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的浴室简陋,热水却很足。
刘云天走出来时,浑身只裹着一条半湿的毛巾,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
“师父,有没有浴袍?”
蔡明珠头也不抬,指了指墙角一个落了灰的储物柜。“自己找。”
刘云天拉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女士衣物。
他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
蔡明珠似乎早料到如此,她从最底层翻出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随手扔了过去。
T恤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一股淡淡的、属于女人的馨香。
“凑合穿吧。”
刘云天接住,那柔软的棉质触感,让他指尖都有些发烫。
他看着胸口那只印着粉色小猫的卡通图案,只觉得一阵头大。
他满脸纠结地走回浴室,那背影,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悲壮。
水声停了。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拉开。
刘云天走了出来,那件宽大的T恤穿在他身上,竟变成了紧身的超短款。
下摆将将遮住关键部位,两条肌肉匀称的大长腿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空气里。
一阵夜风从没关严的窗缝里吹了进来。
刘云天只觉得胯下一凉,下意识地伸手,手忙脚乱地去拽那短得可怜的衣角。
“噗嗤。”
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从旁边传来。
蔡明珠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满是毫不掩饰的促狭与玩味。
她笑得花枝乱颤,胸前那惊心动魄的曲线随之起伏。
刘云天脸颊滚烫,那份尴尬,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恼羞成怒。
“你再笑我就把T恤脱了!”
他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蔡明珠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师父的威严,只剩下水波荡漾。
暧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越收越紧。
第二天清晨,蔡明珠是被冻醒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办公室的中央空调正呼呼地吹着冷风。
她回头,看到那个还在呼呼大睡的男人,怒火中烧。
她抬起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谁让你把空调开这么大的!”
刘云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支吾着狡辩:“我……我以为你热。”
蔡明珠被他这副模样气笑了,她又补了一脚,那动作,却没了半分力道。
“赶紧滚去关了!”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悄然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西南艺术馆的门口,豪车云集。
刘云天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背包,跟在蔡明珠身后,像个刚进城的跟班。
他刚踏上那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阶,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便快步迎了上来。
男人叫黄建波,西南市艺术品收藏协会的会长。
他脸上堆满了笑,眼里却只有蔡明珠。
“蔡大师!您可算来了!整个西南艺术圈,可都盼着您大驾光临呢!”
黄建波的声音热情得有些夸张,姿态放得极低。
周围的宾客闻声,也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围了上来。
闪光灯亮成一片,将蔡明珠那张清冷的脸衬得愈发耀眼。
刘云天被挤到人群外,像个多余的影子。
那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目光扫过他时,都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像在看一件碍事的行李。
蔡明珠应付着众人的恭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侧过身,想将刘云天拉到身边。
刘云天却冲她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乐得清静。
拍卖会场内,气氛奢华得有些不真实。
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高档香薰和金钱混合的味道。
第一件拍品,一幅看不懂的水墨画,被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以三千万的价格拍下。
刘云天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那些为了几件瓶瓶罐罐、几张废纸就一掷千金的富豪,那份属于山野的质朴,与这里的浮华格格不入。
第二件,清代官窑的瓷瓶,五千万。
第三件,某位书法家的绝笔,八千万。
数字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那颗刚刚还平静的心上。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那座藏着千年参王的宝山,或许远比他想象的更值钱。
也更危险。
就在这时,主持人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宣布了下一件拍品。
一个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缓步走上展台。
盒子打开,一株形态饱满的人参静静躺在红色的丝绒上。
“二百年野山参,起拍价,三百万!”
全场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刘云天看着那株人参,嘴角却撇出一丝不屑。
二百年?
顶多一百八十年,药性还流失了大半。
这种货色,连给他背包里那几位“老祖宗”提鞋都不配。
他刚想侧过头,跟蔡明珠说句什么。
一股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毫无征兆地落在了他身上。
刘云天猛地抬头。
展台后方最黑暗的角落里,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悄然伫立。
他们没有看台上那株价值连城的人参。
他们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死死锁着他身后那个半旧的、鼓鼓囊囊的帆布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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