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两天才正式开学但已经学拖着大包小包行李、带着核酸检测报告续续返校也亏得两人刚才没带半包行李只抓着零食小吃进门又两只彻头彻尾落汤鸡保安师傅来心软二来误以为们已经返校注册学才没要求们出示核酸报告和行程码

顺利过第关让赶紧把草鞋穿回去然后拉着直跑到宿舍楼下宿舍区管理严格舍管阿姨更火眼金睛虎视眈眈坐门卫室双眼凌厉扫射着绝容许男同学踏入雷池半步

宿舍楼门口突然停步转身向摊开手掌：来按你们儿话缴枪杀把你‘撅把子’给

为什么？解捂住自己腰上枪

还为什么？加重语音柳眉倒竖和平年代！你拿把枪像话吗？你根本搞清楚时代状况万伤人怎么办？刚刚吓死怕你会打们保安师傅！

被顿数落撇撇嘴角表情都带么点儿小委屈：哪儿知道测温计嘛……技术太厉害怎么隔么老远能测着？理解

你理解事情多呢你得补课——喏拿来！把手抬抬继续催促

……没动弹么直愣愣杵着显然拒合作

同志模仿语气严肃指示再说遍里和平年代用枪先帮你保管着——你儿你儿部队纪律们学校也学校校纪校规你能揣着么危险东西到处跑

番话说得理据而且还真吃套纪律性说辞琢磨小会儿慢吞吞取下撅把子递到手里

缴枪又安排妥妥当当：你先儿等会儿吃点东西会儿下来

抬手指向路灯又把手指往上压照着路灯映照范围给来画为牢指令式动作倒最好理解方式立定挺直脊梁骨接着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无语又好笑又崩溃用两根手指竖自己眼睛下又转而指向做盯着你意味动作然后转身冲进宿舍楼

能怪防贼似动作主要初来乍到连路灯连张椅子对来说都新奇真怕家伙搞出点儿什么事来敢多耽搁只门卫儿冲阿姨招呼声飞也似冲进楼梯

拿出百米赛跑劲头奔进宿舍——没人但灯开瞥眼隔壁铺书桌边横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箱看来室友柳心仪也返校

