘下来举着上下照了一遍，感觉大小舒适度都很好。衣裤都是浅色，适合夏季穿，穿在身上宽松休闲，十分洒脱。加上他现在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这套衣服穿上，气质立马就变了，给人感觉很是英俊帅气。

浅咖色的哔矶休闲裤，搭配杏色涤卡冲锋衣，虽然无法与后世的时尚相比，但在同年代已属高档样式。再加上他俊俏飘逸的长相和修长挺拔的身材，歪头一笑，简直能把天下女人迷死。

他按按头上几根撅腚不服的呆毛，掀开布帘走出去。他一出来，扑克脸女店员祁美丽满脸震惊地捂住嘴巴，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贪婪地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李裁缝也很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身衣服与他的体型太配了，简直不要太好看。李裁缝激动得直搓手。

“小伙子，我可以按你这套衣服样式给别人做吗？”李裁缝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是您老的手艺，有人喜欢就做吧！我也只做这一套，不再做了。”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毕竟是你拿来的衣服样式，无论如何都要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这样吧！这套衣服手工费我不要了，就当我买你这套衣服样式了。”李裁缝慷慨地说道。

“那就这样吧！不管怎样都要谢谢李叔，您辛苦了！”他真诚地说道。

他没把衣服脱下来，直接穿着这套衣服回家。一路上，不少邻居看见他穿的衣服，都直咂嘴。几个邻居同龄男孩凑上来问他衣服哪买的，花了多少钱。

想到李裁缝没收自己手工费，便顺便帮他打个广告介绍点生意，告诉邻居伙伴衣服是在李裁缝那定做的，喜欢自己去做一套。回到家，见二哥三哥都在家，看得出俩人还处于激动兴奋的状态。

“对答案了？”他随口问道。

“对了。”二哥点点头。

“错了几道题？”他继续追问。

“错的不多，平均每科能错一两道题吧！这已经很好了。四班孟广彬就因为对答案时，发现自己错的题太多了，都犯病了，就是你往他嘴里塞鞋的那个学生。”三哥笑着说，语气里带着责怪。

“他以前有病？”他好奇地问。

“好像有轻微的羊角风，以前也抽过几次，但不严重。这次可能是打击太大，过于激动没控制住。”二哥解释道。

“他这样的人即使考上了，恐怕也不会有大学收吧！万一在大学里犯病，或者发疯伤人，谁能负起责任！”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你俩估计自己考多少分？”他接着问。

“今天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好一些四百分左右吧？如果能到四百分，我和二哥基本就都能被第一志愿录取了。”三哥自信地说。

“那就提前恭喜你俩了，别骄傲呀！”他笑着调侃。

“有什么骄傲的，没有你帮我和二哥，今年还不知道怎样呢！”三哥感激地说。

“你好好学，争取明年也考进省城大学，那样咱哥三就都在省城读大学了。邻居可要羡慕死了！”二哥也跟着说道。

“小KS，你俩在省城等我，我一定会考上。”他毫不在意地说。

“放什么豪言壮语，说大话吧？”三哥又开始调侃。

爸爸走进来，笑容满面慈爱地看着自己的三个大儿子。

“我和二哥鼓励老四明年好好考，争取也考进省城大学，这样我们哥三就又能在一起读书了。彼此相互照应，你说对不对，爸？”三哥满脸兴奋又期待地说道。

“好！有志向就行，老四明年能考上，我和你妈就是倾家荡产，也一定供你们哥仨完成学业。”爸爸激动地说，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儿子有这志向，让老齐同志非常意外，胸中一股豪气瞬间涌上心头。他赶紧表态鼓励儿子，见老爸激动得眼泪都快溢出来，哥三也是热血沸腾。情绪稳定些后，他们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

