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些话应该恰好被赵士林看了听了个清楚吧?
赵士林在外头听见赵思源那么没教养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原本进来是想训斥他,不过现在瞧着小儿子一副泪水汪汪的样子,他还是心软了。
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询问道:“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摔坏尧哥儿的端砚?”
“爹爹,是因为兄长在学堂先摔坏了我的端砚,我要他赔我,可他不愿意就算了,大姐也帮着讲话,我只是一时气不过,才故意这么说的。我不过是想要兄长认个错,不是要真摔,刚刚被爹爹吓了一跳,没拿稳才不小心给摔了。”
赵思源句句都在责怪赵畅尧和赵扬灵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自己才是受害者。
言罢还悄悄转身偷瞄了一眼赵畅尧和赵扬灵,眼中尽是嚣张和挑衅。
赵畅尧正准备上前解释,却被赵扬灵悄悄拉住,无论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主要是看赵士林能把心摆正。
赵士林皱了蹙眉心,还是主动问了一下赵畅尧:“你真的摔坏源儿的端砚了?”
“爹爹,不是你想的那样,尧儿不是有意的,是因为我被三全绊了一下,不小心摔了,这才碰倒了源弟弟的端砚。”
赵畅尧说得十分清楚,就是语速因为急躁而有些快,像是很怕爹爹误解他。
赵士林看了眼赵思源旁边的小厮三全,见他一副鹌鹑似的样子,便清楚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赵思源见父亲听了赵畅尧的话后,犹豫的样子,也不等赵士林再问,立马反驳道:“兄长,你的意思是说,源儿是故意让三全绊你,让你砸坏我的端砚吗?明明有错在先的是你,现在却还要诬赖我,亏我还一直将你当成我最好的兄长。”
“你……”赵畅尧脸色涨得通红,被气得到说不出话,一瞬间竟不知该怎么反驳。
“爹爹,尧哥儿不慎碰坏轩哥儿的端砚,确实是有错在先,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尧哥儿也早就准备重新买块新的端砚赔给源弟弟了,对吧,尧哥儿?”
赵扬灵浅笑着,看着打算做个和事佬。
赵畅尧听姐姐替自己解释,心中感动之余再次红了眼眶,他本身明明就没有错,一个个的为什么要这般对自己,看着手中缺了一角的端砚,委屈抑制不住地直往外冒,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就是不愿落下。
赵扬灵见此,虽然心疼,却不能立刻去安抚他,只是拿过他手中的端砚,一脸诧异地说:“啊!爹爹,坏事了!”
赵士林闻言一惊,不知道女儿为什么突然这幅样子,还说出这样的话,便问:“何事这般大惊小怪?”
“爹爹,这块端砚好像是我娘亲的陪嫁之物,我外祖一向喜欢这些端砚,你是知道的,君上曾经赏赐了不少给他。而我手上这块便是其中之一,现在被轩哥儿给砸坏了,弄坏御赐之物岂不是大不敬?”
赵扬灵眉头皱起,满脸害怕且不知所措地望向赵士林。
赵士林将那块端砚接过来仔细查看,发现确实是块极品,就连他都没见过,这么久以来,竟然不知道儿子用着这般好的端砚,但倘若真是皇上御赐,那源儿的罪行可就大了。
赵扬灵见赵士林青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继续往里面加了把火,说到:“灵儿听说,早年夏王世子也曾不慎摔碎御赐的青釉瓶,结果拖累夏王府一脉,全被贬为庶人。夏王世子还是陛下的亲侄儿呢,尚且被发配到南域,这要是换成源弟,不知该叛多大罪。”
赵士林听了,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虽然夏王府被罚,原因不单纯全是这个,但这是却是个导火索。
赵思源听后,却不以为然,冷哼道:“大姐就会吓唬人,一个端砚而已,再贵重,砸了又怎样?”
“住口,你这个混账!”
赵士林立马就怒了,这孩子是个不晓轻重的,这话要是不小心传出去,整个国公府都要被拖累。
“爹,你为何这么骂我?明明是兄长和阿姊一起欺负源儿,你不帮源儿就算了,还凶我!”
“不要再说浑话,现在罚你回去把家规抄上十遍!”
赵士林虽然表面凶,但实际处罚却不痛不痒,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可是赵思源却看不出父亲的一番苦心,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服道:“爹爹偏心,只爱兄长,不管源儿!”
赵扬灵心中嗤笑。
确实偏心,不过心偏向的是赵思源,犯了这么大的错,竟然就这般轻轻的一笔揭过。
不过也好,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赵思源只会犯更大的错,到时可没人帮的了他。
“陈嬷嬷,还不将二公子带回去,要是二公子再犯错,连你们一起罚!”
