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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京城女子盛行在柔软腰肢处刺上图案,只待洞房花烛夜被心上人揭晓答案,以此增加闺房情趣。

而我腰上鲜艳的鸢尾花却没被心上人揭晓,被那清冷寡情的总管太监扣在身下。

声音暗哑着问我,「这次够了没」。

—— ——

我是不受宠爱的庶女,只因多看一眼长姐的未婚夫,被主母发现后,随意找了个由头把我纳给颇有权势的总管太监澹琛做小妾,我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人摆布。

长姐苏清婉身穿大红凤冠霞帔出嫁那天,我着一身桃粉色衣裳,趁着夜色被一顶软轿从后门抬出去。

我坐在轿中,手里拿着主母给我的麻绳,她刻薄嫌弃说,我这种人嫁过去也是被糟践死,不如一根绳子吊死自己,早死早托生,还能留一份脸面。

我不懂什么是太监,为何太监那么坏会糟践我,我只知道我这种人也想活着啊。

轿子缓缓停下,我小心翼翼抱着自己的包袱跨过后门,跟着仆人来到一处偏僻小院。

坐在床上的我忐忑不安到处张望,脑海不停想起长姐一脸嘲讽说着,太监如何折磨女人到下身流血死掉再丢乱葬岗喂野狗。

这让我害怕到想逃,却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容身之所。

胡思乱想之时,一阵冷风吹进屋子掀起我脚下裙摆,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位活阎王澹琛。

如谪仙般的容貌让我愣了神,然而也就一瞬间,我倒在床天旋地转,一根红绳绕过我的双手无法动弹,强而有力的大手强行打开我后,疼得我全身紧绷,双手只能无助紧抓床单,痛苦混杂着绝望,让我神志不清昵喃求饶,

「夫君轻点,我好疼」。

女人蚊吟般的哀求让澹琛手中动作一滞。

夫君?!澹琛望着床上疼到昏厥的女人眼眸闪过一丝阴郁。

自己都记不清听了多少女人求饶的话语,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夫君,而不是咒骂死太监断子绝孙,看着木棍上的猩红,澹琛第一次失去折磨女人的兴趣转身离开。

半夜,我从痛苦中睁开双眼,用牙咬开手腕上的红绳才发现手腕全是深刻见血的淤红。

我不明白男女情事这么痛苦,为何大家都说是极乐之事。

我想歇一歇养好身体,可是他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每天夜里乐此不疲用那根红绳将我捆绑任他宰割,我不想就这样死在床榻上,我挣扎着挣脱束缚后并没逃跑,反而扑向他紧紧抱住哭泣求助,

「夫君我好疼好疼,到处都是血,我会不会死掉」,

澹琛麻木地偏开头,大手钳制她的后脖颈,紧紧盯着她充满哀伤的眼睛,

「想杀了我吗?」

双眼充盈的泪水让我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无助摇头,

「不想,因为你是我的夫君」,

这个回答是澹琛想不到的,可是却从她嘴里说出来。

澹琛烦躁地伸手去拿掉落在床上的红绳想勒断她的脖子让她永远闭嘴,这样就不会让自己心烦,可是目光却被床单上沾染的血液吸引,很疼吧!

「夫君,疼。」

澹琛迟疑了,她不跑反而紧紧抱着自己,难道真的要把我这个太监当夫君了?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澹琛面目狰狞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放肆大笑,在她快到断气的最后一刻松开了手。

至那夜后,我足有半月都没再见过他,不用遭受疼痛,只是被禁锢在小院中还有人送吃送喝,对此我还是挺满意的,至少不用在寒冬洗衣做饭冻到满手冻疮。

无聊的时候,我便坐在床上绣荷包,绣上我最喜欢的鸢尾花,这让我想起女子们总会亲手绣荷包送给心上人,可是我的荷包能送给谁呢。

脑海莫名想起那晚澹琛的模样,失神间针扎破指尖,一点鲜红点缀在蓝色鸢尾旁,不甘心好好的荷包前功尽弃,我拿起红色丝线顺着血迹绣了枝相思豆,直到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才终于绣完。

