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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蛇

齐晓天的心情无比复杂。原主的家庭并不富裕,一家九口人中,只有父母和大哥有工作。大哥齐晓智虽已经参加工作,但他在外地上班,收入都自己收着应对即将来临的婚事。家中还有祖母、父母、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生活虽然拮据,但充满了亲情和温暖。

原主的父亲用“知命乐天”四个字为四个儿子取名,寓意着知足常乐、顺其自然。大哥齐晓智、二哥齐晓铭、三哥齐晓乐,还有他——齐晓天。大姐齐晓雨是家里的老大,小妹齐小燕的名字寓意“雨燕高飞”,象征着对孩子们未来的美好期许。

齐晓天不禁感慨,幸亏国家开始强力推行计划生育,否则家里可能还会多出高飞俩女儿。这一代人家里孩子多是常态。

“人定胜天,有人国家才会有希望和生机。”齐晓天想起六七十年代时教员说过的一句话。

齐晓天顺着悬崖斜径慢慢爬到崖顶,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寻找着下山的路。沿途,他发现了不少中药材,尤其在一株枯木上,他掰下了一大块老牛干(学名平盖灵芝),还有几块黑灵芝和白灵芝。这几样加起来足有十几斤。前世他所在的公司经营中药材,他对大部分中药的用途都了如指掌。

沿途还有不少其他中药,但他没有去收集。这些药材虽然珍贵,但处理起来既麻烦又占地方,而且他不会炮制,不方便携带。他只收集了那些既好保存又能快速变现的名贵中药,心情也是无比愉悦。

一路上,他边走边温习老道师傅灌输进他脑识海里的功法,就像小孩子新得了一件玩具,新鲜劲还没过。看见大树就用肩、肘、胯、膝去练习【靠山崩】,看见大石头就上去印两掌,弄得他所过的地方一片狼藉。

渐渐地,他也悟出一些窍门:如果他不用真元、真气、内力,只用自身肉体爆发力快速攻击对手时,并不会对人造成多大伤害。但当他放慢速度,运用真元、真气、内力 去攻击对方时,则能瞬间使其毙命。

此时,他的五感和六识极为敏锐。路过一片草丛时,他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下脚步,只见一条茶杯粗的大蛇蜿蜒爬来。

他没有动,大蛇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仍然向前爬行。前世在边境当兵时,齐晓天时常会在山中遇到各种野生动物,比如野鸡、狍子、野猪,他都会选择性地捕猎一些回去吃,但唯独没有吃过蛇。

但原主的记忆提醒他,这种蛇是可以吃的。以前原主上山时,经常捕蛇在野外烤着吃。这条大蛇看着足有七八斤重,是一条无毒的乌梢蛇,拿回去全家一顿都吃不完。

乌梢蛇还是一味中药。原主以前抓到小一点的乌梢蛇,会拿回家用铁棍吊在烟囱里熏干。如果谁身上长火疖子、脸上起痘痘,就从烟囱里拿出来,用剪刀把熏干的蛇连皮带骨铰成丝,然后在饭勺里滴几滴豆油,打一个鸡蛋,把蛇丝混在一起煎熟趁热吃下去,火疖子或痘痘很快就会消失。当然,原主大部分情况下,是馋了才找借口吃的。

想到这里,齐晓天动了。大蛇察觉到他的动作,显然没有与他一战的觉悟,掉头就跑。但原主记忆中对蛇肉的渴望已经非常强烈,他不可能放过这顿晚餐。

他三两步追上大蛇,弯腰用两指捏住蛇尾,轻轻一提,大蛇便被拎了起来。大蛇被拎起后非常恐惧和大怒,猛地张开大嘴回头向他袭来。齐晓天抓住蛇尾的手横向一抖,蛇身立刻呈现出S型扭动,随着扭动发出一连串“咔、咔”的响声。响声过后,大蛇浑身瘫软下来,不再动弹。

