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啊——”
一个男人极为悲怆的哭嚎声响起。
明明是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此刻却哭得像个刚出生就被迫离开妈妈的孩子一样,要足足五六个人扶着才不至于倒下。
而他挣扎着要去的那个方向,摆着一块棺材,黑色紫檀木,只是那黑漆像是没干透一般,隐隐透着血色红光。
“我真的、真的很爱她!”
何曦的丈夫,于越,也就是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
此刻跪在地上,双手掩面,浑身都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他哭着自言自语道:
“阿曦!你为什么这么傻?!”
“这段时间,你食不知味,总是出神,我一问你,你就能被我吓一跳……”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们是夫妻啊!”
“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夫妻啊!”
一只苍老的大手揽在他的肩头,是何曦的生父,何洪达。
他面色凝重,眼角隐隐带着泪光,开口时声音沙哑,却颇为庄重道:
“好女婿!”
“阿曦的死与你无关!”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是我……是我这个老头子没教育好她!养出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孽女!”
“她竟然……竟然连私自挪用公款这种事都敢干得出来!”
“有如今的结局,也算是她的报应了!”
“就是可怜我还有翠萍……老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咯……”
他牵过身旁那个眼神漠然,始终一言不发女人的手,深深叹了口气。
于越连忙擦了眼泪道: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阿曦没了,但我还在!”
“只要有我于越在一天,就绝不会不管您二老的!”
说着,两人眼神颇为动容,逐渐靠近,最后竟直接哭着相拥在一起。
周围人全都感动得眼含热泪:
“何曦身边有这个丈夫、这两位父母,是真的有福气!可惜啊,就是她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错了脑筋,走错了路!”
“是啊!不过说句实话,好在这何曦选择了自杀,遗书里又把亏欠的公款一一交代清楚了,否则岂不是要连累这些身边的好人!”
众人点头,甚至有的对身边孩子训诫道:
“小宝,妈妈告诉你,棺材里的那个人,是坏人!你看,她的家人们多可怜啊!你以后长大了,可一定不能学她那个样子,明白了吗?!”
小孩一知半解地点点头。
我却步履缓缓,走到这对母子身边,挑眉笑道:
“不学她的样子,难道学你的样子,以后也在你的棺材前说你坏话吗?!”
那女人被我一怼,气得脸憋通红,
不过还来不及发作,就已经被我身边跟着的保镖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劝退。
我勾起红唇,满意地笑了笑,又向里走去。
于越见了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悲伤瞬间破功,变成惊诧和恐惧: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在和他对视上的一瞬间,他咬牙挺起胸膛,指着我怒斥道:
“你这个出卖自己肉体和灵魂的娼妇!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你走进阿曦的灵堂简直就是在侮辱这块土地!侮辱她的在天之灵!”
“你给我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我的目光便变得复杂鄙夷起来。
我微微一笑。
荡妇羞辱嘛,几十年前的老把戏,到了现在,他竟还觉得我会吃这一套。
可笑。
迎着于越嘲讽的眼神,我直接从腿间掏出一把银亮的匕首,同时抓住他直指着我的手,一刀,便将他左手的无名指死死钉在了何曦的棺椁上。
鲜血淋漓,衬得棺椁更是红得诡异。
在场所有人被吓得连连尖叫。
可我却不慌不忙取出三柱香,在血上一沾,点燃,袅袅白烟盘旋而上,
至此,我才站定,在何曦遗像前恭敬三拜,最后将那三柱染血香插在她遗像前的香炉内。
看着照片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明明在笑,却又带着浓浓的悲怆,
“阿曦,我会替你,找到真凶。”
我认真道。
02
“放肆!简直太放肆了!”
过了半晌,何洪达才反应过来,指着我,老脸通红,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周婕!你是不是觉得你可以在这无法无天啊?!”
“你别忘了!”
“你脚下踩的是我们陵雪村的土地!”
“我,是陵雪村的村长!”
“你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随便出卖身体的女人!”
“难道你还想反了陵雪村的天不成?!”
“我现在以陵雪村村长的身份通知你,你周婕已经被逐出陵雪村了!”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我女儿的灵堂!”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屏住呼吸,纷纷用看好戏的眼神看向我。
可我却不惧反笑:
“何洪达,何大村长!”
“还好我是从小在陵雪村长大,知道您是村长,否则不知道的,说不准还以为您是市长呢!芝麻绿豆大点的官倒被你当成个牌位供着,怪不得说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原来,是这么个对眼啊!”
何洪达一愣,随即气得浑身血脉逆流,要不是徐翠萍连忙扶住他,恐怕现在早已经当场晕倒。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我大骂:
“你、你给我等着!”
