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云被带去偏殿,她用力挣脱二人后不满地瞪了两人一眼。
“殿下说话应该注意场合才是。”
春意是服侍昀妃的,年纪也稍长,自然就比雨怜要敢说话些。
萧安云恼道:“我怎么就不注意场合了?这里是丹倾宫!不是雨晗宫,更不是她萧阑玉的公主府!她不就是领命来搜查各宫的吗,搜查就搜查,仗着有父皇的指令,她就能那么不可一世了吗?谁都还得惯着她不成!”
春意道:“殿下,阑玉殿下再不可一世,那都是她的事情,你不该如此与她较劲儿,况且就着三驸马之事,您确实不占理儿。”
萧安云闻言差点气炸,她瞪着春意,“春意,连你也想教训我吗?”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春意道:“平日您在丹倾宫怎么都成,但面对阑玉殿下,能躲便躲着点儿,她不是能惹上的主。说句不好听的话,人人都说她是疯子,殿下若是与疯子计较,那与之又有何异?今日正殿上发生的事情若是传遍整个皇宫,对您的名声只有害而无益。”
萧安云张张嘴想反驳,却被这话噎住。
她一想到萧阑玉那目中无人的样子,还是觉得气不过,“人人都这样想的话,那真就没人能治得了萧阑玉了!”
“千人所指,无病而死。”春意道:“此事无须殿下来操心。”
萧安云闻言终于安静了。
搜完丹倾宫,闵士才道:“殿下,下一个搜连秀宫吗?”
“不,去和禧宫。”
闵士才一顿,方才他们连着搜的是住在东边的妃嫔的宫殿,而和禧宫在西边。
眼看这一条还有几处宫殿没有搜就直转西去,闵士才心有疑惑但却不好问。
只得应声:“是。”
抵达和禧宫时,先是守在院子里的宫女内侍瞧见来人,忙互相使眼色,然后一人进去通禀了正在寝殿里与齐妃一同品茶叙谈的柳妃。
待柳妃与齐妃一同出现时,萧阑玉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
柳妃笑吟吟地,“阑玉呀,真是许久未见,一眨眼你如今都已经成婚了!”
齐妃只在旁边看着,也不敢轻易同萧阑玉说话。
萧阑玉只是冷冷勾唇,“我是带着任务来的,还请柳妃娘娘配合。”
柳妃点了点头,“本宫听说了,好像是姐姐的玉令在皇上的寝宫内丢失了是吧?虽然我都不曾见过那玉令长什么样,但既是皇上的指令,那你们就随便搜吧。”
闵士才领着身后的几人分散着往各殿去。
齐妃问道:“那是一块儿什么样的玉令啊?”
柳妃道:“那玉令是梁妃的贴身物件,想必是挺宝贵的,先前本宫与姐姐来往时都不曾见过呢。不过姐姐在大火中丧生后,皇上就一直收藏着玉令,想必是用来怀念姐姐的,如今玉令丢失,龙颜大怒,这么看,姐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齐妃连连应声。
萧阑玉却不言语,柳妃目光一飘,往前两步,定定地看向萧阑玉,好奇地问道:“阑玉啊,在来这儿之前,你们都搜了哪些地方了?”
“这不是柳妃娘娘该在意的事情。”萧阑玉挑眉道:“柳妃娘娘只需知道,只要我没有停止搜查,就意味着盗贼还没抓住。”
柳妃一噎,因对方的态度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寻常,若不是这态度,也就不是萧阑玉了。
柳妃又问:“倘若这玉令并不在后宫又该如何能搜查得到盗贼呢?”
萧阑玉挑眉道:“柳妃娘娘怎么就确定这贼人不在后宫呢?”
柳妃愣了一愣,“本宫……也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当然,能在皇上寝殿内偷东西的极有可能是经常出入隆康殿,是皇上亲近之人,但一块玉令……虽不知那对姐姐来说是何等珍贵之物,但后宫嫔妃哪个没有得到过皇上的赏赐,谁会惦记如此一块玉呢?说句不中听的话,大家平日里对姐姐都避之不及,雨晗宫失火后更是如此,宫里连敢提及姐姐都没有一个,唯恐招惹上什么东西,谁还敢盗取她的东西呢?”
“况且。”柳妃分析得愈发自信,她睨着萧阑玉,“你莫要咬死了就这一种可能!万一是个武林当中哪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趁皇上不备时将东西给盗走了呢?毕竟,本宫没记错的话,姐姐在入宫之前好像是混江湖的吧?”