齐晓天抓住蛇头,捏开它嘴巴,对着背包一角按下去,让蛇牙穿透背包,然后猛地向后一拽。蛇牙全部脱落,留在背包上。这条蛇将近两米长、七八斤重,他把蛇圈成一个圆盘,放进登山包里,刚好装下。他又把人参和几株灵芝放入手镯,感叹背包的容量惊人,决定把蛇拿回去给这一世的新家人做见面礼。

顺着山间小路下山时,齐晓天看到有人陆陆续续也在下山。大部分人背着麻袋,里面装满了山上采摘的山野菜,还用腊木杆做拐杖支撑身体。只他穿着这个时代没有的冲锋衣,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轻松自若地走着。

来到山脚下,大路旁有三个收购山野菜的外地青年和一辆解放车。三人看到齐晓天的模样,都好奇地看着他,既感叹他的英俊,又好奇眼馋羡慕他身上穿的衣服。冲锋衣在这年代非常新颖好看,休闲宽松,版型大气潇洒,只是他个子稍矮,但身材匀称,比例合理,让人不禁感叹这少年相貌俊俏。

其中两壮汉见他空手下山,迎面走过来,笑嘻嘻地凑上前:“哥们,没采到大叶芹吗?这身衣服在哪买的?多少钱一套?”

齐晓天心情不错,一是感叹自己穿越过来,附身于如此英俊的少年身上;二是自己凭空掌握了这么多精妙绝伦的武功和医术。他微微一笑,回答道:“我采的大叶芹掉山涧里了,这套衣服叫冲锋衣,是亲戚在外地捎回来的,不贵,一百八十元左右一套。”

“多、多少!一百八十多?还不贵?这可是一个正常工人将近半年的工资!”两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此时一个正常职工每月工资才三十多元,而齐晓天并不清楚现在的工资水平,前世他的工资每月七千多元,又怎会知道现在工人每月才三十多元。

那人用手去碰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捻着布料,心中惊叹这料子的高贵。旁边几个下山的人也过来新奇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但并没有伸手去摸。

突然,齐晓天察觉到有人在碰他身后的背包。他没有回头,只用神识探查,原来是三个人中的另一个青年,趁他和同伴说话时,悄悄把手伸进他身后的背包。

他并没出声制止,心想包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只有一条蛇,随便他看。果然,那青年把手伸进背包,就摸到冰冷的蛇头。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抓住蛇头慢慢往外拽,结果一个锅铲大小、睁着猩红双眼的蛇头森森然出现在他视线中。

大蛇很生气,这会儿还在纠结为什么自己在山里愉快巡视玩耍,那可恶的人类干嘛突然把自己抓住,还被甩脱了全身关节。如今又来一个可恶的俩脚怪捏自己脑袋,真是太欺负蛇了!青年突然被蛇头那森然冷漠的目光注视,身体猛地一抽,心脏静脉回流的血液,瞬间与动脉泵出的血相冲,“噗”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随即“啊”的一声仰面倒地。

“小宇,怎么了?”另外两个青年赶紧跑过去扶住倒地吐血的同伴。

“他、他……”叫小宇的青年满脸惊恐,指着齐晓天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两个青年以为齐晓天打了他,但刚才这小子一直和他们正面说话,没见他动手呀!

但这有什么关系,自家兄弟在他身后吐血倒地还指向他,那一定与他有关!关键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顺理成章扒下他身上这套名贵衣服和身后背包的机会。二人对视一眼,立即明白对方的心思,站起身,气势汹汹地看着齐晓天。

“小子,你刚才把我兄弟怎么了?”其中一个青年怒气冲冲地质问。

“他怎么了你问他去呀?不问他我怎么知道。再说我不是一直在和你们说话吗!你不去问他为什么问我?”齐晓天反问道。

“少废话,我兄弟在你身后突然倒地吐血还指你,这四周又没别人,敢说这与你无关?”另一个青年也凑了过来。

“你俩不是人哪?说不定你们会隔山打牛,把他打吐血了,再过来讹我。哦!一定是这么回事。我说你们为什么一直拉住我的衣服说东道西,原来是准备合伙讹人!”齐晓天冷笑一声。

