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给我死死盯住独立营。我要知道他们每一粒粮食的进出,每一文钱的去向。我倒要看看,他江寒没钱的时候,拿什么来兑现他那些天大的承诺!”
“一个没法兑现承诺的将军,他的名声,会摔得比谁都惨。”
鹰愁涧后山,一处隐蔽的山坳里。
江寒正指挥着几个亲兵,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段铜管与一个巨大的陶瓮连接起来。
这套设备奇形怪状,由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瓮和一堆弯弯绕绕的铜管组成。
李虎和陈默站在一旁,脸上两个大写的问号。
“将军,这……这玩意儿真的能变出银子来?”
李虎挠着头,他实在想不通,一堆破铜烂铁,怎么就跟钱扯上关系了。
这几天,他带着弟兄们把营里能用的铜器都给拆了,熔了重铸成这些奇怪的管子,心疼得不行。
陈默则细心一些,他盯着那套设备看了半天,低声道:“我瞧着,这东西的原理,好像是烧水,让气顺着管子走?”
江寒拍了拍手上的灰,没直接回答。
他走到一个大木桶边,里面是已经发酵了几天的粮食,散发着一股酸中带甜的古怪气味。
“点火。”江寒命令道。
炉灶里的火焰熊熊燃起,很快,第一个陶瓮里的发酵米粥开始翻滚,白色的蒸汽顺着铜管,蜿蜒进入第二个冷却用的陶瓮,再顺着导管,缓缓流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根导管的末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山坳里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
终于,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导管口颤巍巍地凝聚,然后“滴答”一声,落入下方的碗里。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汇聚成一条清亮的细线。
一股前所未有的浓烈香气,瞬间炸开!
这香味霸道无比,辛辣又醇厚,只闻一下,就让人觉得喉咙里烧起一团火,浑身的血液都跟着燥热起来。
“好……好香的酒!”
一个士兵忍不住惊呼。
“这比城里最好的‘醉春风’还要香一百倍!”
江寒没有说话,他端起那个小碗,碗里已经积了浅浅一层酒液。
他走到众人面前,用手指蘸了一点,轻轻在空中一弹。
火星溅射。
他将沾了酒的手指凑近炉灶的火苗。
“呼!”
一簇幽蓝色的火焰,猛地从他指尖窜起,燃烧了足足两三息才熄灭。
“火……着了?”
“酒能点着?!”
李虎和陈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江寒那根毫发无伤的手指,又看看碗里那清澈如水的液体,仿佛在看什么神迹。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酒就是酒,怎么可能像火油一样燃烧?
江寒看着他们被彻底颠覆三观的表情,自己也松了口气。成了。
他将碗递给李虎:“尝尝。”
李虎喉结滚动了一下,学着江寒的样子,只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嘶——哈!”
一股难以言喻的爆裂感从舌尖直冲天灵盖!
辛辣,滚烫,却又带着一股奇异的甘洌,仿佛一道雷电劈进四肢百骸。
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感觉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涌遍全身,连日操练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将军!这……这是仙酒啊!”
李虎憋了半天,才吼出这么一句。
“什么狗屁仙酒。”
江寒笑骂了一句,“这叫烧刀子。”
他看着周围一张张激动到扭曲的脸,声音沉稳有力:“现在,你们还觉得,银子会像河水一样流进来,是句空话吗?”
“不是!”
“绝对不是!”
亲兵们瞬间沸腾了,他们看向那套古怪设备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有了这种神仙一样的烈酒,还愁没钱?
云州城那些有钱的老爷们,怕不是要哭着喊着来送银子!
一时间,鹰愁涧后山的这片小山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
与此同时,云州太守府。
气氛却截然相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云州城最大的七家粮商,此刻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面前,是慢条斯理喝着茶的太守刘文渊。
茶香袅袅,可每个人心里都跟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刘文渊放下茶杯,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诸位都是我云州城的栋梁,本官今日请大家来,是有一件事,想请诸位帮个忙。”他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在和老友聊天。
粮商们纷纷躬身:“大人但有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刘文渊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声音陡然转冷:“鹰愁涧的独立营,最近在城里动静不小啊。”
一个姓钱的胖粮商立刻接话:“是,那江寒不知从哪弄来一笔钱,到处收买人心,搞得城里沸沸扬扬。”
“钱?”
刘文渊冷笑一声,“本官查过了,镇北王府没有给他一文钱。他就是座金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他现在花的,不过是老本罢了。人要吃饭,马要吃草,几百号人的嚼用,可不是小数目。”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所有人。
“所以,本官需要你们做一件事。”
“从今日起,云州城所有粮铺,粮食价格,上浮三成。”
“另外,任何人,不得卖一粒米,一根草料给独立营。谁要是敢私下交易……”他顿了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本官就让他全家,在云州城再也吃不上一口饭。”
话音落下,满堂死寂。
粮商们面面相觑,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这是要活活饿死独立营啊!
太守这是要跟那位江将军,彻底撕破脸了。
“大人,这……这江寒毕竟是边军将军……”有人小声嘀咕。
刘文渊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个将军罢了。他要是安分守己,本官还能容他。可他想在云州城兴风作浪,那就是自寻死路!”
“诸位,是想跟着本官吃肉,还是想跟着他喝西北风,自己选吧。”
粮商们哪里还敢有二话,纷纷起身,赌咒发誓,一定遵从太守号令。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刘文渊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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