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王月婵看向自家弟弟。

“不就是个普通的炼丹学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姐，我的重瞳是掌柜帮我觉醒的。”王腾依旧固执地说道。

“算了，不想跟你纠缠这些。”

王月婵扭过头，目光冷峻，开口道，“如果你真有本事，我刚刚不是给了你九华补气丹吗？”

“你能看出我弟的重瞳天赋，难道还看不出这丹药的配方不成？”她冷冷地说道，就是要借此拆穿赵凡。

王月婵的师傅为了收徒，亲自到王家测试其他子弟的天赋。

那位金丹真人可是明确说过，王腾天赋平庸，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金丹真人都看不出来，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又凭什么呢？

“可以，不过要是我看出这九华补气丹的配方，你打算说些什么呢？”

“总不能闲得没事陪你玩吧？”赵凡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月婵。

这个女人是撞到他的枪口上了。

“你要是猜不出来，我弟就跟我去玉阳宗，要是我输了，我就以身相许！”王月婵几乎是脱口而出。

“一言为定！”赵凡笑着答应。

“姐！”王腾一下子着急了。

“小腾，你怕什么？这一局姐姐我赢定了！”王月婵赶忙安抚弟弟，却听到王腾说：“姐，你输定了呀，还没开始就别比了吧？”

“你！”王月婵顿时气得不轻，连忙说道：“这九华补气丹是一味秘药，近几年才被一位炼丹师研制出来的，我可是求了好久才拿到的。”

“他要是能猜出来，我当场就嫁给他！”王月婵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错，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么可能这么赌呢？

“这丹药的药方古怪得很，门里的一些炼丹师前辈还以为是在炼制毒药呢，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局我赢定了！”

“小腾，姐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陪她玩玩吧。”

赵凡坐在椅子上，左脚微微翘起，笑着说道，“依我看，这丹药效果出众，药性却很是古怪，不是用寻常的人参、灵芝这类补药制成的。”

“说得不错。”王月婵轻轻点头，但并不感到意外。

寻常的炼丹师也就只能看到这一步了。

说话间，赵凡取出玉瓶，从中倒出一粒乳白色的九华补气丹。他用两指夹住，轻轻放在眼前。

“寻常的丹药都要依靠丹香来判断是否成熟，而这丹药却没有丝毫气味外泄，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那位炼丹师对自己极度自信，纯凭感觉就能判断丹药是否成熟。”

“第二，他觉得丹药就是要不带丝毫气味，方便做其他事情。”

说着，赵凡斟酌了一下，又道：“也许是用来下毒。”

听到“下毒”二字，王月婵的脸色变得煞白。

“不可能吧，一个小小的丹药铺老板，怎么可能看得明白？”

还没等王月婵回过神来，赵凡笑着说：“要是下毒的话，其中的几味药材就好判断多了。”

“虽然有几味药材融合在一起了，但比较好猜，就是那几种罢了。”

此刻，赵凡每说一句话，王月婵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种明显的变化，连一旁的王腾都看出来了。

王腾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哀叹道：“姐啊，谁不好惹，你偏要惹掌柜。”

他在这个炼药铺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见识过这位掌柜的厉害。

任何药材在他手中就像可以随意揉捏的泥巴，能够随意搭配，变化出不可思议的效果。

他自己也曾喝过一碗加了蜈蚣、砒霜这类剧毒药材熬制出来的汤药。

当那条蜈蚣滑入喉咙时，王腾几乎以为老板要毒死自己。

可是那东西刚下肚，他的重瞳就自发启动了，甚至都没消耗他太多精力。

就在姐弟俩心中思绪复杂的时候，赵凡笑着说：“推理到这里的话，药材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应该有玉灵花、赤猴果……或许还有一些黑毒草、霜毒蜈蚣，我说得对不对？”

“其实药效还能再增强一些，只要再加入一些林根花、银鳞蛇胆汁，就能增强五成以上。”

赵凡抬起头，笑呵呵地看着王月婵。

“这……”王月婵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可是赵凡所说的配方和她所知道的一模一样。

“你认识林玉仙吗？”

“这是谁呀？玉阳宗里的高人吗？我一个小小的丹药铺老板怎么会认识？”赵凡轻轻摇头。

听到这话，王月婵顿时愣住了。

她越想脸色越红，甚至把病态的苍白都掩盖住了，气息也有些不稳。

“噗！”突然，王月婵猛地吐出一口血来，眼神变得迷离。

“姐，你怎么了？！”

王腾大惊失色，只见眼前光芒一闪，赵凡伸手摁住了王月婵，运转了一丝木属性灵力进入她体内。

这一丝木属性灵力刚一进入，就带动着王月婵体内的雷系功法不断运转，生生不息，让她缓和了许多。

“怎么回事？我，我……咳咳。”王月婵抬起头，看到一张平静的脸孔。

“你身上本来就有伤，而且功法还练得不对，要小心啊。”

随着体内状态逐渐好转，王月婵表情一愣，说道：“我功法不对，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太心急了。”赵凡看着王月婵轻轻摇头，“应该是雷系功法吧，我看你练的应该是阴雷功法。”

“没错，这是女子修炼的功法，以肾水转阴雷，绵绵不绝。”

王月婵忍着体内的痛苦，点头说道。

“正是如此，这本是女子修炼雷法的正统之法，只是你太心急了。”

赵凡抬手指了指王月婵高耸的胸口。

“你干什么？”王月婵脸色一变，当即呵斥道。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你用心火驾驭阴雷！”

赵凡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在和那个家伙厮杀的时候，你应该为了提升速度，好几次用火驾驭阴雷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王月婵立刻瞪大了眼睛。

她记得赵凡说过，他赶来的时候，自己和那位师兄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我怎么知道的？因为你的情绪。”

赵凡咂咂嘴，“你用心火驾驭阴雷，火气外泄，没发现这一路上你似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