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说的话。”顾兼继续端酒喝。

纪辰风：“你呀，没有新欢的时候为了旧爱烦心，有了新欢妈的更烦心，你也太贱了，至于吗？大情种。”

顾兼怎会被他套话，“什么新欢，哪来的新欢？”

纪辰风朝他的手努努嘴，“抛弃了姚瑶，把戒指都摘了，睡美人也渐渐地不找了，照理说应该四大皆空了，那你这情绪又是哪里来的？”

顾兼搓了搓指根，不枉他天天把手伸在太阳底下晒，色差已经很不明显了，“正因为求而不得。”

纪辰风重重一拍他的大腿：“说你是情种你还真是情种！那种女人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老子今天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女人！”

顾兼语带讥诮：“那种女人是哪种女人？真正的女人又是什么样的？我倒真不太懂。”

纪辰风娓娓道来：“酒店里那种是良家妇女，最多有点闷搔。你要是惦记，也不是搞不到，就是没什么滋味。”

没滋味？

池纭那女人没滋味？

顾兼轻笑，她已让他食髓知味得夜不能寐，再有滋味怕是能要了他的命。

面前杯子转眼又见了底。

见顾兼今天喝酒如此野，纪辰风认怂，猛往自己杯子里加冰块。

小咪一口，他详细介绍：“我跟你说，那种女人一没眼界二没觉悟，活儿不好还粘人，谈了钱还要谈感情，馋你的身子还妄想要你的心，你说可不可笑？所以何必去湿手沾面粉，到时候甩都甩不干净。”

他拿过三个空杯，一一倒上半杯，“至于真正的女人嘛……等韦英到了你问问他，他现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顾兼扯扯嘴角，对他的一系列理论不予置评。

纪辰风又去逗他：“老兄，你要是真看上了我这里的女人，尽管开口，我把她扒光了用被子裹好送你床上去。”

顾兼：“不用你插手。”

纪辰风挑眉，“这么说来，是真有目标了？”

“是。”

脱口而出的答案让顾兼自己都感到惊愕。

纪辰风怪叫，“哇靠！你不对劲！失了身之后口味都变了，能来我这儿的女人可不一般，你不是有洁癖吗？”

顾兼：“我不双标。”

纪辰风嗤笑：“可你对姚瑶双标了。”

顾兼端起酒杯欲言又止，皱眉一口闷下，用手背印着唇，哑着嗓子道：“两码事。”

“我知道是两码事，所以你已经做出取舍了？如果姚瑶来争取你，你也不会回心转意了？”

“是。”

“操！”纪辰风抱着头倒在靠背上，又很快弹起，“我实在太他妈好奇了！你会为了什么样的女人放弃姚瑶？明天我要亲自会会那波小娘们儿！”

顾兼冷哼。

纪辰风给他倒酒，“奉劝一句，我这儿的女人你玩玩也就罢了，要是动真格了，就是在羞辱姚瑶，姚家可不会放过你，顾家也不会。”

顾兼轻晃酒杯，看着冰块互相撞击，稀释的酒液漾出缕缕丝光。

“姚家这边我会给个说法，至于顾家，早就和我没有关系，顾振昇想如何，我奉陪到底。”

纪辰风拍拍他的背，“还是聊女人吧，说说，那小妞什么来头？”

顾兼喝一口酒，“没有来头，到处打工。”

“这叫从业经验丰富！又他妈多一条线索，看老子怎么推理破案，把那偷心女贼给揪出来。”纪辰风说着用手捣捣顾兼胸口。

顾兼横他一眼：“别费心了，到不了你手里。”

“笑话，人都在这里了！打赌吗？”

“好啊。”

“赌什么？”纪辰风饶有兴趣。

“随你。”

纪辰风：“就赌那女人。”

顾兼皱眉。

“连我也不能觊觎她？你占有欲挺强啊。”纪辰风笑起来，拿话激他：“我偏要和你抢，你就说敢不敢赌吧？有本事别怂！”

“不行。”顾兼眼中闪过厉色。

纪辰风笑得打跌，指着顾兼道：“我算服了你，以前一棵树上吊死，现在吊到别的树上去，真是到处找死！还敢和我拼酒，你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了。”

顾兼笑，“拼酒怎么了，二对一，我赢面很大，只求你做个人，别赖酒。”

纪辰风：“你这么肯定韦英会帮你？”

顾兼：“不帮我难道帮你？”

纪辰风：“还真不好说，劝你别太乐观。他快到了吧？姑娘们先叫上来你看看？尊老爱幼，我今天最后挑。”

顾兼站起身，“我还是不了，你们随意。”按提前离席的规矩，他将纪辰风倒给韦英的三杯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下。

酒喝完，纪辰风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喝好了，我还没有，欠我一顿酒，记着。”

顾兼朝他点点头，从侍应手里接过衣服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顾兼迎着冷风站了会儿，检验自己是否清醒，在确认无虞之后才拿出手机拨了池纭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老板，你找我？”是她柔婉的声音。

顾兼：“你在哪里？”

“我吗？我还在外面。”

顾兼：“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

池纭愣怔片刻，怯怯地答：“我和沈芊在一起，老板你是准备回家了吗？那我也马上回！”

顾兼：“给我地址，我来接你。”

“啊？不，不用……”她显得很慌乱。

顾兼口吻强势，不容商榷，“等你消息。”说完挂了电话。

过了半分钟收到短信，他看着那地址哼了一声，打电话叫阿齐把车开过来，坐到后座，给池纭回信：

【车在楼下，出门就能看到。】

不到五分钟，就看到池纭急急忙忙冲出大楼，东张张西望望，看到他的车，小跑了过来。

阿齐帮她开门，她用好听的声音道谢，然后钻进车坐到顾兼身旁。

“老板，谢谢你来接我！你就在这附近呀？过来这么快。”她讨好地笑。

顾兼冷着脸看她。

这女人继早上同乘电梯之后，晚上又肯与他并排坐车，他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答案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