此时室友也毫顾忌开始大闹天宫先把撅把子用塑料袋包好藏自己书柜底下然后翻箱倒柜换下湿透衣服重新换身干爽干净

再然后又拖出堆运动款、休闲款衣服扔床上挑挑拣拣选些男孩子能穿颜色至于衣服尺码和裤子长度皱着眉头思考两秒又用手大概比划下——差多可行

虽然小伙子但毕竟年纪大加上困苦时代吃喝都糙米野菜根本没营养所以整人瘦巴巴确实也没能长高也米七样子跟差太多

挑好衣服又找双厚厚白色毛绒拖鞋全部装到袋子里抱着奔出门刻刚好室友回来两人打照面——

柳心仪抱着堆资料正准备掏钥匙开门突然见到显然些惊讶过惊讶也只持续短短秒钟换成甜美微笑：

新年好啊你也来好早哦真心称赞道愧咱们寝‘卷王’你也太用功啦！

句卷王过短短两字却刺痛内心

突然出现让短暂忘却自己状态：罪孽深重罪人拼尽切却无能为力失败者

前秒兴奋像被人兜头泼盆冷敷衍回句新年好然后抱着堆衣服鞋子失魂落魄下楼

脑子里乱成团麻许多画面本愿去回忆却自顾自跳出来折磨着每根神经

年弟弟溺模样母亲悲恸哭泣父亲恶狠狠巴掌、咒骂故意害死弟弟……

再然后便元宵节饭桌空荡荡位置满当当碗它们存像种控诉种持续五年指控：你害死！

希望自己能从份负罪感中走出来能补回些失落岁月所以拼命读书复读考学从大开始立誓要考研：要进入985或211要证明优秀人无需嫉妒弟弟

可失败

研究考试天……竟没能赶上于注定要再错过年

还最惨最惨为考研奋斗整整三年像柳心仪说样整宿舍里卷王——永远看书永远刷题永远重复两字：考研！考研！考研！

为目标怠慢其切去交际也没什么真心朋友没参与任何社团活动而把所时间精力都放拼命刷学分、攒绩点上考研倒计时三月时更把所事都抛边包括毕业实习包括毕业论文开题……

可没能考上——确切来说根本没能参考因为当赶到刻迟到超过半小时已经失去进入考场资格

整寒假都极度痛苦和自责中度过做许久心理建设才能坐桌旁重新面对自己父母可元宵节团圆饭上手机微信里突然跳出条信息

共十人毕业论文群导师群里祝愿大家节日快乐提醒大家开学之后要交毕业论文初稿——也说只五天时间要从无到完成篇完整毕业论文

当时迟疑几分钟慢慢群里回复：

老师能晚点交吗？

导师回复很快到达：

可以啊如果你想按时毕业话

其实能理解导师话并没恶意只种督促而且早去年年底导师三令五申提醒大家进行毕业论文开题进入初稿创作阶段——没做没写自找怪别人

明明都知道可能按时毕业假设还扎穿

深深吸口气努力想要调整自己心态可按下锁屏键、试图屏蔽手机群里切消息刻努力抬起头正看见母亲用筷子夹只鸡腿放进只空空碗里放无人桌位上

秒情绪彻底崩溃推开椅子顾切跑出家门

觉得无法再忍受下去只想告别切告别失败自己——将罪孽身躯重新还回去

走进湖里刻只觉得平静冰包围让从些纷乱情绪中渐渐沉静下去于再没纷扰再没愧疚再没无法承受压力

然而放弃自己任由意识逐渐游离时候里看见人影

昔日弟弟溺亡景象和中人影渐渐重叠

电光石火间原本只求解脱心里忽燃起团火——自己还能挽回还能把人救回来！

点小小希冀化作求动力为自己而为落少年

……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脑中纷杂片拖着失落又沉重步伐缓慢走出宿舍楼大门缓缓抬起头将目光投向被救回来人

