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刚才又看到什么了?”楚瑞见她痛苦的样子,仿佛双眼刚才因看到什么才受了伤。
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会儿,却也不见她发出什么声音,似乎那种痛苦并非身体上,而是一种感觉。
栋超也靠了过来,看她抱住脑袋的胳膊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阵,吓的手足无措,但稍微过了一会儿后,终于又平静了下来,但她好像在忍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痛苦,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手却向她们示意自己没事。
又稍稍适应了一会儿,仿佛那阵疼痛终于消失,梁珍渐渐恢复意识,松开双手,却依旧闭着眼睛。
又仿佛自己将眼里的什么东西封在里面,等黑暗将它彻底杀死后,才敢使光芒映入其中。
“或许那是自己的错觉吧!”梁珍用手抱住双臂,自顾自的说着,楚瑞寻着她刚才看过去的地方,仍旧什么都没发现,正要转过头来时,忽然瞥见墙上原本开着的彼岸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都败落了,那些蝴蝶衔着花瓣飞去黑暗。
在她眼中,墙壁上的花纹始终会活动,仿佛它是活的,这些自然是自己的想法,她没必要告诉同伴,也免得又去吓到她们。
至于一开始就觉察到每个人看到的画面不一样,这个事实,其实楚瑞早就可以接受了,而且也没觉得这会是什么怪异之事,它本该如此,正如镜子里看到的人本该同别人的样子不一一样。
彼岸花落,也在她心里预示着不安,加上她那些梦境,更让她久久难以释怀。
梁珍冷静下来后,又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地方,忽然提议说让大家出去走走,栋超试着活动了一下,感觉还有点累,不过他今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愿睡了,那些可怕的梦让他再也不愿去接触。
但楚瑞却迟疑不定,看了看外面,心中不禁在想,或许这噩梦的阴霾已经从小屋中溢了出来,向浓浓的夜色中覆盖。
而原本被束缚在小屋里的噩梦或许在外面更甚,但整夜一直呆在这里,只怕自己也未必能熬的住,若在做起那些梦,自己可不知还会遇上什么。
这么想着,出去走走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不自觉的看向那片海,还有记忆中的那只旧船。
众人离开小屋,乘着夜色在外面游荡,居然觉得这是大家第一次在一起,就像在学校里一起夜游,只是这里更有气氛。
也不知要去那里,就四处乱转,但又不敢转太远,在海边探望着彼岸,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带给她们的绝望,也默默的接受了它。
这也是她们第一次在夜里巡游小岛,它既庞大却又渺小,感觉很快就能转遍,但一路走下去,好像又十分遥远广阔。
绿木在此时也淡漠了颜色,失去了色彩,她们几个穿行于一副剪影画里,隐去身形,向着海之尽头而去,四处没有光做引导,世界上也仿佛只剩下她们三个和手里的烛火还在热寂中挣扎。
夜色的岛屿上,充斥着寂静和心灵的喧闹,几人走的疲惫了,便暂时止步,坐在地上休息。
栋超感觉有风从伤口处钻了进去,给自己换上了新鲜的血液和生命,他实在比其他人累的多,双脚就像踩在棉花上,嘴里呢喃着,仿佛在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夜太过漫长,岛屿也太过巨大,大家都累了,想睡又不敢睡,怕睡去了又会落入可怕的梦里。
可低头看着时间,它努力的跋涉,漆黑的夜色又弥漫了前方的道路,而在其中显现了一些人影。
那些人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栋超揉揉眼睛,夜里无法分辨那究竟是树影还是人影,冲他们说话,也听不到回音。彼此间的距离也这么不远不近的维持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被自己的朋友叫醒,随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小屋里又点着蜡烛,大家围坐在一起,聊着什么。
栋超揉揉脑袋,问她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却遭到了楚瑞的嘲笑,说他睡糊涂了吧,大家一直没出去过啊?
奇怪!栋超摇摇头,感觉并非如此,又向门口看去,见门被紧紧的关着,感觉不同寻常,遂又看向朋友,那两个人自顾自的笑着说着,内容都令人疑惑不解。
这一切都让栋超感觉到与自己格格不入,这并不是自己该待着的地方,必须要立刻离开才行!