“少他妈东拉西扯转移话题,我就问今天这事怎么解决?”其中一个青年怒道。

“解决什么事?”齐晓天故意问道。

“我兄弟吐血的事!”对方回答。

“你兄弟吐血死不死与我有何关系?告诉你别血口喷人。对了,刚才那货吐血,不知道喷到我身上没有?如果喷到了,你们要赔我衣服!”齐晓天生气说道。

“倒打一耙,还赔你衣服,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其中一个青年骂道。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们他妈到底是收购山野菜的,还是打劫的?”齐晓天冷笑一声。

“废话少说,拿钱来,这时候还他妈犟嘴。”其中一个青年怒道。

“你他妈谁呀?法官还是判官?你说啥就是啥,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齐晓天毫不畏惧。

他刚学会武功,正愁找不到人练练手,没想到来了三个二货主动当陪练。听他说话一点惧意都没有,两个青年压不住心头火,同时想找个借口,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二人对视一眼,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一面一个向齐晓天扑来。这时几个准备卖山野菜的人见要打起来,赶紧劝架。但两个青年目的明确,就是要趁机扒下这小子身上的衣服,如果再能讹点钱就更完美了。反正能穿这么好这么贵的衣服,应该家里很有钱。他们对劝架的人理都不理。

“他把我兄弟打吐血了,今天谁说都不好使,不给个说道别想走。”其中一个青年说道。

齐晓天心里来气,这他妈哪是做生意的,分明是做贼不成改抢劫。自己不追究他把爪子伸进背包已经够大度了,没想到还能被倒打一耙。

这时两人已经从左右挥拳打向齐晓天,他心里还在算计如何控制力道,别把人打坏了。左边的青年抢先出手,抡拳横摆砸向他的太阳穴。

齐晓天看对方出拳力道,这要打在普通人头上,最起码也会脑震荡。心中恼怒对方出手太狠,他身子一侧让过打来的拳头,伸右手抓住青年手腕,左手握拳手腕在对方打过来的臂弯一压,顺势弯臂回手肘击中对方腋下的极泉穴。

这一击是【靠山崩】的招式,青年被击中身子一歪,立马满脸痛苦蹲坐在地,同时嘴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另一个青年的拳头这时也攻击到面前。

此时齐晓天已恼怒至极,顺手抓住袭来的拳头往怀中一带,身体前冲斜撞进对方怀里,右手手肘顺势前递,“嘭”击中对方胸口的膻中穴。这一击他用了三成力量,被他击中的对方像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四米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也发出痛苦的“嗬嗬”吸气声,和先前的同伴一样站不起来。

这几下说慢其实就在一瞬间,两个打人的青年倒地不起,在那里痛苦呻吟无法动弹。齐晓天回头望向那翻包的青年,那青年见他向自己看来,吓得他翻身扑通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过来。

“兄弟!不、哥哥,大侠别打了,我们服了,再也不敢了!”那青年哀求道。

“说说吧,这事怎么了?”齐晓天冷冷地问道。

“大侠!我俩哥哥怎么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动了!您行行好救救他们吧!”那青年哀求道。

“救他们?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刚才是你偷我东西在先,这俩货想讹在后我才出手的。我救他们那不成东郭先生了,再说救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齐晓天冷笑一声。

“我俩哥哥是被你打的?你救他们是应该的。你可知打人犯法?”那青年试图反驳。

“你也配和我讲法律!是不是我让你们打,随便你们偷我东西就合法了?”齐晓天怒道。

“啥意思呀?”那个男青年问道。

“你他妈还问我啥意思!记不住他老人家说过的话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必弄死你丫的。”齐晓天怒斥道。