房门突然被打开,我吓一激灵抬起头,只听仆人尖细的声音冷冷道,「喂,赶紧洗漱打扮一番,晚些总管公公会过来。」。

仆人通知完便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到来。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娘亲和我说过,女人嫁了人就要好好伺候夫君,包容夫君的一切,只有夫君舒服了女人才有好日子过。

我也想过好日子,我不想再被人欺负随意丢弃,下定决心后我打水沐浴,仔细把湿润的头发擦干披散在腰间,穿上单薄衣裳等待他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冷风带着一股轻微的酒气吹抚我的长发,我小心翼翼抬眸,只见他裹挟着寒风站在门口眼睛微眯像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似的盯着我,我强忍着心颤站起身第一次正式和他对话,

「夫……夫君。」

澹琛声音清冷听不出悲喜,身边无形压力仿佛要把人撕碎,

「谁教你叫夫君的?」

他的一句质问便吓得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没人教我,是我想着做了您的妾,应该称呼您为夫君,您若不喜欢,我便跟着大家称呼您为总管公公」,

澹琛嘴里扯起一抹冷笑眼神闪过杀意,「你觉得呢?」

我没读过书,并不懂这句「你觉得呢」蕴含多少危险,只知道要过好日子就得好好伺候夫君舒服,我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捧住眼前那只精美的靴子,努力挤出一抹媚笑抬头唤了一声,

「夫君。」

澹琛低头对上那双因为害怕到绯红的双眼,平静的心仿佛掉进一颗石头荡起无数波澜,澹琛讨厌这种感觉,暴虐抓住她散落的黑发强势让她往后仰起,这一次绝对不能被她迷惑。

低头咬住雪白的脖颈留下一个个恐怖痕迹,只有极端发泄才能让自己麻木的大脑感受到一丝快感。

脖子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缩瑟用力推开他,我不明白施虐是什么,只是猜想他应该是想亲吻我却用错了方法,如果他不会,我可以教他。

被推开的澹琛喘着粗气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然而下一秒却被柔软的粉唇覆盖,澹琛难以置信看着那近在咫尺因为害怕而紧闭双眼的女人,她怎么敢!

澹琛十指缠绕着发丝想甩开她,然后像以往那般折磨这个女人,可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从不曾体会,澹琛迟疑了。

他的迟疑让我更加放肆,洁白瘦弱的胳膊缠住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着后又轻唤了声,

「夫君。」

澹琛瞬间清醒,暴怒抓住她的头发往后用力甩开。

我整个人摔在床上脑袋蒙蒙,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嘴唇!

澹琛看着女人懵懂无知模样烦躁不已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稍微用力,她的面目就开始喘不上气而通红,

「我警告你老实点,别做多余的事情,要不然被我发现你的目的,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窒息感让我浑身瘫软只能颤抖着握住他的大手可怜述说着,

「伺候好夫君就是妾唯一的目的。」

澹琛手上力气更大了些,让女人猛烈咳嗽后背弓起,

「闭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叫一声夫君就和那些女人与众不同?不,你比她们更该死!」

我明明尽力讨好每一个人了,为什么所有人还都说我该死,眼泪滴滴滑落连带着声音哽咽,

「我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我不管你什么模样,我只知道你是我苏月儿这辈子唯一的夫君。」

我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有一滴冰冷泪珠掉进我的眼睛里混合我的泪水一同滚落,我看到那个男人双眼发红松开了我脖颈上的禁锢,拳头擦着耳畔用力砸在床板上发出巨大破裂声后一脚把木门踢碎消失在黑色中。

我的生活莫名渐渐好了起来,从小破院搬到干净宽敞的厢房,屋里一直燃烧着温暖的银炭供我取暖,这是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奢想。

他虽然欺负我,但他是除了娘亲后第二个对我好的人,我想报答他,便问仆人要来上好的丝线绸布绣荷包,想着等他下次找我的时候送给他,希望他能看在荷包的份上下次欺负我的时候轻一点。

