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破烂的养女在我所住的小区坠楼死亡，

警察以自杀结案，

可我在儿子的房间，发现了坠楼女生的发夹……

——

今天是周五，吃完晚饭，洗完碗后。

我走出厨房，儿子已不见了踪迹。

没想太多，我提着一袋垃圾和一袋塑料瓶下了楼。

今天天气很好，加上周五，小区楼下有很多人遛弯，锻炼。

我带着笑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垃圾分类处。

将垃圾入筐后，我提着剩下一袋塑料瓶走向垃圾桶旁边的捡破烂大爷。

这位大爷这几年一直在我们小区附近徘徊，靠捡垃圾为生，家里还有一个养女，两人相依为命。

我觉着可怜，家里的瓶瓶罐罐都会收集起来给他。

也算助人为善了。

大爷早已认识我，见我来，嘴里咿咿唔唔的，脸上挂着笑容，露出布满牙垢的黄牙。

我点点头，将一袋塑料瓶递给他后，正准备离开。

他却拽住了我，给我看一张皱的不行的相片，看样子，是一直握在手里。

我瞥过相片，是他与他养女的照片，许是哪位热心肠的摄影师拍的，被他视若珍宝。

夸奖的话还未说出口。

一声巨物落地的声音震耳欲聋，众人都吓了一跳，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一惊，蹙眉向声源地望去。

是我住的那栋楼。

映入眼帘的，是血泊中的白裙少女。

从高处坠落，我看到她的身躯还在因剧烈的疼痛而不停扭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

那是捡破烂大爷的养女。

我张嘴想要说话，喉咙却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发不出声音，酸涩难耐。

大爷视力不好，好奇的看向人群。

我想开口提醒，却不知怎么开口。

直到旁边有人推他，“那是你女儿！”

大爷瞳孔紧缩，好一会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张开嘴发出一声悲鸣。

呜咽着冲着尸体而去。

人群中有人报了警，110和120很快赶到。

尸体旁边拉起了警戒线。

在我离开的时候，白布已然盖住了女孩。

回到家，儿子在客厅写作业。

见我回来，笑容灿烂：“妈，回来了。”

我点点头，告诉他有人跳楼，让他注意安全。

儿子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我叹了一口气。

“死的是那捡破烂大爷的养女，也不知道这人走了，活着的要怎么办。”

背对着儿子，我没有看到儿子紧张的神情。

第二天大早，我下楼买菜，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讨论昨天的事。

我凑上去，“咋样了？”

一位姐摇摇头，咂舌道：“那能咋办嘛，咱们这顶楼没监控，警察说，是自杀。那女娃不是高三，现在的小孩子学习压力大的嘞。”

我点点头，可惜了。

有人发问，“那童大爷？”

童大爷就是捡垃圾的大爷，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童。

人堆里有人“吁”了一声。

“童大爷哭的嘞，不承认梦梦死了，非说梦梦不会自杀。尸体也不让拉走，就那么横在派出所，你们说，这叫个什么事。”

我借口做饭，先回了家。

路过楼下，昨天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

忙忙碌碌一大早，该收拾的都收拾了。

我坐在客厅，等着儿子回来炒菜。

余光瞥到儿子的被子没叠，我摇摇头。

走进儿子卧室，把被子叠好，整理床单的时候，我感觉什么东西隔着床单硌着我。

疑惑着，我掀开床单。

一枚乳白色发夹静静地躺在床上，仔细看发夹上面还有一根长发。

我将发夹拿在手上，越看越眼熟。

突然，一个画面出现在我脑海里。

童大爷昨天给我看的相片！

梦梦头上戴的就是这枚发夹！

我拿着发夹，不知所措。

难道，梦梦的死跟我儿子有关？

我们家是单亲家庭，他爸爸早早就离开了我们。

我一个人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这些年，日子总算过的好了一些。

如果真的是？

我不敢细想，恰好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是儿子回来了。

我将发夹放回，迎面与儿子撞上。

儿子面色不悦，“妈，你进我房间干嘛！”

我强装镇定：“你小子，起床被子也没叠，当妈的给你叠了你还有意见？好了好了，我炒菜去了。”

饭桌上，我状若无意的问道，“朋朋，妈妈记得，你跟昨天跳楼那女孩是同级的，对不对。”

朋朋愣了一下，点头：“是，我是二班的，她三班。”

“那我们作为同学是不是应该去看望一下童大爷？”

“一会吃完饭就去吧，好吗？”

戴朋攥紧手中的筷子，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好。”

听到儿子同意，我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我都不相信儿子会杀人。

先去童大爷家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线索；

二来，童大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着实可怜。

童大爷的家就在小区隔壁，我和朋朋买了点水果。

小区里的人说童大爷已经被警察送回家了，梦梦的尸体也已经火化。

到了童大爷家。

小小的一间房子，房子周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塑料瓶。

我叫了一声：“童大爷？”

没人答应，我与朋朋对视一眼，感觉有点奇怪，明明今天应该是在家的啊。

路过楼下，昨天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

我纳闷着，进了房门，发现童大爷吊在房顶的悬梁上，脸色憋的紫红，手脚因为求生本能不自觉的抽动。

我连忙叫朋朋帮忙，将童大爷放了下来。

看着朋朋眼角的淤青，我心疼的不行。

怒目看着童大爷，“你打我儿子干嘛？”

童大爷挣扎着，不肯让我们碰他，过了好一会，才堪堪控制住童大爷的情绪。

我擦擦额头的汗，“童大爷，你这是干啥嘛，你让梦梦咋弄。一大把年纪了折腾个啥。”

童大爷舌头有问题，说话总是含糊不清，前些年还能偶尔听到他说两句，如今已经说不来话了。

听了我的话，童大爷咿咿呀呀的哭，给我指满墙的奖状。

又带我看梦梦的床，眼泪横流。

我看着于心不忍，安慰了两句便带着朋朋仓促离开。

只是走的时候，趁童大爷和朋朋不注意，顺走了梦梦床上的日记本。

那日记本我眼熟的很，我以前最爱写日记，错不了。

希望能有什么线索吧。

回到家，躺到床上。

确认门反锁后。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梦梦的日记本。

前面大多是女孩子的絮絮念，天真的话语。

我匆匆翻过，突然，两个月前的日记内容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