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出神啊。”
躺在床上的刘天祥现在还心有余悸,没想到第一次出神就见到这么恐怖的东西,只是他不知道,其实都是他胡乱的结印,很多印发都不标准,这才吸引了不少邪崇过来。
躺在床上仔细的想着今天看的内容,现在慢慢回忆《降妖伏魔录》上册,里面的内容基本上能理解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没大亮,一个中年男子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刘叔、刘叔,起床了吗?刘叔。”
声音从院坝外面喊到了院坝里面,周义从边上的耳房穿着外套走了出来:“你找刘叔有什么事吗?”
“大兄弟,我是肖家寨的人,昨天夜里我大哥从医院里面拉回来了,想请刘叔去我们家做做道场,同时也给我大哥看日子,选阴地。”中年男子一脸的着急。
周义从屋内提着水烟筒走了出来,朝中年男子递过去:“等一下吧,刘叔马上就起来了。”
中年男子咽了口口水,看来是跑着下来的,接过周义递过来的水烟筒,咕噜咕噜的吸了起来。
没吸两口,刘成根从楼上走了下来,笑着道:“肖昌贵呀,你怎么下来了?”
这人正是前天在集市上遇到的肖昌贵,见到刘成根从楼上走了下来,肖昌贵连忙站起来道:“刘叔,我大哥昨天晚上被县里面的人从医院拉了回来,想请你去帮忙看个下葬的日子,还要帮忙选块阴地,然后做几天道场。”
“那行,你等我一下,小义,收拾一下东西。”
许梅已经从保温瓶里面倒出热水,给刘成根端了过来,刘成根洗了脸,周义也把东西收拾好了,一副铜钹,一套木鱼,一些符纸,还有打纸钱的凿子与锤子,几本厚厚的经书。
全部装在背篓里面,背篓放在三轮车上,刘天祥这时候也从二楼走了下来,连忙喊道:“爷爷,我也跟你们去。”
肖昌贵神色一怔,刘成根笑着道:“不打紧,祥子去看看也行,说不得以后他也做这个呢。”
刘成根只要像以往那样,正常给人做法事,看日子、寻阴地,不要做过多的牵扯,上天是注意不到的,对刘天祥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因果。
几人从村子里面的毛路来到梁台上的县道上,周义蹬着三轮,刘成根坐在后面吸着老烟袋。
刘天祥和肖昌贵在路上走着,速度也还比较快,差不多个把小时就到了肖家寨,经过聊天,死的这个人是肖昌贵的堂哥,名叫肖昌福,五十来岁了,只有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好在儿子前几年也结婚了。
那天说是去县里面做几天零工,本来打算走路下去的,毕竟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家里面的人也以为他是走路下去的,所以听说滴水崖班车翻了,他们也没在意。
但昨天夜里,县里面的车把人拉回来,通知村里面的人家来领人,这才知道是肖昌福竟然也是班车上面的一员。
刘成根几人来到的时候,肖昌福的儿子才带着人去村尾的二大爷家把他的寿材抬了过来,家里面的父母也才五十来岁,自然不会早早的准备棺材,现在老爹突然死亡,只好去别人家买了。
一个寨子里面的人,况且又是本家,棺材自然是很容易就买到了,抬回来之后人还没来得及装殓,毕竟寿衣都还没来得及换。
肖昌福的老婆又慌忙去买寿衣,好在村里面有老人的人家比较多,那些人家一般都会早早的就把这些东西准备好,毕竟人老了就不确定什么时候就走,如果突然走得急,家里面的人也能及时拿出来用。
肖昌福的老婆和几个妇女背了一些寿衣回来,眼眶通红,可以的看出来她已经哭了很长时间,走路都有些虚浮。
肖昌福的儿媳打来热水,然后儿子和肖昌福的几个侄子一起给他重新擦洗身体,穿上新的寿衣。
擦洗身体的时候,都能明显看到身体多处都已经断了,脑袋一大个窟窿,一节手臂都不见了。