我等呀等,足足等了一个月才再度见到他,那天晚上他突然出现满身疲惫什么话都没说就静静躺在床上闭着双眼,我站一会后见他没有任何举动,悄悄松了口气轻轻关了房门吹灭蜡烛,小心翼翼从床尾爬进里面躺好,我和他之间就隔了一掌距离,如此近的距离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沉香味,好闻极了。

大概是第一次两人什么都没做,让我内心喜悦又紧张,导致过了很久我也没睡着,便偷偷扭头想偷瞄他一眼,却发现他没盖好被子,见他睡的很熟,我壮着胆子轻轻掠过上方拿起被子仔细给他盖好,侧身躺在他身旁看着昏暗夜色中他隐约的轮廓,直到眼皮越来越沉缓缓睡去。

听着耳边传来那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澹琛睁开双眸望着无尽黑夜带来的孤独长叹一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平静和她躺在一张床上,难道就因为她一句夫君就会有所不同吗?或者只是一个人太过孤独罢了。

早晨醒来身旁空无一人,我有些懊恼昨晚太过紧张忘了送他荷包,不知他下次想起我时得等多久。

这时仆人敲了敲门后站在外面没有进来,姿态非常恭敬,

「姨夫人您醒了没,总管公公让奴叫您去前厅用膳」。

我有些惊喜又有些心慌,喜的是还有机会送他荷包,慌的是第一次被人叫上餐桌吃饭,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在后厨吃饭的。

怀着忐忑激动的情绪我从枕下拿出绣着绿竹的绸布荷包,走到门口时犹豫又返回放下,拿起那只绣着鸢尾相思豆的棉布荷包紧紧握在手心。

随着仆人来到前厅八仙桌旁,我看到他长发随意高挽,坐在那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仙气,他的美好让我自觉形秽,低着头向他打招呼,可是有外人在,这让我有些害臊难以启齿,结结巴巴好久才超小声嗫嚅,「夫君。」

便满脸通红找了个位置坐下。

满桌的食物都是我不曾吃过的,这让我咽了咽口水悄悄看了眼他,才敢拿起筷子夹起距离自己最近的糕点,一口咬下去酥香扑鼻好吃到忍不住轻轻跺脚,从没吃过好东西的我再也忍不住大块朵颐。

澹琛喝完白粥后就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她吃的满嘴糊油毫无大家闺秀形象可言,据查探,她确实是侍郎府的小姐,但却是青楼女子生的庶女,八岁母亡后不受待见,生活处境糟糕比最低等的奴隶还不如,因为思春那嫡女千金未婚夫,才被主母送过来让自己折磨。

澹琛眉宇浮现一抹悲悯,看着她的天真浪漫,天下可怜人何其多,却也不缺我们两个。

我不懂他的眼神,我只知道吃饱后噎得慌,我赶紧端起一旁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发现他一直盯着我,我不好意思放下茶杯擦了擦嘴,从怀里拿出荷包小心放在桌面上,

「夫……夫君,我做了荷包送给你。」

澹琛受过的赏赐加那些官员送的贿赂不计其数,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唯独没见过女人亲手绣的荷包。

低眸看着桌上荷包,嘴里说出的话却依旧拒人千里。

「我不需要这种无用东西。」

无用的东西吗?他说的也没错,这种东西能有什么用呢,我像做错事的小孩低头伸手想拿回来那只荷包,却扑了个空。

「夫君?」

澹琛拿起荷包随意把玩,「这支红豆还不错,勉强收下了。」

听到他收下,我忍不住开心扬起笑容,「那不是红豆,是相思豆。」

刚说完我就自觉失言,怎么能和他说相思呢,况且我本就没这个意思,我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红着脸落荒而逃。

