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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暗斗

暗斗

次日,仆人来报,班英有请。

贺玉峰前往,班鸣已在客厅等候,见面劈头就问:“昨晚半夜,我挨刺客袭击,忙让仆人赶往叫唤大哥,大哥却不在厢房,追刺客去啦?”

“是的。”贺玉峰答道。

“以大哥的身手,两位刺客想必已被结果?”

“没有。”贺玉峰答道。

“为什么,难道大哥的武功未能敌得过他们,还是关键时刻,大哥心慈手软了?”班鸣惊愕问道。

“都不是,因为刺客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位,且第三位的武功明显比前两位高得多,当我准备得手时,他忽而在背后偷袭我,幸亏我反应快,不然昨晚你我早已阴阳相隔了。”

“三个人,大哥看得出他们的武功路数吗?”班鸣惊愕道。

“一个是雪山派的,一个华山派的,一个却让我意想不到且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

“因为他使用的正是梅馨剑法与金龙剑法,按理说如果他是他们的遗孀,该不会行刺你,可偏偏又发生了……”

“也许这个人就是叛徒,正是他勾结朝廷,对双龙帮狠下毒手的。”

“这逻辑也有道理,可是一个人能熟悉这两种剑法是几乎不可能的,金龙剑法像风影剑法一般,从不传外人,且肖龙这人为人谨慎,外人想在他身上捞便宜,难!可偏偏这人连金龙六式都能精通,这又是为何呢,老弟,你碰过这人吗?”

“没,没有。”班鸣吞吐答道。

“我本以为碰上的是毒蝎子,因为在路上就听到有关他如何勾结武林败类,对武林正道人士痛下毒手的事情,且在义军铲除人员的名单里边,我早就看见了他,可昨晚那人又是谁呢?”

“也许是他的部下,更也许是武林败类吧。”

“也许吧,敌人强大,我们更要警醒为好呀。”

“是的,我马上加大人手,今晚加强巡查防卫,只是这段时间有劳大哥了。”

“那倒没事,只是听老弟刚才口气,不太相信我这老哥哦。”

“没有,没有,老哥误会了,误会了。”班英忙赔笑道。

“是我误会就好,即从闯王去后,我就决定隐退江湖,不管江湖事,如果不是老弟你飞鸽传书,我绝不会重出江湖,如果老弟哪天觉得我堵心,我走便是。”

“老哥消消气,误会了,误会了。”

“我也没这么小气,今天之事过去了,不打扰了,告辞!”贺玉峰说着猛回身,大步走出厅外。

班鸣惊愕地站在原地,无言。

当日,麒麟山庄半山腰的大树上确实挂起了纸鸢。贺玉峰悄悄地取回消息。

只见纸条上清晰见着几个大字:飞鸽经训,跟不上,大略城南。

贺玉峰想着,看来想用这方法找着毒蝎子不太可能,倒不如让他主动来找自己。想着想着,心中又有了着落,虽然又是一步险棋。

经那事之后,班英好几日不再主动打扰贺玉峰,这倒好,贺玉峰可以利用这时间研修风影剑法。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风影剑法的运用已日渐成熟,如再加上实践,便可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一日,贺玉峰像往常一般倚窗而望,亭台出多了个紫色倩影,是海霞,他差点叫出声来,那是日思夜盼的身影。

不一会儿,另一个身影出现了,是班杰列。他竟靠近海霞的地方坐了下来,嬉皮赖脸地跟她聊起话来。可好像她不太理会他,他忽而稍站起身,向她挪近,她往后退了退,他又跟了上去,他忽而抱住了她……

贺玉峰猛地向门外飞出。

“海棠,你知道我喜欢你,真的……”他强抱着她,喃喃自语。

她正奋力挣扎。

“海棠,嫁给我吧,我会给你荣华富贵,给你幸福……“他还是喃喃自语。

“你再不放手,我可以喊人啦,我可要告诉干娘去……”

“那你喊吧,要知道这里姓班,怎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说了算,哈哈哈!”他狂笑着,一只手紧抱着她,另一只手已向她发起了冲锋。

