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公安没耐心听他俩辩解,直接将二人塞进车里,继续驶向派出所。一路上,高明伟和王广财胆战心惊后悔不已,想到事亦如此,只能听天由命不敢再开口。
到达派出所后,所长王平安看到李强和其他两名民警押进来两个脑袋已经肿得变形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最近怎么天天都有打架斗殴的,真是不消停。
李强大喝一声:“蹲下!”王广财条件反射般地抱头蹲下。王平安见状,来了兴致,调侃道:“哟!这位底子挺潮呀?”王广财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抱头的手,故作镇定地看着李强和王平安,解释道:“我刚才头痛才捂的。”
“问你了吗?这么急着辩白干什么!”王平安冷哼一声。王广财连忙说道:“我叫高明兴,家住一街六组十八号,今年二十一,无案底。”
一旁的高明伟不解地看了表弟一眼,心说你怎么报我哥的名字?但他反应很快,立刻明白表弟这是想打马虎眼。于是他也跟着喊道:“我叫王广财。”
“到!”王广财条件反射般地回答,说完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立刻抱头蹲地大哭起来:“我在你们这儿没犯罪,我只是习惯而已。”
“宫主呀!”所长王平安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强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李强回答道:“这货窜到职高院内,调戏女学生,被女生班里的一男生揍的。”高明伟在一旁大喊:“看吧,你明明知道是那小子打我俩的,为什么就把我们带回来?”
“不把你们带回来,能抓住他这条鱼吗?”王平安冷笑一声,“说吧,王广财,犯什么事了?跑这儿来是逃避打击,还是准备异地作案?”
“报告政府,我是来走亲戚的,他是我表哥,我是他表弟。”王广财连忙解释。
“几进宫了?这次是犯了什么事跑路的!”王平安继续逼问。
“我没犯事,只是单纯来走亲戚。不信政府可以调查。”王广财急得满头大汗。
“放心吧,不会冤枉你,有罪也不会放过你。”王平安对李强说道:“给市局打电话,查他案底。”
王广财一听要给市局打电话,心立刻凉了半截,“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我交代,政府,我现在交代,算自首吧?”
“你怎么来的?”王平安问。
“坐政府车来的!”王广财哭丧着脸回答。
“这是抓捕归案,哪来的自首?你想多了!”王平安冷笑一声。
不一会儿,李强回来了,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广财:“看来还是条大鱼!一夜强奸三名下班女工,还顺便把人财物洗劫一空。体力不错哟!”
王平安听后,脸色立刻凝重起来。这是大案要案,市局已经挂牌督办了,没想到自己这边居然抓住了。他一挥手,上来两个民警,把已经瘫软在地的王广财拖走了。
王平安又看向高明伟:“你先在这儿做几天客吧,看来你底子也不干净。他俩被谁打的?”
“一个小男孩,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吧。长得眉清目秀,干干净净。但刚才那货当着我的面把他鼻子打出血了。”高明伟回答。
“怎么回事?”王平安有些严厉地看着李强。
李强解释道:“当时男孩和被调戏的女同学跟我说事情经过时,王广财突然冲过去,对男孩脸上就是一拳。我没反应过来,男孩的鼻子就流血了。那被调戏的女孩过去,把血抹得男孩满脸都是。”
“为什么?”王平安问。
“应该是希望我们严惩这俩货吧!”李强回答。
“严惩是一定的,但这么勇敢的少年也应该表彰一下。你去学校了解一下男孩的情况,做面锦旗送去。看有什么需要,能帮就帮一下。他也算间接帮我们立了一功。”王平安吩咐道。
“刚才市局领导说了,这案子已经在省厅挂牌了!让市局限期破案,没想到被咱们抢先了。”李强笑着说。
“看来这案子就该我们破,看人家配合得多主动。”王平安感慨道。
高明伟蹲在地上,腿早就麻了。当他知道自己表弟是被市公安通缉的罪犯时,早已吓得心如死灰。在心中不停暗骂王广财:你他妈在外面犯罪,跑我家来干啥!再说来了就来了,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不行吗?非要跟我来学校调戏女学生!
高明伟越想越气,又忍不住在心里诅咒齐老四那个瘪犊子:你个王八蛋,天不怕地不怕,上午刚和孟宪波打一架,下午就把我送进来了。听说你在山里失踪半个月,老天爷真不长眼,这王八蛋怎么没死在山里,还让他回来祸害人!
不过,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命真大。换任何人在深山老林里迷路半个月,不是饿死也被熊瞎子吃了。他却一点事都没有,身上连点伤都没有。这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个王八蛋齐晓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再说齐晓天,他看到李公安把那俩货拉走了,顶着满脸血污就要回教室,却被周柏达一把拉住:“去哪儿?”