半大小伙子蹲路灯下马路牙子边儿口口啃着半油汪汪鸡蛋汉堡脸上绽满笑容笑容止咧唇角也笑进弯弯眼睛里——似乎四块钱街头小吃什么黑珍珠餐厅里山珍海味般

似乎察觉到目光灯下连忙直起身冲扬起笑容青春明亮蹭着满满宽油：

同志！

大声呼唤并笑着向挥挥手

同学也卷王女儿也姐姐

平等同志

任何被赋予身份而自己

当听见自己名字被大声呼唤刻眼泪唰涌出来边抽抽搭搭着边慢慢走下台阶慢慢走向被救下来、同时也救下青少年

哭顿时让变得手足无措男孩笑容僵硬嘴角又很快拉垮下来面对女同志眼泪显得尴尬又知所措想抬手拍肩宽慰又觉得太合适胳膊伸半又转回去想想从兜里掏出半鸡蛋汉堡递到面前：

喏留给你别哭赶紧吃还热

哄小孩似举动来自八十年前大男孩能想到唯宽慰而言没什么比吃东西、吃饱饭件事更加幸福而美好所以早把饼子撇成两半特意留给

其实以现复杂心情根本吃下去也觉得几块钱油饼什么好东西但看见期盼眼神知道眼中件宝物而件宝贝分半

也许眼里部队传统对同志情感表达种习惯而刻种表达和习惯确实感染到温暖到

接过半鸡蛋汉堡因为凉油都些凝固肯定好吃放平时肯定要嫌弃可刻只乖乖将饼子塞进嘴里

潸然落下眼泪混饼子里更咸

抽抽搭搭啃下半凉饼心情也稍稍平复些将提下来大包衣服鞋子塞进手里然后吸吸鼻子继续摆出大姐头似引导者气势：

跟走去厕所换衣服

领着来到图书馆脚踏进大楼整人石化般僵住又蒙——

整栋建筑外立面都玻璃能看见层层图书室里透出白色灯光——还从来没见过白色灯没见过透明墙更没见过会大变活人箱子！

面对残暴日本兵都没么恐惧过：为啥人进铁箱子没？等等箱子门又开刚两男同志进去怎么都变成女？

走上楼啊走前面示意跟上男厕所二楼

瞪着眼、猛摇头抱紧怀里衣服绝跨入实验舱半步——阴谋！定日本鬼子遗留下来物实验室！可……对啊同志会害

看如临大敌模样顺着目光疑惑看向电梯叮声电梯轿门开启身为战士虽然没退后步但为之抽动嘴角已经暴露内心戒备和紧张

噗喷笑出声先前阴郁心情扫而空你紧张啥呀电梯！……怎么说电动、自动载人上下楼……嗳对啊民国都些嘛！电影里都看过你没见过？

还猛摇头戒备探出只脚踩踩电梯底板似乎测试它牢固性副小心翼翼样子实看下去便扬起巴掌拍背上直接将人推进电梯里

轿门关闭身体立刻紧绷起来每细胞都进入战备状态过好电梯运行速度很快眨眼间二楼到

轿门重新开启戒备环视左右手搭腰上——估计想摸撅把子过却摸空只能竖起拳头小心翼翼往外走

走又让傻排排白色灯管将整大厅里照得亮堂堂简直跟大白天样放眼望去排排书架如队列般整齐摆满各式各样图书大厅中央木质桌椅序摆放学们坐桌边安静翻阅着书本而学们身后透过大厅玻璃墙壁向外望去深沉夜空婆娑树影影影绰绰路灯

、里……吞吞口学校？

对啊随口回答答完又觉得对劲儿皱起眉头反问对啊刚从保安师傅儿进门已经咱们学校你才反应过来啊！

倒吸口凉气震惊道：么大！都学校？

张开胳膊比下宽度层楼方已经比以前上所私塾比整学校都大！

大惊小怪模样让好笑又得意：今天太晚等明天白天带你好好逛逛校园们还止校区呢分校儿更大！走走走你先去卫间换衣服

连拖带拽将好奇宝宝拉到男厕所门口然后硬推进去：儿等你啊换好出来

抱紧大包衣服站厕所门口点敢往里踩认识什么瓷砖砖大理石只知道白亮灯光下面白闪闪、亮晶晶——比家以前吃饭碗还白净些哪里厕所部队食堂也没么干净啊！

你说又退出来半脑袋望向门外厕所？

废话嘛给白眼催促道赶紧换衣服！

得到言语确认之后再次走进男厕——都点好意思踩满脚泥巴混白色面上留下两泥脚丫印子慌忙脱草鞋又蹲到上用手把泥巴印抹干净

当另位男同学进门时正看见弯着腰、撅着屁股、用力擦男同学愣愣瞪着带着十万分好奇边对着小便器释放边继续斜眼瞥

擦干净板确定没给老百姓家里带来点损失才开始脱下身上湿衣服而见突然脱干干净净露出身肋骨条儿边上正解手位男同学惊讶到瞳孔震赶忙非礼勿视将眼睛转回去、开始面壁思过

没察觉旁人异样只自顾自穿衣服穿裤子过习惯运动卫衣连后领上帽子努力几次都没能正确把脑袋伸出来几次尝试搞得头都晕——得求助旁人脱下卫衣、打赤膊左右张望下锁定还解手男同学走过去：