她奋力挣扎,气喘声越来越响了。

“住手!”一黑影忽窜进了亭台,对着班杰列就是两巴掌。

“你竟敢打我,我……我告诉爹去……”他大喊道。

“我就是帮你爹教训教训你这畜牲的。”他也大喊道。

他摸着火辣辣的脸,愤然离去。

她也忙站起身,低着头,腼腆地整理着衣裙。

“你为何不反抗?”他问道。

“我不是在反抗吗?”她低着头答道。

“我是说你为何不敢动武?”他还是问道。

“我……”她忽而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

他们的眼光相撞了……

“你是……”她忽而惊问道。

他微笑着看着她,这眼神就如一轮暖阳。

“你没事吧?”他又问道。

“没……没事……”她吞吐答道,忽转回身,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处。

次日清晨,贺玉峰早早已在亭台处,因为他好几次见到班英的夫人在这个时候会在这散心,而身边往往没人。

不一会儿,倩影还真出现了,真的是班英的夫人,看到贺玉峰悠在那,正想转身。

“弟妹,请留步。”贺玉峰叫住了她。

“老哥,有什么事吗?”她惊愕地看着他。

“这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弟妹说。”他答道。

“什么事呢?”她依然问道。

“有关海棠的事。”

“我与海棠有如母女,她的事肯定该跟我说呀。”她答道。

“昨日就在这,杰列猥亵了海棠,幸好我路过,不然……”

“啊,有这事,怪不得昨晚见她一直噙着泪水……”

“这事,弟妹怎么看?”他问道。

她愣了愣,忽捂住脸,几滴泪水从指尖滴下。

他惊愣着。

“命苦啊,我的霞儿,上天怎么这般地捉弄人,折磨人……”她啜泣着。

“弟妹,这……这……”他惊愕着。

“班杰列并非我所生,他亲生母亲已过世。”

他依然惊愣着。

“我夫君本是任远,我们相亲相爱,日子过得美美满满,并有了霞儿,可后来夫君随闯王北上,两年未归,班英谎称他已阵亡,说是为了保护我,派下人秘密把我接到府上,幸好霞儿随陈妈外出玩耍,才幸免于难。”

“那霞儿从小就一个人了吗?”他惊问道。

“夫君回来后没见我,以为我已失踪,第二年行军中正好碰上我孪生的娟妹,把她接回府中,做了霞儿的妈妈,因为我姐妹俩相貌十分想像,娟妹对霞儿又疼爱有加,霞儿并不知道我已不在。”

“可……可是我感到纳闷,哪有做姐夫的不认识小姨子呢,还是……”他还是惊问道。

“我们本是陕北人,因家里闹饥荒一路乞讨到川,后来我俩竟走散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海棠就是霞儿呢?”他还是惊问道。

“原本我还以为自己与霞儿在某些方面的相似只是一种缘分,可那晚听老哥说任家出事了以后,我更留意于她,最后我发现她戴的玉佩竟是我当年给她留下的。”

“那任老弟一直都不懂你在这吗?”他依然问道。

“那年夫君有事到麒麟山庄找班英,撞见了我,那天他们拔刀相向,后来在闯王的调解下,也许夫君也是为了霞儿跟娟妹咽下这口气。我也让班英在我面前发下毒誓,这辈子不能伤害他,可他最终还是去了……”她说着说着,眼泪又从指尖滴下。

“那弟妹认为谁是凶手呢?”他还是问道。

“我不知道,难道是班英?”她颤问道。

“我也正调查。”他答道。他心里明白不告诉她,也许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因为这软弱、善良的女人是玩不过班英的。

她呆呆地凝视着他,忽而瘫跪于地,哀求道:“求求老哥,我知道您是个有良知、有正义感之人,求您保护好我的霞儿,不要让她像我一样。”

他急忙搀扶起她,答道:“弟妹,请放心,我会的。”

次日大厅里,班英黑着脸坐在椅凳上,贺玉峰走了进去,挑前而坐。

“今天什么风的呀,把老哥吹到这了,稀客稀客。”他头也不抬,依然黑着脸问道。

“今天特地过来向老弟您赔个不是……”贺玉峰笑道。

“大哥哪里话,这会让我折寿的。”他依然黑着脸答道。

“前两日,在后花园亭台里,偶见杰列对海棠有不雅举动,我教训了他,冲动了,冲动了。”

“大哥哪里话,闯王在时,经常夸您有正义感,这事没错。”

“错了,这本身就是您的家事,况且年青人谈恋爱,我搀和什么呢?”

“你我是兄弟,我的家事就是您的家事呀!”

“话虽这么说,可有些事是应该有界线的,就比如您的内人,我就只能叫弟妹了,对吧?哈哈哈……”

班英一愣,脸更阴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忽也随着哈哈大笑。

“老弟今日脸色不太好,是当哥的给您添堵了,抱歉,抱歉。”

“没事,没事,家里面小事不算事,我自个会处理好的。”

“对了,有关凶手的事是否有些眉目,昨日我闲着无事,到聚仙酒楼独饮一杯,听那帮人,毒蝎子像是在城南出现过,不知消息可靠否?”