“回教室上课呀!”齐晓天回答。
“先把脸上的血洗干净再回去。”周柏达说。
“我被人你打得这么惨,怎么地也得让那些恨我的人高兴几分钟吧,给他们点信心,让他们欢呼雀跃我不是天下无敌。也有被人揍的一天,满足一下他们内心阴暗的快感。”齐晓天一脸无所谓地说。
“不用,都看见了。”周柏达无奈道。
“班里可能还有同学没出来!让他们看看再洗。”齐晓天坚持。
“全出来了,连锅炉房张大爷都出来看半天。教室里早就没人了,听《岳飞传》的时候教室都没这么安静。快去把脸洗了再回教室上课,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周柏达怒道。
齐晓天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这样的我以后不多见了,我想让每位同学都能记住我现在的样子。百年后一想到我今天的惨状,他们还能空腹喝一斤老白干!”
周柏达差点被他气得吐血,这小子怎么这么自恋!
这时,王芷婷拉住齐晓天,把他拖进水房洗脸。烧锅炉张大爷见他俩进来,拿出肥皂递给齐晓天:“打点肥皂洗干净一些,多好看的一张脸,差点让人一拳给破相了。你怎么不躲开?”
“躲开他心里的怒火就发泄不出来了,憋着会憋出病的。再说,每个人都有权利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关键是看结果。”齐晓天解释道。
“什么结果?”王芷婷不解地问。
“结果就是我发泄后心情大好,他俩发泄后挨打还要坐牢。”齐晓天笑了笑。
“就你嘴好,什么歪理都能找到。早晚要吃亏!”王芷婷白了他一眼。
洗完脸后,王芷婷把他脑袋搬过来仔细检查,发现只是鼻头有些微红,便用手轻轻给他揉几下,确定没事才放心。还好这张小脸蛋没被毁容。
李大爷看着她把那小子的脸捧起来看的样子,像极了姐姐关心弟弟,忍不住问道:“你们俩谁大?”
“同岁。”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还有月份大小呢?”李大爷追问。
“我八月二十八。”齐晓天说。
“我二月十六,弟弟!”王芷婷看了一眼齐晓天,说道。
“那有什么,小弟叫大姐越叫越铁,对吧?姐姐!”齐晓天嬉皮笑脸地说。
两个俊俏的少男少女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李大爷羡慕地捋着胡子笑了:年轻真好!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王芷婷瞪了齐晓天一眼:“你晚点回去,我先走,省得别人看见又说闲话。”说完,她快步走出水房,回教室去了。
“小子艳福不浅,这女娃真好看,她很喜欢你吧?”李大爷调侃道。
“大爷动春心了?明天给你介绍个老太太,怎么样?”齐晓天打趣道。
“滚,混小子,我老伴还活得好好的。”李大爷佯怒道。
“怕什么,家里红旗您用力扶住不倒,外面彩旗您可以挥舞几面飘呀!”齐晓天说完,见老头低头找扫帚准备打人,心想芷婷该进教室了,便对李大爷做了个鬼脸,赶紧跑了。目送那坏小子远去的背影,李大爷不禁怀念起自己年轻时的时光――
这已是午后第二节课,齐晓天边走边想,这节课下课不出去了,在班里把回忆出来的那几道今年高考题写下来。晚上回去逼俩哥哥多做几遍,就是不知道历史会不会出现偏差。
他敲门进教室,上课的段老师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回座位上课。回到座位后,孙丽雯双手放在书桌里,脸贴在书桌上望着他:“芷婷刚进来不一会,你就回来了。不会去约会了吧?”
“去结婚了,刚办完酒席,本来有点剩菜打算给你带回来,刚出饭店门看见一条流浪狗,见它饿的皮包骨知道你一定不会和它争食,就给它吃了你会怪我吧?”齐晓天调侃道。
“切,谁稀罕!狗男女。”孙丽雯白了他一眼。
齐晓天不再理会她,从书包里找出一本大算草纸,开始把自己能回忆出来的题目按科目写下来。孙丽雯见他开始认真学习,也不再搭理他,自己找出一本小说低头看了起来。
职高上了一年半,同学们对毕业分配的鬼话已经不信了,现在来学校主要是混职高毕业证。授课老师也只是机械地把要讲的内容讲完,至于有没有人听,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人在认真做事时,时间会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齐晓天已经两节课没有出去了,一直在教室里写。班里同学难得见他安静地写东西,知道他写的东西应该很重要,所以没人来打扰他。
第三节课下课时,王芷婷路过他身边,看了一眼他在做什么,发现他在写卷子,有些惊讶。难道他真想参加高考?心里虽然不觉得他能考上,但看他能安静地待在教室不出去惹祸,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第四节课快下课了。齐晓天一共写出了三十多道题:数学五道,还有一道需要画几何图形,现在没工具,只好回家再说;物理十一道,有几个填空题很繁琐,他没写,准备回家静下心再写;语文七道大题有些麻烦,但他只写了题目,回去有时间在二哥三哥跟前多嘟囔几遍,他们应该会记住;英语最麻烦,题不难,但写的很多。这时还没有听力,听力是2001年才开始有的,现在是考语音。
孙丽雯一直注意观察他写的东西,看他写的并不是自己学习的课程,里面有语文、数学、物理、英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看他那副从没见过的认真样子,觉得这样的他很好看。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他一巴掌打开,嘟囔了一句:“拿开你的爪子,别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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