同志……

话还没说完男同学跳将起来赶紧把裤子拉链扯好狠狠瞪眼：你特么别瞎说！谁同志？

对方明显敌意让愣住从公园到校园路上被领来见到人几乎都和善可对方脸被错怪似表情还直接爆粗口为什么？说错什么吗？

同志……想仔细询问可句同志刚出口对方像踩雷样戳中对方爆点男恶狠狠啐声：

滚！

再然后男同学便头也回走出去完全掩饰对嫌弃和恼怒

茫然愣会儿才继续尝试卫衣百种穿法好容易折腾好衣服裤子看着双雪白干净、毛绒绒拖鞋又看看自己泥滚滚脚丫子顿时犯难

走到洗脸台前想要寻找冲方法没想到手刚伸过去哗声自己飞出来吓大跳倒退步又停

土但笨稍微琢磨会儿便大概猜出规律于又试探性慢慢将手挪过去——出来还热！

凭空出已经让够震惊万万没想到喷出来还暖呼呼！惊讶瞪大眼赶忙接擦脸洗脚把自己顿收拾搞得干干净净才敢踩进双毛绒绒拖鞋里

紧接着又把换下来湿衣服放进塑料袋里还把草鞋里里外外冲冲——也没找到刷子然能直接把鞋顺手给刷干净喽

里面搞内务会自动喷温让兴奋连小曲都哼起来而守门外等得耐烦看手机人都进去十五分钟只好隔着厕所大门冲里面喊：你好没啊？快出来！

才甩甩鞋子上抱着塑料袋出门变装后亮相简直让眼前亮——

胸前绘着球运动卫衣刚刚好罩身上搭配着白色运动裤白色毛绒拖鞋装扮瞬间让乖少感觉像邻家弟弟

错！暗暗为自己眼光叫好顺手给对方理理兜帽动手动脚动作又让严肃喝止：同志请注意……

喊突然想到刚才事儿忙开口询问：对为什么刚喊位同志却冲发顿火啊？

呃……刚门口大概也听七七八八思考下要用什么语言去描述八十年后现代社会同志词儿已经衍除新意思：

怎么说呢现‘同志’已经你们新四军‘战友’种说法……

定新四军战士纠正道只要投身革命同志都们好同志！

更纠结眉头皱起：问题现‘同志’意思跟革命已经沾边儿‘同志’指男孩子喜欢男孩子所以刚刚才么气——你吓到以为你跟示爱呢

啊？！瞠目结舌脑子都点转太动万万没想到经过八十年同志词儿竟然意思太挑战认知：

为什么？

谁知道呢摊摊手无奈道反正从下来时候‘同志’寻常词儿等于GAY……至于怎么演变没研究过也没看过什么相关论文

……沉默几秒钟摇摇头理解‘同志’多亲切称呼啊怎么能变味儿呢？

出于2000年对同志说法毫无亲切感提到同志词语包括内很多00后要觉得土要觉得可笑要觉得小众、非正常性取向

面对疑问只能无奈耸耸肩学汉语国际教育对汉语言还稍微么点点研究但问题却从来没想到过更别提研究

啊说起来还词语义也蛮大变化突然想到什么们课堂上倒讨论过它污名化问题

什么词儿？

妇女

说出两字让困惑解：‘妇女’‘妇女’啊还能什么变化？

么说吧下月三八妇女节么但之前好多年里们都叫‘三八节’或者‘妇女节’都叫‘女神节’‘女节’——啊说到你们时候根本没‘妇女节’节日吧？

突然意识到三八妇女节新中国成立后设立第批法定节日时候还没解放呢说肯定也懂嘛

啊没想到摇摇头又正色道们儿也节知道最早1924年3月8日们党广州举办支持男女平等、妇女节纪念活动——啊说起来几月前3月9号吧记得延安《解放日报》上丁玲同志还发表篇文章说三八节和妇女问题后来没多久之后《新华日报》也转载

等等、等等突然觉得信息量点儿大处理过来你说几月前指1942年几月前？

当然假思索

所以你们1942年谈妇女问题？而且你们还报纸刊文专门讨论？你打仗吗？你怎么知道？

次换成变作没见过世面、仿佛刚进大观园刘姥姥看大惊小怪、连声发问模样笑：

们打仗但们抗日根据要从各方面提升们战士思想平和作战能力们根据定期都会组织学习学毛泽东同志《论持久战》与《论新阶段》解最新对敌形势、作战方针们还报纸延安《解放日报》南京发行中共党报《新华日报》们新四军还自己办《抗敌报》、第四师《拂晓报》……哦五月份苏北阜宁们刚办《新华报》新四军军部机关报战士们都抢着看同志识字们读给们听