“好,小弟马上派人前探,一有消息马上告知您。”

“那就好,我既然已出山,就想尽自己一份力,不然地下的弟兄死不瞑目呀。”

“大哥说的是,我会加派人手,打探消息,请您放心。”

“那就劳烦老弟了,今日打扰了,哈哈。”

“不打扰,不打扰。”班英赔笑道。

贺玉峰转身而出,班英却还呆愣在原地。

当日,麒麟山庄半山腰的大叔上又升起了纸鸢,石头下的纸条写道:近留意山歌,先拦住,明后,放行。

一切做好安排后,贺玉峰明白该与海霞见见面了。

麒麟山庄山顶的洞里,昏暗的洞光弱弱照着她亮丽的脸庞。

“你来了。”他从石背面走了出来笑着说道。

“哥,真的是你吗?”她笑着说道。

他笑着点了点头。

她久久地凝视着他,忽而笑着说道:“你讨厌,每次出现都像做梦一般。”

他笑着答道:“这次你怎不叫前辈呢?”

她腼腆地低下头,浅浅一笑答道:“这次就不叫。”

“我这打扮自以为天衣无缝,你怎认出我呢?”

“眼神,你看我的眼神,可……可没有变。”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呢?”

“我说不清,你这讨厌鬼,自己摸索去。”

“呵呵,那我以后多瞧瞧你。”他笑着答道。

“废话呀你,快点说正事。”她笑着答道。

他把计划详细跟她说了一遍。

听完后她愣了愣,忽而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并肩作战,你看不起我,你欺负人。”

“可是你还要在麒麟山庄埋得更久一些。”

“这又为何呢?”她努着嘴又问道。

“你舍得你干妈吗?”他问道。

“她确实对我很好,可是……我更放不下你……”她腼腆地低下头。

“放心吧,哥不再是以前的哥了,呵呵。”他笑着答道。

“可我还是想与你并肩作战……”她还是嘟囔着。

“可是……可是她不仅只是你的干妈,你要保护好她……”

“不仅是我干妈,除了这还有什么呢?”她楞问道。

“她……她还是你的亲生母亲。”他答道。

她惊愕着,迷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所以你务必要保护她,她需要你。”

“可是这一切我怎不懂,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又为什么呢?”

“以后吧,以后一定会详细地告知你,可是现在我们务必要快些离开这,不然会露馅的,好吗?”

“可是……可是这样,我会一直陷在这迷中,不能自拔,告诉我好吗?”

他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答道:“那好吧。”

他沉着脸,把事情的缘由告知于她。

她惊愣着,过了很久,咬着牙挤出一句:“班英,你不得好死!”

“好了,我们必须要离开了。”他赶紧说道。

她依依不舍走出了山洞。

他呆呆地看着她。

当日,山腰的大树上挂起了纸鸢,贺玉峰又拿起了纸条,上面写道:哥说,引狼入室,后患无穷,你或许已暴露,近务必里应外合,除之。

他在那呆了呆,挠了挠头发,随后在纸条写上:今日,麒麟山庄近埋伏,有异动,你们负责班父子,蝎子我来。

次晚,贺玉峰倚靠在厢房角落的椅凳上,忽而窗前黑影一闪,门竟然开了,同时数把银针射出,全不偏不倚射中了床上的裹被。

贺玉峰跃起,剑光一闪再闪,竟已连续刺出了几剑,对方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竟被逼退到门外。贺玉峰借着暗淡的月光,一瞧,魁梧的身影,一种威气凛逼于微风中,确实是毒蝎子。

忽见对手也跃起,一把长刀呼呼而出。贺玉峰没有后退,倒迎了上去。一会儿使出的是梅馨剑法,一会儿是金龙剑法,一会儿又是风影剑法,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暴雨中夹杂着冰雹,冰雹中夹杂着雪花。逼着对手只能转攻为守,步步后退,蝎子毒忽跃起,手脚全部挥出,十几把银针竟从他的手脚,嘴巴射出。贺玉峰明白这回还真逼他使出绝招“蝎子喷针”了,忙拔出磁刀在空中一挥,所有的银针像失散的孩子一下子投入了磁刀母亲的怀抱。

蝎子王往后退了退,惊愕地看着他道:“你不是风影。你是谁,难道你是……”

