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铺子，就是为了宋濂开的。

在铺子里的专属包间呆了一会，齐允言有些无聊，便让半夏给杨致远和陆文昌递了口信约在百醉楼。

还是上次的房间，齐允言照例花了一张票点了素素，歪靠在软垫里听着对面漂亮女孩弹曲。

“七爷有烦心事？”

不知什么时候素素靠近过来，纤细飘香的手腕出现在眼前，额前一点凉。

素素的手轻轻在她紧皱的眉间来回抚摸，齐允言舒服的展开眉目，好看的眼角微微向下，看起来慵懒惬意。

“这样舒服了，还是爷的素素讨人喜欢。”齐允言随口夸着，素素红了一张小脸。

“奴家特意跟人学的手法，就是想给七爷用。”她说着，不着痕迹的坐在齐允言的下手，半个人趴在了齐允言的大腿上。

齐允言也没戳穿她这点小动作，本来就是在青楼里，不让姑娘碰一下，怪显得自己不正常。

“允言！”门外推门进来两个少年，一青衣，一蓝衣。

蓝衣的杨致远看到齐允言，立刻飞跑到她跟前，来回打量了好几遍：“我还以为你会被齐伯父给打死，纸钱都差点去买了！”

“好了，别闹了。”陆文昌伸手敲了表弟的脑袋：“我和致远都是担心你，尤其是致远好几天吃不下饭，还好这事解决了。”

“对！多亏了大将军！大将军果然厉害！”杨致远提起秦俞安双眼冒光，一脸崇拜。

“……吃不下饭，你还胖了这么多？”齐允言翻了个白眼，听到杨致远夸那个男人她就有点不顺气。

“我哪胖了！我真的是担心你，不信你问问文昌，我这是喝水都胖，怪我吗！”

“是是是！我为你作证。”

不多会外面又进来两个女孩，在杨致远和陆文昌旁边各自坐下，端茶倒水。

他们三人虽然时常来这，但都是点清妓，也不会在这过夜，顶多听听曲喝喝酒。

都是年轻气盛，杨致远和陆文昌也不是没过反应，只是到底从小受的教育多，几个人才十五六岁的少年年纪，怕在外面不小心留下私生子回家被打死。

三人坐下就聊这几日的事，杨致远阳光灿烂的比划道：“你都不知道，这几日你和李子阳都不在，学院里可无聊了，倒是孙瑞璟那家伙闹出来点丢人事。”

孙瑞璟是常跟在李子阳身后的尾巴，家里是五品小官，一向喜欢巴结李子阳。

齐允言给了杨致远一个眼色，饶有兴趣的继续听他道。

“你还记得上元节他买了个丫头吧？”　

齐允言想了会：“卖身葬父？”

“对就是上元节那天路边卖身葬父的，本来我想买下，结果你拦住了我，然后让他瞧见了，给了点钱买回了府，结果这两天传出来那丫头……死了。”

见陆文昌和齐允言反应平淡，他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死个丫头是没什么，但是听说那丫头的鬼魂回来报复了，每日半夜就吊在孙瑞璟的床头问他，你看见我肚子里的东西了吗……你看见……”

齐允言白着脸：“够了！”

“哎呦！你大叫什么，吓死我了！”本来他营造的气氛就够瘆人了，齐允言突然发作，吓得他自己差点没尿！

齐允言后背一身冷汗，她以前不信鬼神，但是现在自己刚经历了一回，杨致远这么一讲，她脑海里的画面都出来了。

但是她肯定不会说自己害怕：“别说了，你没看屋里三个丫头吓得都不敢喘气了。”　

“杨公子，你真坏，吓死奴家了。”素素紧跟着捧场。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都是人心里有鬼，别怕了。”陆文昌赶紧贴心的给几个女孩安慰。

又坐了一会，明天还要去学院上课，几人也不敢喝太多酒，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家。

下楼的时候，路过二楼的一个包间，齐允言无意往窗口扫了一眼，就看见个眼熟的人。

秦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