栋超惊恐的站起来,推开门跑了出去,但门外却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上面远远的漂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船只,栋超就近找了个没人的小船,推动着双桨,向外面划去。
周围是一片被废弃的海上小船,也没有人在寻找它,只有栋超一个人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什么,离开那座小屋后,他又有些后悔,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屋又陷入了黑暗,仿佛从没有人在那里居住过。
天空没有光亮,但栋超能感觉到很远的地方,是有一座灯塔的,他跟着那感觉继续划着,终于看到了一层期望的光雾,里面透出明亮的灯光。
这附近也聚集了许多船只,上面放满了货物,却仍旧不见一个人影,大家应该都在寻找这个地方,也许找到的人都进来了。
随即他也靠了岸,从船上下来时,回头向自己的小船看了一眼,发现那上面也有一些小箱子,里面装着点什么。
没时间理会那是自己的还是原本就有的,栋超沿着码头向灯光明亮的地方走去,看到有一座很窄却很高的石门,走上门后的走廊,头顶上有光撒下来,随着向里面的大厅走去,栋超感觉自己的影子也在发生变化,它们像忠实的猎犬,紧紧跟在后面,从事着自己的事业。
临近门的时候,有侍者打扮的男子迎了出来,问他的名字,栋超打量着对方,见他穿着古旧的黑衣,笑容可掬,仿佛来自于时代剧里。
说了自己的名字,对方随即翻了翻手里的册子,又摇摇头,“先生,您可能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登记您的名字。”
栋超皱了皱眉头,向他身后看去,大厅里灯火通明,里面人来人往,宾客盈门。
这大厅纵身很深,一眼看不到有什么黑暗的地方,似乎长夜如此。
“这么多人在里面,多我一个不多,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栋超说着,便想往里闯,但又被对方拦住,“不能这样,我们也没有先例,您不是我们的客人,所以请回吧!”
“你让我回什么地方去!”栋超不由的感到恼怒起来,那些明亮光线下的人,也仿佛变成了一个个水里的倒影,匆匆而过,却唯有自己被拦在水面。
“您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对方依旧笑容可掬,但仍挡住他的去路,等待对方离开,或者再说什么。
“好吧……”栋超让自己冷静一点,从身上摸出一点钱递过去,但对方看都没看,还是向他摇头,说着刚才的那句话,“您并不是我们的客人。”
栋超在走廊里转了一会儿,又回到那里,询问侍者,他可以去什么地方过一夜,因为实在不能再回自己来的地方,只要有明亮的灯光,最好还能看到一点海上的景色就行。
侍者仿佛在黑夜里等着他这句话,冲他温和的笑着,“如果您真的不介意那个地方,我到是愿意带您过去,或许你还能在那个地方走运呢?”
“是吗?我已经够倒霉的了,如果说能否极泰来,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我真的能遇到吗?”
栋超在心里怀疑对方的话,也怀疑它的真实性,但无论如何,他是不愿再回去了,所以被侍者引导着又绕过眼前明亮的大厅,向着码头的另一端走去。
“这里有些潮湿,希望您能忍耐一下,不过仍旧按照您的吩咐,找到了一个明亮灯光的地方,而且如果您想的话,随时能看到外面的海景。”
侍者的声音在前面,走在这里的确让人觉得冷,不过还好,栋超也没那么多讲究,现在他只想找个休息的地方,并且不像小屋那么昏暗就行。
“还没到吗?”栋超感觉已经走了很远,周围的灯光也越来越稀少了,好像已离灯塔很远,离码头也很远,离自己的小船更远了。
附近的声音也更稀疏了,那些窗户高高的,小小的像上了年纪的老人的眼睛,有些痴呆,木木的盯着手边的海水。
而在水面上,栋超觉得自己的影子消失了,但一线昏黄的灯光出现撒过身前时,又随即出现,停在水中。
“我们到了,先生。您可以过来,不过小心台阶,它虽然有些低矮,但符合您的生活条件和要求,只是白天小心点,不要出门太久!不,当然这只是我的说法,如果您觉得我太啰嗦,或者感到厌烦,也就不必放在心上。”
一脚迈了进去,栋超才感觉这小楼的门槛很高很陡峭,自己必须要缩着身子才能钻进去,这样子让他想到了夜里的老鼠,它们习惯于此,所以对这样的生活反而能够很快的适应,并且把生活条件再变的糟糕一些,也能够欣然接受。
而初到此地的栋超,却感觉这里的生活使他极难适应,可回头想想自己的窘境,又不得不让自己适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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