“对,我就是你的索命人,拿命来……”他又跃起,一阵疾风随即又刮到,里边又夹杂暴雨、冰雹、雪花……

对手又只能连续后退,又只能施出“蝎子喷针”来,且借他挥刀吸针之时,往楼下的黑暗处窜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贺玉峰也没追,因为他知道,在城南处任海霞已埋伏在那,他到底逃向何处,一会儿便会知晓。他也没回厢房,往房顶一跃,也暗藏在黑夜中。

楼下两个黑影也一闪向黑暗处窜去。贺玉峰明白李剑一他们也退出了战场。

十多分钟以后,班英父子打着火把,领着几十号人匆匆地往他住的厢房赶来。他们惊愕地看着刺在裹被上的银针,失望地离开了。

几十分钟后,麒麟山庄又恢复了夜的平静,忽而又一黑影一闪,出现在走廊角落处。贺玉峰明白任海霞回来了。

几分钟后,贺玉峰也出现在走廊角落处,取出压在花盆下的纸条,写着:聚仙酒楼。他也忙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当晚,麒麟山庄半山腰的大树上又升起了纸鸢,石头下的纸条写着:中午前往聚仙酒楼,我里你外,里应外合。

当天的聚仙酒楼依然还是那样的热闹,浓香的酒气里还是夹杂着熙攘的谈笑声,店小二还是不停地忙碌着,漂亮的老板娘依然热情地卖弄着风骚。

贺玉峰依然选最角落的那桌坐下,点了依然是一荤一菜一壶酒,依然独自一人慢慢地喝着,唯有不同是这次他是以“风影”的身份而来,可是老板娘还是扭着腰姿笑容满面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依然是盛满美酒的酒杯,依然叫他前辈,依然夸他威气很特别,眼睛放射出依然是迷人的色彩,微风中散发而出依然是她身上令人陶醉的馨香。今天她还特地让店小二送上满满的一盘醉鸭,说今天是老爷的喜寿之日,特地给到店的客人也沾沾喜气。

正当店小二往桌上放下醉鸭时,柜台处忽出现一个人,身材魁梧,威气逼人。是他,毒蝎子郑其美终于出现了,贺玉峰直盯着他,手不禁地摁在腰剑上。

“来,前辈,再跟小妹我喝一杯,呵呵。”她拿起酒杯笑着说道。

他也没回头看她一眼,端起酒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睛还是直挺挺地盯着毒蝎子。

不一会他忽而发觉毒蝎子的身影有些晃动,随即一股疼痛涌上额头,进而晕乎乎的,全身软绵绵的。

他忙喊道:“这酒……你们什么时候下毒的?”

店小二忽而哈哈大笑道:“刚才呀,刚才下菜时我只是给你换一杯罢了,哈哈……”

贺玉峰好想跃起,可是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丁点力。

“没用的,这是我们专用的蝎子毒,你就等死吧,哈哈……”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慢慢靠近他。

忽然“啊”的一声喊起,手中的匕首早已被射来的钢珠打落,忽一黑影卷地而来,抱起了贺玉峰窜出门外。旁桌有人叫道:“好像是少林寺的至德大师。”

店小二他们连忙追出,可埋伏在外的李剑一蜂拥而至,他们被迫退了回来。

到了城外,他们赶紧换上马车,群雄直奔少林寺。

马车里的贺玉峰早已昏迷不醒,钢力的手早已变得软绵无力,脸色越发青黑,唯有不时发出的呻吟声与咳嗽声,还证明他还活着。

群雄明白,蝎子毒是万毒之首,一般人撑不过两个时辰,功力再好最多也顶不过两天。当年功力雄厚的双虎帮帮主肖龙为了保命,也只能无奈地割下自己的一臂。而蝎子毒的解药恰恰郑其美独有,而目前情况,想虎口拔牙,简直不太可能,贺玉峰的悲惨结局好像已是早晚之事。

一路上倒是没有遇上追兵或劫兵,算是顺利到了少林寺。至德大师给他安排了厢房,赶走了众人,说要安静的环境给他疗伤,只有李剑一和张昭依然站在门外,不愿离去。

至德大师关上了门,忽对着贺玉峰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连扮装“风影”的脸皮也被撕下,最后还是沮丧地摇了摇头,重新把“风影”的脸皮给他戴上。

门终于开了,李剑一他们急走进去,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他,也沮丧地摇了摇头。群雄见到没有多大希望,有的已经开始下山,李剑一和张昭两个噙着泪水,说无论如何也要陪他到最后。

晚上人更稀少了,连李剑一他们也说这几天连续蹲守太累,顶不下去了,要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才行。