“我们没有犯您呀!不就口角几句吗!再说现在挨打的是我俩哥哥,你把他们打得都站不起来了。”那青年试图狡辩。

“就你有嘴,还他妈会狡辩。各位乡亲父老可都是见证人,刚才发生的一切大家都看到了,我说的对不对?”齐晓天大声问道。

周围的人也看出来了,这少年是本地的,而收购山野菜的是外地人。况且刚才大部分人也都见证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异口同声地说:“对,我们都看见了,是你先去偷人家背包里的东西,你俩同伙又去打人的。”

那青年见惹了众怒,吓得一缩脖。

“我承认我们有错,但大侠你行行好,你不救他们我们今晚就回不了家,虎哥是司机,没有他车不能开呀!求求你了,你一定知道怎么治好我俩哥哥。”那青年哀求道。

“我有病呀!你们偷我东西打我,回头我还给他们治病。再说你有钱吗?”齐晓天反问道。

“要钱干什么?”那青年不解地问。

“奇怪!去医院治病不花钱呀?要钱干什么?要钱救他们俩的命,不然一个小时后他们会怎么样我可不知道。”齐晓天冷冷地说。

“大侠!你把我俩哥哥怎么了?”那青年焦急地问。

“我把他俩怎么了!你别讹我,他们打我时岔气了。如果不能及时给他们顺气,他们身上走岔的那股气就会在身体里乱窜,天知道会窜到什么地方。”齐晓天解释道。

“我给钱,大侠你说给多少钱?”那青年急道。

“一人五百,两人一千。”齐晓天冷冷地说。

他的话一出口,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千元?这可是一个普通工人三年的工资呀,这孩子真敢要。那青年听后“哇”的一声哭起来,地上躺着的两人眼中也露出惊恐和绝望。

齐晓天有些纳闷,一千元很多吗?前世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几万块谁会给他治!但转念一想,现在一个普通职工每月才三十多元,一千元确实不少。不过话已出口,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有钱治病,没钱认命,治不治?不治我走了,我很多天没回家了,家里人不知道多着急呢,我可没时间在你们这瞎耽误功夫。”齐晓天转身就要走。

那青年见他要走,连滚带爬地来到地上一个青年跟前。

“二虎哥,把咱们的钱都给他吧,要不咱可回不去家了,你俩真要变成瘫痪可怎么办呀!”那青年哭着说道。

那青年说不出话,只是使劲点了点头,然后斜眼瞟了瞟自己衣服口袋。叫小宇的青年赶紧去他衣兜里掏,齐晓天也伸长脖子,看他能掏出多少钱。小宇鼓捣半天,掏出一把钱,坐在地上哭丧着脸数着钱,然后一脸绝望地看着齐晓天哭道:“大侠,我虎哥兜里只有三百二十四元,我们今天就带了五百元来收菜,要不你把车里的菜拿走吧?”

“耍我!要你车里菜干什么?你给我送回家呀!行了,给我三百元就行了,二十元你们留着买冰棍。”齐晓天说道。

“多留点行吗?大侠,给我们留一百二吧!”那青年哀求道。

“都给你们留着,我走了。”齐晓天转身就要走。

“不、不。给你三百大侠,求你救救我俩哥哥。”小宇连滚带爬地过来,把一叠钱递给齐晓天说:“大侠哥哥你数数。”

齐晓天看了一眼那叠钱,一张一百元的都没有,才想起来可能现在还没发行百元钞票。他也没数,直接把钱揣进兜里,又顺手放入手镯。

那翻包的青年看着他毫不在意地把钱揣进兜里,心里感叹:这他妈真是有钱人呀!三百元看都不看就那么随意放进兜里,也不怕丢了?

但形势比人强,自己打不过他。现在还是求他把地上躺着的两人治好再说。他涎着脸讨好地看着齐晓天:“小哥,求你赶紧给我俩哥哥治一下吧,不然一会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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