和想得样啊皱眉道以为你们抗战都好穷好惨战士都没什么文化听说都农民好多都文盲

没错们大多数同志都农民们家也务农笑笑介绍道但们边战斗也要边学习们根据开文化课国文为主算数次之们也少留过洋、文化同志给们上中国史和自然常识课

听句点哭笑得：你们边打仗还得边补文化课也太惨吧？

什么惨？疑惑学习好事啊指导员反复对们强调们谈战斗但要谈武装力量更要从思想上武装自己追求进步增强党性提高们马列主义理论平然知道为什么而战怎么去战们战士自己得先搞明白与谁斗争怎么斗争才能联系人民发动民众热情起把日本鬼子打出中国！

说到最后握紧拳头坚定眼神、信心满满模样让若所思

其实蛮想吐槽甚至觉得槽多无口觉得套说辞点像思想政治教育课些又政治词语什么斗争啊什么进步感觉又过时又教条让觉得群战士思想太单纯简直被洗脑

但另方面又隐隐约约觉得些对劲儿：又谁、做些什么让们觉得同志正面词汇？又谁让们00后认为斗争与进步两词语过时又教条呢？

么琢磨觉得些混乱由微微蹙眉表情变化落入眼中以为太明白于笑着略过：

抱歉刚才扯远你继续说‘妇女’怎么？

甩甩头决定将些想明白问题暂且抛之于脑后回到之前话题上继续说下去：

之前蛮长段时间里大家都觉得‘三八’和‘妇女’贬义词所以骂人时候都会骂‘臭三八’‘老妇女’……

太过分！下子换成皱眉指导员曾说过妇女解放社会才能真正解放！过指导员说好像列宁说……反正妇女占人口半数只把广大妇女都发动起来们才算广泛发动起群众……什么人说‘臭三八’‘老妇女’？怎么能么贬低们女同胞贬低们广大女同志呢！

听接连搬出指导员、列宁还说什么发动群众解放妇女觉得又怪异但又点感动分辨清种复杂感觉只能陈述自己认识：

反正几年好多们女孩子渐渐意识到应该由消费主义洗脑把自己定位为‘女神’和‘女’——们本来女法律规定14岁以上都妇女们为什么愿意被称呼为‘三八’和‘妇女’？表示‘妇女’词儿被人刻意污名化

挠挠下巴懂问：同志你说‘污名化’理解但……什么叫‘消费主义’啊？又什么主义？

愣知道从何说起活八十年前吃饱穿暖都做梦哪儿还什么能力消费？解释起来可太复杂

哎呀跟你说你也懂改天给你找本书看吧

说着抓起手机看眼时间都晚上十点多再过会儿图书馆、宿舍楼、教学楼都要锁门关闭转转眼珠子提议道：

先给你找方过夜

必么麻烦笑道路边打铺行刚看路上都很平坦灯还照得人暖烘烘呢

随意却让心里闷闷：新四军战士平日过都什么日子呀！虽说根据还上课还学习但也真艰苦睡上家常便饭着路灯点暖意还觉得如获至宝……

办法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教学楼里教师休息室里面沙发你完全可以儿过夜只要被楼管大爷查到行

明月天夜幕沉沉

走出图书馆两人先又回趟女宿舍楼下上去扛条毯子然后又带着摸向熄灯、锁门教学楼

楼管大爷本已巡查多遍确认清场可哪里会想到内贼带着穿越而来外人摸到大楼外侧花坛里两人借着树影掩护悄悄摸摸顺着墙角往里走来到扇窗下

们教室上过课窗锁紧

得意介绍道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抬手摸上窗口向侧边轻轻推——真给推开

说得没错吧给得意小眼神

别看身板壮实但长期战活让对摸爬滚打相当行双手扒上窗台微用力撑上去动作顺畅得像只猴子前后用时过两秒顺利摸进教室里

抬起手做拉动作赶忙将拽上来两人摸进黑黝黝教室用手机开电筒集束光芒划破黑暗引来惊叹：什么玩意儿还能发光？

最简单功能却被当成什么高科技发明简直无语：时差只八十年又八世纪至于么大惊小怪吗？

幽暗而静谧教学楼里只风吹过走廊声音带战斗意识两手成拳做战斗姿态走前方开道却被把拉住卫衣兜帽：

小心摄像头

啥头？听没懂

又解释技术再次无语换说法：反正你跟着走尽量避开监控

尽量贴着墙根走视线盲区里按电视剧里学来些套路行事自以为具定反侦察意识其实举动都被拍明明白白高清摄像头厉害着呢过由于还没正式开学教学楼未投入使用所以监控室根本没开给们俩浑摸鱼机会