“想来柳妃娘娘设想的比我要全面多了。”萧阑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话语间虽是自嘲,但那眼神却冷得很。
“也是,我母妃活着时,人人都怕她的疯病,唯柳妃娘娘愿意亲近于她,她过世后,更是没人敢提起我母妃,就怕会沾上晦气,唯柳妃娘娘还能惦记着她,实属世间难得啊。”
柳妃听出了她的话外音,霎时不悦地蹙眉,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么说是在怀疑是本宫偷的玉令?”
萧阑玉只沉静地望着她,一对黑瞳深不可测,叫人看不穿情绪。
柳妃惊恼的同时又觉委屈,连声音都打了个颤,“阑玉,如此说来,你所谓的搜各宫各院,实则你早就把矛头指向了本宫?”
齐妃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胆战的,她一直都知道柳妃胆儿大,但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敢正面跟萧阑玉交锋,虽说这事儿确实她占理,但是跟一个疯子怎么讲道理?
萧阑玉却倏地笑了,“柳妃娘娘何出此言?”
“如今你这一番话还不够明显吗?你觉着整个后宫只有本宫不怕你母妃,哪怕是她死后本宫也并不如其他各宫嫔妃那般有所忌讳,如此来,你母妃的玉令就只能是本宫敢去动了!你难道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柳妃越说越觉屈辱,“你太过分了!本宫亲近梁妃便是觉着她孤独可怜,本宫与她既同为服侍皇上的妃嫔,那大家便都是姐妹,和睦相处最为重要,可不曾想到最后竟成了被恶意揣测的害处了!”
眼看柳妃都要哭了,齐妃想为她抱不平,但看一眼脸色煞白,神情中却带着些许冷峭、嘲弄,以及那一副将人视作蝼蚁的模样的萧阑玉,最终还是决定在心里替她抱不平吧。
柳妃说着都要立誓了,“如此也好!你尽管带人搜就是了!若是本宫偷的玉令,本宫不得好死!”
站在她身后的宫女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至极。
齐妃吓得忙道:“姐姐这种话可说不得啊!”
柳妃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本宫如此无端端就被怀疑上了,唯有立誓自证了!”
齐妃道:“我们自然是信姐姐的,我相信皇上也是如此!”
原本柳妃还能忍住,但一听到这句话就落下了两行泪,她寒心道:“皇上若是信我,又怎会让人来搜宫?我又怎会受这份屈辱!”
齐妃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抚柳妃,可刚一张嘴,不远处站着的人就动了,那影子也缓缓从干燥的地面爬到了她身上,莫名让她觉得压迫十足,发不出声音来了。
萧阑玉缓缓朝前几步,脸上表情淡淡的,齐妃腿软了似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幸得身后侍女扶着,不然怕是要跌跤。柳妃虽站定未动,但宽袖下的手也紧张得握成了拳。
萧阑玉凝视着柳妃,幽冷地勾起唇角,“柳妃娘娘,一经立誓,是要应验的。”
明明是青天白日,艳阳高照天,柳妃望着萧阑玉毫无波澜的眼神,却顿觉遍体生寒,那双幽深的瞳眸宛如一方沼泽,不见天日,稍有不慎踏错一步,就会被死死缠住,直至窒息溺亡其中。
柳妃强撑着气势,回过神后,握着拳头屏住呼吸道:“我、我又没有偷玉令!又怎会怕它应验!”
这时,闵士才领着一行人从宫里各处出来,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齐妃松了口气,柳妃更是涨了几分气焰,她刚一对上萧阑玉的眼神就又觉不适,目光很快地飘了下,但嘴上仍强硬道:“如何?阑玉,本宫早就说过与此事无关的!如今你们什么都没有搜出来,你是否该给本宫一个说法了呢?”
萧阑玉瞧着她逐渐蹬鼻子上脸的架势,也只是冷冷地勾了下唇,“那柳妃娘娘想要什么说法?”
柳妃道:“本宫知你是奉旨来搜宫的,但偷盗一事非同小可,在未有任何证据之前,你就怀疑于本宫,幸亏本宫是清白身,没叫你们搜出来什么,否则这要是传出去,本宫就名声尽毁了!闵总管,你觉着本宫这话说得对与否啊?”
齐妃附和地点点头。
闵士才一噎,他才刚搜完宫过来,甚至都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就被挑出来问话了。
但也不必多想,阑玉殿下自幼就和柳妃一直都不对付,不对,能跟阑玉殿下和睦的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了。
闵士才刚想开口,萧阑玉便冷笑道:“柳妃,你该庆幸得亏我是奉旨行事,才如此大费周章地搜宫,若是依我个人的行事作风,你以为需要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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