看着她那慌乱的模样,澹琛指腹轻轻划过那抹红色相思。

回到屋里我羞恼的猛锤床铺,怎么能当着他面讲出这种话,只希望他不要放在心里赶紧忘记。

白日发生的事让我深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有些口渴便重新点燃蜡烛准备去倒杯水喝,才发现水壶空空如也,这么晚仆人早已睡着无法帮忙打水,我便自己提着水壶去找水,依稀记得厨房好像在某个方向。

趁着月色我寻找着,却越走越迷糊直到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一阵狂风吹过,树枝张牙舞爪发出哗哗声让我害怕极了,吓得慌不择路鞋子都跑掉一只也不敢去捡,终于在前方看到一处光亮。

门外的动静让澹琛条件反射抽出匕首别在身后警惕盯着前方,烛光摇曳映衬着澹琛侧脸晦暗不明,听着脚步愈来愈近最终停留在门口,澹琛全身紧绷呈进攻状态,只要门打开就能立即冲上去给对方一刀毙命。

门没有被破开,只有那夹杂害怕的颤声飘进屋里,

「有人在吗?我迷路了想问问路。」

是她!澹琛紧握藏在袖中的匕首侧身打开门,一股馨香随风灌入鼻腔。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背对着的烛光透过他的轮廓照进我的眼睛里,他像天神拯救于我脱离恐惧,让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

「呜呜……夫君我好害怕。」

被抱住的澹琛浑身僵硬感受怀中女人瑟瑟发抖,直到她的泪水浸透衣裳点点冰凉化作一片怜惜,澹琛彻底心软了,蹲下身抱起这个浑身发抖的女人转身用脚把门关上阻挡寒风。

温暖的房间让我渐渐平复,鼻子却因为哭泣忍不住要流鼻涕,又不好意思当他面擤鼻涕,只能努力憋着不让鼻涕流下直到满脸通红。

澹琛无奈拿起手帕递过去,「别怕,有我在。」

他的话让我想起小时候自己被人欺负哭泣的时候,娘亲总是会帮我擦干净鼻涕后安慰说,

「月儿别怕,娘亲在。」

一种特别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我对他不再恐惧,甚至想更加靠近他一些。

对于她毫不掩饰炽热的眼神,澹琛怎么可能会不懂,眼眸低垂回避他的眼神,

「下次别乱跑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准备起身,脚踩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才反应鞋子没了一只,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脚藏在裙摆下站起身,他应该没看到吧?

澹琛坐上总管位置全靠七窍玲珑细致入微,怎么可能没注意到那抹雪白赤足,微微叹息直接横抱起娇小的女人往外走去。

我紧紧勾着他的脖子紧靠他的胸膛,这种感觉让我很是眷恋,同样的黑夜狂风肆掠,因为他让我不再害怕。

澹琛把她送回房间便准备离开,「以后晚上不要乱跑,我会给你安排值夜的人,以后有事吩咐一声就行。」

我乖巧「嗯」了声,见他要走,我贪心的想让他留下,就像曾经娘亲挽留他的夫君一样,我想挽留我的夫君,就算这次再疼我也能忍住。

当他转身离开那一刻,我伸手拉住了他粗糙的手掌,

「夫君,可以留下来吗?」

澹琛脚步一滞站在原地任由她牵住自己的手,

「夫君,月儿舍不得你走。」

一声声夫君让向来清冷克制的澹琛喉咙滚过口水的吞咽声,嗓音嘶哑低沉,

「你不怕吗?」

我慢慢靠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坚定道,「不怕。」

没有吹灭的烛光,我比任何时候都大胆,一点一点慢慢靠近他直到两个人的双臂互相触碰然后暗暗窃喜。

对于她慢慢靠近自己的小动作,澹琛不再冰冷,眼中一片柔情直接伸手霸道把她抱进怀中声音暗哑。

「够近了没?」

他的纵容让我肆无忌惮,侧身抱住他的脖子凑近咯咯笑,

「夫君,这回够了。」

双眸对视,近在迟尺的距离让彼此呼吸纠缠,澹琛犹豫了,因为自己不想再欺负她折磨她,可若被她瞧见自己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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