花几分钟时间两人终于来到教师休息室本给提供给教授和讲师们课间小憩方因此配备沙发、茶桌等简单家具把毯子往沙发上铺又把刚从宿舍带下来保温杯递给：

好你先儿凑合下明天六点钟来喊你然会被楼管大爷逮住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坐软绵绵沙发上嘴巴自觉咧开去简直乐开花虽说战士还小班长但毕竟只十七岁青少年第次坐软绵绵、Q弹弹沙发上新奇感让忍住蹦几下任由屁股软垫上弹跳感受前所未新鲜体验

对给你掏出刚带下来IPAD现场操作展示给对方看你用可以看书也可以看视频很好操作手指像样划拉下行

演示下滑屏继续说：……刚你好多问题吗给你调成中国大学MOOC可以直接点们网课补下历史课你知道八十年发什么

随手点开段视频南京大学精品课程当历史系教授屏幕上出现刻发出声惊呼：

里面人！

实太震惊声吼暗夜教学楼里显得太突兀简直徘徊散吓得赶忙伸手捂嘴：闭嘴你怕楼管大爷知道啊！

能怪太惊讶对于只县城见过次电灯来说么张薄薄板子光能发光、能出声竟然还人影简直已经高科技而种超能力

双目圆瞪、指着平板副见鬼模样而平板白光倒映下巴儿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又透着点儿喜感哭笑得只好拿拳头捶肩：

你别大惊小怪等你补补课都明白啦——喏还揣怀里

拿出粉色猫爪造型暖手宝塞给带着警告意味目光下敢出声只能震惊接过绵绵软软、能发热小东西

点儿暖意被攥掌中冬夜里顺着指尖似乎流淌到心底收起对神奇世界好奇与惊叹转而抬起头望向对方：

同志谢谢你

真诚道谢沉寂暗夜当中显得格外力

可知道样该道谢而自己

瞬间些被压抑心底深处愧疚些被隐藏深海自厌弃又浮上心海冰面垂下头陷入沉默

着电子屏幕些微光观察着表情蹙起眉头掩饰住悲伤紧抿唇角显示出刻意隐忍

只十七岁但见过太多悲伤和愤怒亲历过死亡看过人间苦难看过人哭天抢、质疑天公也见过人沉默语、却无声椎心泣血

像母亲

当母亲带着13岁回到家乡看见被烈火焚烧残骸时没号啕哭泣休克昏厥后缓缓醒来睁开眼睛后也没放声痛哭只直勾勾盯着前方目光深邃却又空洞

很久之后踏上战场当带领战士们收敛战友骨骸时才真正体会和理解母亲时眼神

哀莫大于心死极致苦楚往往被刻意压制发出声

如今竟出于幸福年代、吃喝学上年轻女孩身上看到相似隐忍

同志再次呼唤声音低沉几分你……

停顿秒似乎斟酌用词但最终还选择最直接表达：

……你救下种偶然你要投湖对吗？

猛抬起头震惊望向

见识虽少人虽然土但脑子很灵活战场上观察细致入微怎么会看出种种可疑之处？算穿越而来也从天上掉进里并没扑腾或挣扎——如果从湖边路过普通行人根本会看见冰面下

沉默俨然种回答深吸口气沉声询问：你为什么要么做？可以告诉吗？

……

语可对方询问已经心间激起波澜

五年前从弟弟死去刻将自己心冰封起来可此时出现像道光寒冰上映照出道小小缝隙

句问话点暖意随着细小裂痕慢慢游走渐渐让裂痕断扩大让冰面轻轻碎裂……

或许夜晚太深邃或许月华太清冽待起伏心潮慢慢淡去第次产倾诉冲动——向眼前属于时代人诉说像说给早已逝去暗影：

弟弟死……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