寿衣穿好,然后孝子抬着装棺,孝子除了儿子,当然也包括侄子,装棺之后再把剩下的四套寿衣放在肖昌福的两侧,然后盖上被子。
棺材盖子盖上,然后众人抬进堂屋里面,堂屋中间用两张长条凳子摆着,棺材头朝大门外,停好之后,肖昌福的儿子肖德民和老婆李明敏把刘成根迎了进去。
“刘大爷,现在该怎么弄?”肖德民身体还有些许的颤抖,显然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镇定下来。
“不要着急,先去拿两刀钱纸过来。”
刘成根跟着走进堂屋里面,肖德民的媳妇一听,连忙从家神台上取来两刀钱纸,然后再让人取来一只白瓷碗。
在农村,每家的堂屋都有一个家神,家神的最顶上横批是“芳流德祖”,下面竖着的中间一块牌子,写着“天地君亲师位”,左右各两块牌子,其中一块上面写着“七曲文昌帝君,东厨司命灶君;南海观音大士,肖氏历代宗亲。”
也有上门女婿的,那家神排位上面,姓氏位置就是男女双方的姓氏并排着。
家神下面是一个小供桌,一般情况下都是和墙壁贴在一起,悬在半空,只有三十多厘米宽,供桌上可以放一些香纸蜡烛,逢年过节或者杀猪,给祖宗献饭也能放在上面。
刘成根把白瓷碗倒扣,压着两刀钱纸放在肖昌福头顶的棺材上,然后找来一张小方桌放在大门进去的位置,紧挨着棺材端部,供桌上摆放着三个水果,一升干玉米。
升子在农村就是一个容器,四四方方的,用来盛装粮食的,以前很多人家没称的时候,用粮食交换东西都是用这个来计量,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一旦。
有些人家没有升子也用大碗装着玉米放在供桌上,几刀钱纸,一把香分两边摆放在桌子上,还拿了一个火盆放在小桌子前面,然后刘成根让李明敏去准备三个菜一碗饭一双筷子端过来,再拿了一瓶酒放在桌子上。
刘成根接过周义递过来的铜钹,用力的敲了一下,然后让肖德民在火盆前面跪了下来,刘成根吩咐道:“先给你爹上三炷香,然后在盆里面烧些钱纸。”
紧接着刘成根就在边上念唱了起来:“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元一九九一年五十一岁,农历六月十二日夜,奠之良辰也,致祭孝男立叩。”
肖德民连忙弯腰磕了一个头,刘成根继续唱诵:“谨具香烛炬帛,三牲酒醴……青菜水酒莫嫌弃,望父品尝再归西。哀哉、尚飨。”
唱诵半天,结束的时候再次敲响铜钹,跪在地上的肖德民也站了起来,桌子上也摆了三个菜一碗饭,干玉米里面也插上了三炷香,灵堂暂时就搭好了,还差一些东西只有慢慢准备了。
然后刘成根吩咐主人家抓紧准备孝帕,就是白色的布条,还要准备一根长竹竿制做引路帆,准备一些白布搭在棺材的头部,还要准备纸房子的门面放在棺材与供桌中间,表示人死了之后在下面暂时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与肖德民比较近亲的叔伯家人也开始帮忙了,打扫屋子的打扫屋子,去其他人家借桌子板凳的去借了,同时也在开始准备早饭了。
毕竟死了人,要办事,自然需要去别人家借桌子板凳,桌子都是大的八仙桌,四张长条凳,每家都有这么一套,然后再借一些碗盆,肖昌福的小辈就要开始守孝了。
刘成根已经在根据肖昌福的生辰八字翻书查看哪天适合下葬,肖德民也坐在边上,刘天祥一直都站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
按照刘天祥的猜想,其实这些东西,自家爷爷根本就用不着翻书,只不过在这些人面前,样子还是要做一下。
没过多久,日子已经看好了,就定在农历六月二十一,今天已经六月十六,法事做最后三天就行了,所以待会儿吃了饭之后,直接去把阴地找了。
不过肖德民觉得父亲死得过去凄惨,所以想多做两天法事,也就是说从今晚就开始,只要有钱拿,刘成根自然乐见其成。