“你不怕我,好!我报警!我看警察来了你怕不怕!”
可就在他哆嗦着掏兜找手机的时候,
我只用一个响指,随行的保镖便已将他手机抢过,并将他像狗一样按在身下。
“周婕!!!”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何洪达吼得歇斯底里。
我凑近他的脸,和他直直对视,眸光渐冷:
“何村长,你踩着别人赤裸的身躯站了这么久,也该换个滋味尝尝了!”
03
何洪达原本暴怒的脸色因为我这句话短时间白了一霎,
也就是这一霎,七八个保镖按着他,将他浑身剥了个精光,连条底裤都没留下。
大庭广众之下,他用尽全力想捂住自己完全赤裸、衰老、走形的身体,
可再怎么做也只是徒劳无功,双手之下,总会有裸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何洪达顿时痛苦得欲哭无泪。
面对周围人或震惊或取笑的眼神,他更是无地自容到将自己缩在角落团成一团,犹如一条阴沟里的老鼠。
“何村长,这样赤裸地,被人看着的滋味如何呢?!”
我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想到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恶心到几乎咬牙切齿。
“够了!”
一声女音高声喝止,尾音带颤,似乎光这一句就已经用了极大的勇气。
我转过头,嗤笑出声:
“呵,对!”
“我倒是差点忘了你了!”
徐翠萍脸色微微发白,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见我看来,她双眼一颤,有什么话想脱口而出,却又最终只是翕动着,什么都没说。
我盯着她,良久,冷笑道:
“对啊!”
“就是什么都不说。”
“徐翠萍,这就是你最擅长的!”
“明知道发生了什么,明知道未来导向是什么,可是你就是不说!”
“因为在你心里,最爱的,只有你自己。”
“你胡说!!!”
不知是我那句话戳痛她了,徐翠萍突然赤红着双眼,咬牙死死瞪着我。
此刻,所有能欺压她的人都已经被限制了,
羊羔般温驯的人终于亮出了她的爪牙,她喘着粗气,恶狠狠道:
“你算什么东西?!”
“你别忘了,是你……”
04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大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大批警察涌进,将我们团团包围。
有人松了口气,庆幸地大喊:
“警察同志,你们可终于来了!”
“我们都被这个疯婆子吓得不轻!求求你们,赶紧把她抓走吧!”
警察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心紧皱:
“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故意杀人,受害者叫何曦。”
“你们有谁认识……”
“认识!我们认识!”
警察的话还没说完,徐翠萍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
她神色明显慌张起来,走近警察一步,低声道:
“警察同志,何曦是我女儿。”
“她是自杀的。”
“您看,灵堂、遗照、遗书、棺材,都在这了。”
“至于报警……那肯定是有人恶意找事,她想毁了我女儿的葬礼……”
“您看……要不……”
说到这里时,她的目光有意无意朝我的方向看来。
失血过多以至整张脸苍白如纸的于越哀嚎着:
“警察同志,您看我这手!都是她!就是这个周婕!”
“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
“警察同志我不妨告诉您吧,她曾经喜欢过我,可就因为我和当时还是她闺蜜的何曦两情相悦,她就专门找人打何曦!后来她俩才没了联系!”
“不仅如此,她啊,在外面就是个靠出卖身体赚钱的鸡!”
“现在不知怎么,是心理变态了还是什么,自己过得不如意就要我们全家都陪她下地狱!您看我老丈人,都被她弄成什么样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快点把这个瘟神给带走吧!别耽误我老婆的葬礼啊!”
闻言,周围人纷纷应是。
还有些气得拿纸币白花就往我身上砸的。
我一一笑着接受。
只因为……
“既然如此,周婕同志,请你跟我们……”
警察的话音未落,
我就已经笑着脱下身上的外套,露出内里那环了整整一腰的炸弹。
三秒钟过后,全场爆发出惊人的尖叫。
即使警察一再大喊安静、镇定,
可生死面前,所有人还是乱了阵脚,下意识就想往外逃。
可我早已料到,唇角轻轻勾起,大门也随之关闭。
两个保镖挡在门前,腰上亦是绑了一圈炸弹。
待众人的惊恐转为恐惧,都蜷缩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我腰上的炸弹,我才转过身,惬意地坐在何曦的棺材上,打了个哈欠,对众人笑道:
“好了各位。”
“实不相瞒,这个警,是我报的。”
“辛苦大家,和我一起找出真相——到底是谁,杀死了何曦?!”
“所以现在,谁先来坦白呢?”
我笑意轻松,目光缓缓扫了在场一周,眸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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