“身上这套衣服哪来的？”爸爸好奇地问。

齐老四有些无语，煽情了半天，总算有人注意到他穿新衣服了。表情有些失落，委屈地瞪了哥俩一眼。

“以为你们都色盲，站在这半天才发现我穿新衣服？”他抱怨道。

“这就是你前几天做的那套衣服？花了多少钱！”齐大头领立刻问。

“能不能不三句话不离钱，不贵，什么都算上才四十元左右。再说，老爸你关注的重点，能不能离钱远一点，多关注下穿衣服的人？”他有些不满地说。

“四十元还不贵！你妈和我一个月工资才六十多元，你一套衣服就四十元，还大言不惭地说不贵。看你以后一个月能挣多少！”爸爸立刻反驳。

“哎！不是，做衣服的钱可不是你给的，是我自己挣的。我说老齐同志，养儿养儿本来衣服钱就该您出，如今您儿子自力更生没管您要钱，还有错了？”他有些委屈地说。

齐爸觉得自己儿子说得有道理，但又觉得没道理，站在那里不语，暗自合计反驳的话。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礼记·内则》中提到：“子妇无私货，无私畜，无私器。凡所私有，皆献于家长。所以你的就是我的，没让你都交出来已经够仁慈了。”爸爸振振有词地说。

“合着您老这是打算不讲理，摆资格以势压人是吧？”他气呼呼地说。

“你跟谁吆五喝六！敢跟你老子摆架子？看我不削死你。”齐福源脾气上来，准备以武力镇压这个半吊子秀才。

就在这时，家里最大的“boss”发话了。

“都闲着没事干了是吧，赶紧出来吃饭！”奶奶站在门口，喊大伙过去吃饭。

吃饭时，妈妈也对老儿子的衣服发表了看法，样式还不错，但就一个字——贵。考虑到他前几天给家里贡献了一千多元，这次就不追究了。不过，老妈也警告他，下次如果再敢这么乱花钱，必须对他进行“无产阶级专政”。

齐老四蔫头耷拉脑吃完饭，立刻精神抖擞满血复活，洗把脸，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准备出门。

“干什么去？”妈妈问。

“穿新衣服趁天亮出去浪一会儿，不然就成锦衣夜行了。”他嬉皮笑脸地说。

“现在也不是白天，天马上就快黑了。哪都别去，老实在家待着。”怕他出去惹祸，老妈有些不放心。

“我去找芷婷，让她看看我的新衣服！今天她还问我新衣服什么时候做好，让我穿给她看看。再不走，一会天可就真黑了。”他急忙解释。

妈妈想了想，觉得芷婷这个准儿媳妇的面子还是要给，便嫌弃地一摆手。

“早去早回，别在外面给我惹乱子。”

“得嘞，母后大人！小子显摆一圈就回。”他一副欠揍的模样，得瑟地走出家门。

小黑见他要走，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赶紧跟在后面，屁颠屁颠地溜出来，为了讨好这个坏蛋主人，不停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裤腿。看在小小黑今天刚洗过澡干净的情分上，他哈腰抱起小黑就走。刚走了几步，晓燕在身后大喊。

“站住！你要抱它去哪？”

“给你婷姐看看，她好几天没看见狗崽子了。”他有些心虚随口说道。

“不行，放下。我今天才给它洗的澡，你要抱，哪天自己给它洗澡再抱！”晓燕不依不饶。

“不是我不爱你，是爱在心间，却难以实现。”他对小黑唱了一句瞎编的歌词，还故意抱着它在地上蹭了几下。晓燕气得嗷嗷乱叫。

“爸、妈，你们快来打齐老四，我刚给小黑洗完澡，他就抱着它在地下蹭。”她大声喊着。

其实小黑并未接触到地面，只是吓唬她一下。他放下小黑，趁着大部队没冲出来，撒腿就跑。边跑边笑，他真的是太高兴了。他喜欢现在的家庭，特别喜欢，人情味十足，奶奶、父母、兄弟姐妹一大家子其乐融融。虽然有争执，但都是家人间的互动乐趣。

兄弟姐妹间的情感，也在这争吵中逐渐加深、融洽、升华。这与后世一家一个孩子那种孤独、孤僻、自私的性格不同。兄弟姐妹间在这争吵中，学会了包容、谦让、有序的竞争和良好的人格素养，彼此间更是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