吃了饭,肖德民的两个伯伯与叔叔,跟着刘成根就去找阴地了,当然,刘天祥也跟着的,也想看看给别人家找的阴地好不好。
刘天祥跟着一起从早上找到下午,先是在自家土地里面寻找,但都没有合适的,然后只有在别人家地里面寻找了。
只见刘成根手中拿着一个罗盘,罗盘刻有六十四卦位,根据肖昌福的生辰八字,命里属性寻找位置。
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几人才走过一个小山脊,刘成根立马停了下来,道:“就是这里了。”
“子午向山,寅山向甲、丙山壬向、乙山辛向,是坐龙公向龙母。子孙满堂福禄齐来。”
这是一块平地,前方一座小山包,左侧是个山脊,右侧不远是一片连山,后背一坐连续起伏的高山,面朝东南。
刘成根找来一根树枝,把坟前与坟尾的位置定了,也说清楚要下挖多少,到时候直接下葬就行了,不过暂时不能立碑,立碑得等到三年之后了。
细节都交代清楚之后,肖德民苦笑着对边上一个老者道:“大伯,我爹既然要来这里,你看我们家哪块地合适,我们交换或者你说多少钱。”
“诶,你看哪块地合适,用地换吧。”边上一个老者叹了口气道。
就这样说好之后,一行人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李明敏让人把饭菜热了给刘成根等人吃,吃完饭之后,刘成根又把灵堂重新布置了一下。
差不多九点过,村里面的一些人家就来烧纸了,一串鞭炮在院坝外面响起,主家就知道有人来烧纸了,肖昌福的妻子以及儿子儿媳,还有近亲的侄子辈都跪在棺材两侧。
等客人进来之后,先在供桌上拿三炷香点燃,作揖之后插进升子内的干玉米里面,然后跪下来烧纸,一边烧纸,里面的主家就一边磕头答谢,烧纸完毕之后,主家就会起身,从边上每人拿一张孝帕给客人系在头上,算是来给肖昌福戴孝了。
所以一般来烧纸的都是肖昌福的晚辈或者弟弟,长辈和哥哥即便来了也不用磕头烧香,更不用戴孝,只是来看看就行了。
十点钟左右,刘成根就开始了做法事,周义在一边敲着木鱼配合,刘成根坐在棺材头部的侧边,身前摆着一本往生经。
刘成根唱诵两句就用手敲一下铜钹,一口气敲敲打打就是两个小时,说不累那是假的,所以刘成根边上还摆了一杯茶水,渴了就及时喝一口。
今晚法事已经做完,临走的时候刘成根特意交代守灵的人,一定要注意蜡烛和棺材下的油灯不能熄灭,蜡烛要及时续上,油灯灯芯要及时续上,还有升子里面的香要一直有三根是燃着的。
交代完毕之后,周义骑着三轮车带着刘成根和刘天祥就回去了。
这是离家不远,所以能及时回来,如果离家太远了,那就在主人家睡了。
出了寨子,刘天祥才开口道:“爷爷,其实我们家也可以自己做一些纸人、房子、车子,还有纸钱,如果遇到哪家有这种事,也省得去这里买那里买的,还有,我们也可以买一批桌子板凳,锅碗瓢盆,哪家要是办个红白喜事也能租给他们,反正我们家也是做先生的,还能准备一些寿材,像今天他家这种情况,直接来我们家买就行了。”
刘成根轻轻点了点头,以前觉得搞这些,怕影响到自己孙子,毕竟这些东西容易吸引阴秽之物,但是现在祥子已经开始踏山,那也不影响了,即便不做这些,还是会有很多东西找来的。
“可以,明天我就让小梅去准备这些东西,还是我孙子脑子灵光,这么好的赚钱路子都能想到。”刘成根大笑着道。
刘天祥挠了挠头,讪笑着道:“这样周叔也能少种点地了,放假回来我也能帮帮忙。”
爷孙俩这么聊着,一股阴风突然吹过,前面的周义骑着三轮,只是轻轻冷哼一声,刘成根眯着眼睛,轻轻的吸了一口烟袋。
刘天祥轻轻打了个寒颤,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边上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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