赵士林目光严厉地瞪眼服侍赵思源的几个下人。
陈嬷嬷惶恐着应了,不顾赵思源吵嚷和挣扎,急忙将其带走。
她心中清楚,一旦再次惹怒老爷,二公子是他儿子,当然不会怎么样,但他们这些下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赵士林见赵思源被带走,这才缓了脸色,对赵扬灵和赵畅尧和颜悦色,道:“这块端砚只是缺了个口子,爹爹会找人修好,源儿年龄小,不明事理,这才犯了无心之过。这事要是让旁人知道,会给国公府招来祸事,小灵儿和尧哥儿要小心谨慎,万事以国公府为重才是。”
话里的意思是要他俩闭嘴,咽下这个哑巴亏,
赵扬灵心想,这个心偏得也太过了。
赵畅尧扯了扯嘴皮子,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双眼红红的,懂事地向赵士林鞠了个躬,说:“是,父亲,尧儿明白。”
赵扬灵随后也朝赵士林曲了下膝,淡淡地说:“爹爹言之有理,我和尧哥儿到底是国公府长房嫡出,定会顾全国公府的颜面,不过源弟似乎很喜欢尧哥儿的端砚,女儿怕他不明白其中厉害,再次闹出什么事。”
“这你可以安心,他要是再生事,我定然饶不了他。源儿年纪还小,你们身为兄长和姐姐,要多让着点,一家人和和气气才好。”
不难听出,赵士林这话里话外,全是对赵思源的偏袒。
年纪小就可以胡作非为?
年纪小就可以反过来欺压自己的兄长?可笑!
赵扬灵对自己这个父亲,简直是失望透顶,跟上一世的萧致博一样令人恶心。
要不是因为这个没良心的爹爹,她娘怎么会那么早就死了?
自己和尧儿最后为何会下场凄惨。
在她出事后,这个所谓的父亲不但没有为她伸冤,反倒和她脱离关系。
赵扬灵尽管心中憎恶,面上却还要维持尊敬,轻轻福了个身,说:“灵儿谨遵爹爹教诲,不过这端砚也不用修了,要是让匠人发现来历,恐节外生枝。”
这端砚虽然珍贵,却不是御赐之物,她不能让赵士林知道,畅尧是不会拿真正御赐的端砚出来用的。
赵士林听完,也觉得是这个理,有能力修好这端砚的人,定然眼力不凡。
所以他还是将端砚还给了赵畅尧,说:“尧儿,以后这些贵重之物还是不要拿出来用了,先交由你娘亲保管,待你长大后再还给你!”
赵扬灵心里一惊,自己竟然忘了这茬了,她娘亲的陪嫁恐怕都被沈洵美收入囊中了吧?
前世自己出嫁,娘亲留给自己的陪嫁已经所剩无几,沈洵美便以次充好,面上瞧着她的陪嫁有一百多抬,实际却还没有娘亲当年陪嫁的十之一。
重来一世,她一定要将这笔嫁妆从沈洵美手中讨回来!
“爹爹,尧哥儿这的所有物品,都是娘亲留给他的念想,他定会保管好的。”
赵扬灵恭敬地回道。
话说到这份上,赵士林也不好强求,只能讪讪地不再提,对赵扬灵的回绝似乎感到不满。
赵士林走后,赵畅尧满是感激地望向赵扬灵,说:“阿姊,今日……谢谢你。”
“说什么蠢话,你我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说什么谢字。”
赵扬灵怜爱地瞧着自己的弟弟,以前是她太傻,才会中了别人的计,疏远自己的亲弟弟,以至于害了他。
赵畅尧像是听懂了一般,满面欣喜地瞧着赵扬灵,他的阿姊可算开了窍。
以前他受了委屈,去向阿姊告状,却总被她说自己多心,替赵思源、赵思柔袒护。
赵畅尧这才笑了,说:“阿姊说的对。”
小红这时候也站了出来,笑嘻嘻地对赵畅尧说:“大公子,该是时候去给老太君请安了,您都下学半日了!”
赵扬灵看了眼小红,她没记错的话,
就是这位一直在她和赵畅尧中间挑拨离间的吧?
“差点忘了,尧儿,整理一下,阿姊和你一起去请安。”
赵扬灵笑着说到,要是放让畅尧独自去,那些坏心眼的丫鬟嬷嬷,为了让赵老太君对畅尧心怀不满,还不知会怎么编排他。
不过没等他们出门,赵思柔竟然已经带人上门,只见她那满面不忿的样子就清楚,必然是听到赵思源在这里吃亏了。
“大姐原来在这啊,妹妹刚听源儿说阿姊和尧哥儿一起欺负他,我还不信呢。大姐怎么可能以大欺小呢。尧哥儿是你弟弟,源儿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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