两世为人的他知道，这些都将是他未来人生的财富，和为人处世的积淀。

他来到芷婷家楼下，没一会儿，芷婷就出现了。还穿着白天那套衣着，显得亭亭玉立、娴静清雅。只是最近在他的影响下，她变得更加开朗、果决，甚至还有些“流氓”，却因此透出别有一番韵味和气质。

她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女孩他认识，是职高厨师班的陈思兰，也是芷婷家的邻居。陈思兰看见他，眼睛一亮，满脸探究暧昧地看着他和芷婷。

“你俩干啥去！约会？”陈思兰调侃道。

“是呀！我俩去约会，你去不？我不在乎多一个美女在侧，如果芷婷同意，哥哥不介意左拥右抱。”他故意逗陈思兰。

“想得美！才不去当电灯泡，看你俩亲亲我我闹心，赶紧走！”陈思兰白了他一眼。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欲望。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他刻意模仿出奢靡颓废的的腔调，唱了几句《痒》。他这几句把芷婷和陈思兰浑身鸡皮疙瘩都唱出来了。缠绵幽怨的歌声让二人听得全身汗毛都立起来，这曲调和歌词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颓废和慵懒，但却很好听。

不想看他继续卖弄勾引闺蜜，芷婷一把拽过他。

“赶紧走，别在这丢人现眼。”她低声说道。

“小妹妹来呀！跟哥哥姐姐一起走。哥哥给你买糖吃！”他还在做最后努力撩陈思兰。芷婷在他腰上使劲掐了一下。

“哎，疼、疼、疼，你轻点！你们怎么都喜欢掐那里？”他夸张地叫道。

“还有谁掐你了？”芷婷警觉地问。

“袁咏春、孙丽雯那俩暴力狂也都喜欢掐那里。”他无奈地说。

“惠英婕掐过没有？”芷婷又问。

“还没到那个阶段，就自动灭火了。还去不去了？一会天黑了。”他提醒道。

“走吧。”芷婷松开手，两人一起出发。

芷婷家离招待所不远，她家到招待所有条小路，可以斜插过去，一会儿就到。但那条路上有一棵大柳树，抗日战争时，有三个抗联战士在这被日本人杀害。残忍的小鬼子砍下三位抗日战士的头颅，挂在那棵大柳树上，震慑抗日战士。后来这条路一到晚上就不大有人走了。

齐老四可不怕，抗日战士变鬼，也只会去找日本鬼子算账。自己是华夏人，是抗日战士保护的对象，怕什么！身边有他陪着，芷婷当然更不害怕。两人穿小路，一会儿就来到招待所。

上二楼找到204房间，他举手准备敲门，门却开了。开门的是于胜男，见是他俩，于胜男脸上露出惊喜，侧身让二人进屋，关上门。

“商量出结果了？”于胜男急切地问。

芷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说话谨慎也有所保留。

“我俩可以直接读大学？”她不确定地问。

“不信姐姐？”于胜男笑着反问。

“信，但于姐！您和李姐真有这么大能力吗？我查了一下，刑警学院可是国家重点大学。我俩不用考试，就能直接入学，感觉怎么有些不靠谱。你俩不会把我和表姐骗到省城，卖给人家当童养媳和小女婿吧？”齐晓天满脸警惕认真地说。

“小滑头，你有什么值得姐姐我卖的！”于胜男笑着戳一下他的额头。

“看你这话说的，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俊美少年，卖给哪家大户人家小姐做上门女婿，不得被抢！”他跟着起哄。

