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齐公子有不在场的证据,那就把人放了吧。”
秦俞安歪坐在太师椅上,修长好看的右手撑着下巴,目光从她身上略过,却让她无端心颤了一下。
“可是……就算有不在场证明,若是买凶杀人也……”知府战战兢兢,话没说完被秦俞安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单凭三个字,也不能说明什么,若是栽赃陷害也未尝不可,就麻烦知府大人,查查最近有什么人与齐公子有牵扯。”
他说完看到在一旁若无其事不停嗑瓜子的齐允言,嘲讽道:“齐公子还不走是打算在这等着吃牢饭吗?”
齐允言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碎屑,忽略他话语中的嘲讽:“吃饭就免了,在下怕对着将军吃饭会难以下咽。”
孙知府听齐允言肆无惮忌的话,吓得龇牙咧嘴,竟然对着杀人如麻的铁血将军说难以下咽。
但是齐允言才不会在乎那么多:“知府大人,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此事确实牵连到在下的清誉,还请大人尽早破案,还死者一个真相。”
“那是当然,齐公子放心,本官自然会竭尽全力将案件调查清楚。”孙知府迫于秦俞安的威压,只能看着齐允言大摇大摆的从衙门里出去。
半夏瞧见自己主子出来,激动的就要扑上去,却被人从半路揪住领口拉开。
对上男人冷冽的容颜,半夏吓得半死:“秦……给秦将军请安。”
“呵。”他丢下半夏,也不知道是嘲讽谁:“没规矩。”
齐允言暗自思忖。
他这是说谁没规矩?
阴阳怪气的刺谁呢?
男人头也不回的上了马,他对这个女人越发没了耐心,以前看着挺聪明的,现在看来完全是一个蠢货。
齐允言见他要走,赶紧对着马屁股低头作了个揖:“秦将军走好。”
这句话喊的婉转留长,别具一格,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送丧。
齐允言做足了规矩,回头看半夏鞠着躬,没好气道:“行了,人都走远了。”
“爷,奴才就刚才一瞧,秦将军真是气质非凡,威风凛凛,那气势震的奴才打心底发颤,不愧是咱们大秦朝的铁将军!”
半夏两眼放光,一脸钦佩,让她不由得想起来,前世自己提升为尚书时,半夏也是这番狗腿子模样。
“哼,不就是个莽夫。”
这话她说的没错,秦俞安就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所以才会被皇帝发放到边疆荒蛮之地,只是皇帝没想到他这个侄子能够闯出来一个铁将军的称号,收服了百万大军,皇帝这才怕了,赶紧把秦俞安召回京城压着。
说到底,他要是真的有想法就不该回来,回来也不该把兵权就那么轻易的交上去,没了兵权,他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她不懂秦俞安怎么想的,两世为人,说白了,她自己都顾不上自个,哪有心思顾忌别人。
“铺子找到了?”
半夏跟在后面回:“找是找到了,可是咱们去哪找伙计?”
“这个不用你操心,呆会别多说话。”她刚交代完,就站定不动,等着远处的青顶马车走近,马车四角坠着齐家的牌子,想来是父亲知道自己被抓,连忙赶来。
“吁——老爷,是公子。”车夫看到自己家小主子,赶忙停车。
齐允言恭敬的低头行礼:“孩儿让父亲担忧了。”
齐大人掀起帘子,面有愠色:“上来,回家。”
齐允言上了马车,进去才看到杨致远也在,她使了个眼色,杨致远立马起身:“伯父,那个……既然允言无事,侄儿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侄儿就先回家了。”
“嗯,去吧。”齐盛不喜欢学术吊车尾的杨致远,但碍于杨大人还是对杨致远和善不少。
杨致远对她做了一个明天约的手势,赶紧跳下马车离开。
马车里一下空余出来,齐允言眼观鼻,鼻观心等着齐大人开口。
“来的路上,听闻这次案件由秦将军主持,可是真的?”
“是,孩儿已经见过秦将军了,能够从衙门里出来,也是多亏了秦将军。”
虽然讨厌那个男人但是齐允言就事论事不会撒谎,做了十多年的官,她知道该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齐盛沉声问道:“你对为父说实话,那人可是你杀的?”
“不是。”
齐盛面色凝重:“你就是杀了,为父也可为你摆平。”
“父亲,人不是我杀的。”齐允言目光清朗:“我虽与王亿财有过节,但王亿财不过是被李子阳蛊惑,我自然犯不着和他计较,甚至要他性命。”
“那你觉得王亿财之死与李子阳有关?”齐盛松了口气,既然没杀人,那就好办了。
刚才多问一句,也不是不信任自己儿子,实在是为官多年来的习惯,让齐盛难以轻易信任他人,哪怕是自己宠爱的儿子。
“不清楚,我与李子阳素来不和,也不过是你来我往打几次架,但也不至于上升到杀人放火这种栽赃陷害之事。”
“你还好意思讲,往后不可再与人结仇打杀,再说他是长公主之子,皇家人,你收敛一些!”齐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爷,昌盛街到了。”外面车夫喊到。
“嗯,知道了。”
齐盛转头吩咐齐允言:“你先回家去,为父去拜访一趟秦将军。”
“父亲,你找那个混蛋做什么?”
“哪个混蛋?我看你就是个混蛋!秦将军年纪轻轻捍卫我大秦朝疆土,你看看你,越发放荡形骸!”齐盛气道:“还不快点滚下车去,早些把这事解决了,方不耽误你考取功名。”
一时嘴快说秃噜了,齐允言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麻利的被半夏扶着跳下车,看着自家马车扬长而去。
半夏:“爷,咱们现在去哪?”
齐允言看了看天色,这里距离西市商户不远,大秦朝夜不闭市,晚上还有商户摆摊做生意,此时角落里散坐着一些乞丐,拦住过往路人乞讨。
“先去看看铺子。”她让半夏前面带路。
“馄饨嘞!新鲜的馄饨!”
“小爷……行行好吧……赏点吧……”
“臭乞丐,滚开。”
耳边充斥着叫卖声,乞讨声,齐允言这一年多来,头一次觉得自己还活生生的。
不是断头台上的囚犯,也不是高堂之上的尚书大人,不是母亲掌握家财的工具,只是作为一个人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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