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扶着苏宁,大喊:“医生,救命啊医生!”
傅恒把刚抽了两口的烟往傅景晟的手里一塞,两步跑过去,打横抱起苏宁就往抢救室跑。
苏宁细白的手臂软软垂落,长发也垂了下来,血滴了一路。
在急诊大厅内惨白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
傅景晟从那蜿蜒了一路的血迹上收回目光,垂眸看了看手里的半截香烟,走到垃圾桶旁边,慢条斯理的把香烟熄灭,然后丢进垃圾桶。
男人的手掌宽大纤细,骨节清晰,极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有股说不出的从容优雅,令人心动。
不经意的转眸,白色地砖上的那点猩红再次闯进男人沉着深冷的眸子。
傅景晟的目光停顿片刻。
……
苏宁手腕上的伤挺重,傅恒处理了两个半小时,再次出来透口气,又碰到了傅景晟。
他愣了一下,“老四,你怎么还在这儿?”
傅景晟站在门口,两手放在裤兜里,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伟岸挺拔,左腕的白衬衫袖下,露出半截昂贵的商务款腕表。
听见傅恒的声音,傅景晟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冷峻,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
傅恒走过去,点燃一根烟。
注意到傅景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白大褂刚才不小心沾到了苏宁的血,这会儿脱了,身上一件白衬衫,左胸的位置晕着一抹红。
夹烟的手拍了下那抹血迹,傅恒说:“小姑娘伤的挺严重,深可见骨,断了四根筋,缝了二十多针。”
吸了口烟,慢慢吐出来,感慨似的又说:“小小年纪,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对自己下手这么重。”
傅景晟不接话。
此时十一点半了,急诊大厅的门口时不时有人路过,两位容貌出挑的男人站在那里,格外惹人侧目。
傅恒也没指望他能接话,抬手在自己肋骨往下两寸的地方比划了一下。
“我第一次见她,七年前吧,小姑娘才这么高一点……”
“那会儿苏简清得了重病,需要骨髓移植,但骨髓库匹配不上,临时找也不是那么容易。”
骨髓配型这种事,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隔了没几天,苏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孩子。”
“小姑娘那时候才12岁,还对麻药免疫,就那清醒的状态下,那么粗的针管子扎进骨头里,那得有多疼。”
傅恒当时刚研究生毕业,进清和医院规培,每个科室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刚好轮到血液科,苏宁抽骨髓那天,他作为实习医生被叫去当助手。
所谓的助手,就是按住小姑娘,不让她乱动。
“我们四个人按住她,手术结束,床单都让她出的汗打湿了,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当初自己作了孽。”
“后来我听说,那是苏夫人从杭州那边买回来的,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去世,跟着奶奶相依为命。”
半晌,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些怜惜,“真是个小可怜。”
这话,傅昀也说过。
……
第二天,早上六点,苏宁在医院病房醒来。
手腕阵阵疼痛,但是她却神色平静,毫不在意。
这点疼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她躺着,身上换了病号服,乌黑浓密的长发散在枕头上,脸色苍白,精巧又脆弱。
她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来给她挂水,见小姑娘楚楚可怜,也没个人照顾,生出些同情,问她:“你家里人呢?”
苏宁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她们不在京都。”
护士看了看她打了石膏的左胳膊,割腕,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语气中的同情更重:“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活着最重要。”
苏宁笑了笑。
护士叹了口气,走了,她刚走,苏宁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傅靳琛的情人,刘鑫鑫打来的。
她说:“苏宁,靳琛知道我是故意的了,他很生气。”
苏宁第一次私会傅靳琛,刘鑫鑫出了车祸,生命垂危。
第二次,刘鑫鑫家里失火,她被困在家里出不来,情况危机。
傅靳琛接到电话,立刻过去了。
电话里,刘鑫鑫又说:“我没办法再帮你了。”
挂掉电话,苏宁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出了神。
……
挂完水苏宁迷迷糊糊睡着了,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一直睡到天黑才醒。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听起来有些凄凉。
又躺了一会儿,她起床去了趟卫生间,拿起手机出去。
从昨天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饿的胃疼。
晚上七点,她去了趟住院部楼下的超市,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出来了。
电梯亭宽敞,等电梯的人停多,苏宁低着头安静的站在外围。
就在这时,旁边独享一方空间的vip电梯缓缓打开,这部电梯转供vip病房使用。
清和医院是京都最好的医院,顶层的vip病房转供有钱有权的人使用,价格高昂的一般人都望尘莫及。
vip电梯门前甚至安装了闸道,有保安专门负责给客人刷卡放行,上层人和底层人就是被划分的如此明确。
因此,大家对这部电梯走出来的人格外好奇,不少人转头看了过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了好几个人,男女都有,个个都是派头不凡,气质尊贵,即便她们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依然能让人感觉出难以跨越的距离。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中间那个穿白衬衫黑西裤的那个男人。
看起来也是快到三十岁,个子最高,挺拔伟岸,皮肤白皙,清冷雅致。
他只是单手插兜随意的站着,灯光好似都笼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让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被他吸引过去。
几乎是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苏宁就对上了傅景晟清冷的眸子。
vip那群人走出来,像是自身带有什么磁场,普通电梯前站着的人群受到排斥似的,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
苏宁跟着人群往旁边让了让,身上的病号服很不合身,过于宽大,却越显得女孩纤腰楚楚。
她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小小一只,黑发映着白皙的小脸,伶仃单薄。
傅景晟冷峻平静的视线,从她打着石膏的左胳膊,扫到右手拿着的面包和矿泉水。
脑海中闪过一句话:的确是个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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