“这个建议不错，你不提醒还真没想到这一点。等回去查查哪家大小姐还没有夫婿，把你卖了给姐姐们换点零花钱也不错。”于胜男也跟着调侃。

“行了，你俩别耍嘴皮子了。”李英姿这时开口说话。

“师姐，小屁孩对咱俩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将来不好带呀！”于胜男无奈地说。

“那哪能呢，知道姐姐喜欢开玩笑，陪姐姐逗个乐子。姐姐不高兴，就打弟弟一顿解解气。”他嬉皮笑脸地说。

“你俩合计好了，想去警校读书？”李英姿问。

“上学期间有工资吗？”他好奇地问。

“没有，但有补助。”李英姿回答。

“一个月多少？”他追问。

“火食补助一个月五元左右吧，学校统一着装，入学后就会发放双季警服，但收费四十元。”李英姿详细地说道。

“人家军校发工资还免费发服装包食宿，为啥警校这么寒酸？”他有些不满地说。

“部门不同，付出不同。咱们是按为国家贡献的大小来决定的。你们不用上战场冲锋陷阵，军校生现在可是轮换去南方实战的。”李英姿解释道。

这话他接不住，确实！人家是在战场上拿命拼搏，自己是在后方维护治安保社会安宁，社会分工不同，当然报酬也不会相同。

“你俩也别灰心，实际警校待遇不错，伙食好待遇高，到毕业你自己也花不了几个钱，四年大学毕业五百元足够了。这期间如果能出去协助破案，或抓捕罪犯也会有临时补助和奖励。”于胜男补充道。

“上学期间还要出去破案抓罪犯？”他继续问。

“对呀！警校就是要学习和实战相结合，才能锻炼出合格的公安人员。不然你们一群菜鸟出去，遇见犯罪什么都不懂，连勘察现场和抓捕罪犯都不行，要你们干什么！”李英姿严肃地说。

“如果我和表姐去入学，什么时候走，这段时间我俩还用上学吗？”他继续问。

“现在学院放假，你俩属于保送生提前录取，下月十五号前报到。如果你俩决定了，明后天先跟我们去趟省城！”李英姿说道。

“去干什么？”他好奇地问。

“保送你俩读警校有些流程要走，部门和学院领导也要对你俩考核，才能确定你们有没有资格当警察！”于胜男解释道。

“谁考核我们！怎么考核，那天去？”他追问。

“这现在不能说也不清楚，你们去就知道了。初步决定后天早上的火车，你俩回家和家里人说下情况，做好准备就行。”李英姿说道。

“这事我俩回家说恐怕不行，因为家里不会相信，更不会放心。这需要你们亲自上门说，而且还必须带上派出所的人，不然你俩去了我们父母也不会相信。”他想了想，认真地说。

李英姿听后，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么回事，俩孩子回家说他们被省里刑警学院直接录取，恐怕谁家父母都不会相信。好吧！明天我和你于姐由派出所王所长陪同，亲自去你俩家说这事。”李英姿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们来回的费用谁出？我们两家都穷，可没钱让我俩出去浪！”芷婷赶紧拽他衣襟，他轻轻拍拍她的手，不让她说话。芷婷紧张地看着李英姿和于胜男，生怕她俩翻脸，不让自己去了。

李英姿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可奈何。

“车票我们给你俩买，住处食宿我们给你安排，但是出去逛街买东西的费用自理！”她没好气地说。

“谢谢二位姐姐。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的话我俩回家了。对了！李姐、于姐姐，学校那面还需要你俩去说一下。再者，我可没有初中、高中毕业证。”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些事我们都了解，你初中毕业证已经补发下来了，明天你到学校取就行。高中的不用！”李英姿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

“二位姐姐明天什么时候去我们家？”

“那要等你们家人都在家的时候。”李英姿想了想说。

“那就晚上吧，白天我家里没人。表姐家白天有人，我岳父岳母都在家。”他故意在李英姿和于胜男面前喊出“岳父岳母”，逗得芷婷羞得满脸通红，使劲拧他后腰，疼得他直抽冷气。

李英姿见状，哈哈大笑。

“看你以后还敢瞎喊不！被表姐收拾了吧？记住，明天都在家等着，哪儿也别去。”李英姿笑着提醒。

“我上午去学校取毕业证。”

“走吧！走吧！这孩子怎么有点话痨。”于胜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