凄静的房间里,就只剩下贺玉峰了。死亡也许早已像漆黑的夜,团团地把他包围。

忽然窗口处黑影一闪,竟有人背起了贺玉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一个旮旯的山谷里,满山的松树林,郁郁苍苍,风一吹过,松声竟像海潮涌来一般。这里松树不仅多,且大,有的树身连七八个成年人连在一块都围抱不住。在一棵大松树上,繁密的树枝竟支撑着一个小木屋,屋里微弱的灯光在微风中哆嗦着,床上躺着一个人,昏迷不醒,他就是贺玉峰,床头处坐着一位女子,婀娜的身姿,娇美的容颜,竟是聚仙酒楼的老板娘。

只见她哆嗦从怀里取出一坨黒乎的东西,哆嗦地往他嘴里喂,又取出背包里的水哆嗦地给他喝下,又哆嗦地喃喃自语说道:“菩萨保佑,但愿还来得及,还来得及。”然后静静坐在他旁边,静静地凝视着他,静静地抹去即将滴下的眼泪。

半个时辰后,他的手竟然微微抖动了一下,她竟然不禁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不会的。”说着竟紧紧握住他的手,像在阎王处把他拽回一般。

十几分钟后,他竟慢慢睁开了眼,她笑容满面地凝视着他。

“是你救了我?”惊愕中他轻声问道。

她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是在哪?”他还是问道。

“放心吧,一个山旮旯里边,没人找到我们的。这也许是猎人临时的住所吧,去年上山采药时我发现了它。原先我还真以为你是风影,可你中毒后看我的那眼神,太熟悉了,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昨日我趁他不在店里,翻箱倒柜,找出解药,果然还来得及。”她依然笑着说道。

“你我立场不同,你为何救我呢?”他依然问道。

她愣了愣,笑容忽随微风而逝,过了一会儿才答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你的敌人,可我一直把你当作最可亲的救命恩人。”

他没立即回答,好像也在沉思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难道毒蝎子不是掌柜,你不是店里的老板娘?”

她忽而沉默了,左手轻轻地擦去即将滴下的眼泪,啜泣起来,忽而说道:“我从小丧父丧母,寄身于叔父家中,叔父家贫,儿女多,那年又逢闹饥荒,我已十岁,沿路乞讨,被满香楼的老鸨看中,说我有姿色,日后能赚大钱,十五岁那年被郑其美赎身而出,就这样成为了他的工具……”

他沉默着,轻轻地叹着气。

她接着说道:“郑其美比我大二十多岁也就罢了,还心狠手辣,为人以利益为准,与他无感情可言,只是他发泄的工具罢了。”

贺玉峰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叹着气,问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谢谢您的救命大恩。”

“易兰,您呢?”她笑着答道。

“贺玉峰,这么一来我是活下去了,可是不知道他怎对待你呢?”

“我……我不后悔……这说明我就你是值得的,你想的不是自己,更是我……可是我们就不能远走高飞吗,像现在一样,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说道:“我本是已死之人,郑其美杀了我全家,更是武林一系列惨案的幕后黑手,只要我活着,注定要与他死磕到底,不然死后,将无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也愧对心中的那份良知与正义,谢谢你,救了我,谢谢,可我却不能……”

她愣了愣,沉默了好久后轻声说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我就是禁不住这种情感。记得你第一次踏进店里,我就被你俊朗和忧郁的眼神所吸引,而后你虽经乔装打扮,可我依然认出你,因为你忧郁的眼神太特别了,况且你还救了我,没人这样舍身救过我……可我最终还是害了你,因为我只是别人的工具,只是那残花败柳……”她忽而又啜泣起来。

“不是的,知道聚仙酒楼为何这般红火吗?也许他们都是因你而去的,可是我的肩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对不起……”他答道。

“那我……我能把你的风影面具摘掉,好好看看你吗?”

他点了点头。

她含着笑脉脉含情,忽俯下身,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啜泣。

过了不久,她忽而站起身说道:“这是解药,一个时辰以后再服一次,明天天亮了再服一次,以你的功力,应该很快恢复如初。我要走了,以后无论面对我的是什么,我都无悔,因为我……我真的爱过,我不会再害你……”她忽而又啜泣起来,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见他。僧人当然说寺内无此人,结果她竟要闯,还干起架来。

只见她一把宝剑,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不一会儿竟把七八个和尚打得稀巴烂。

忽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由寺内传来,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至德大师,身旁站着李剑一他们,后边还有紧握木棍的僧人。

那姑娘还是露出不屑的微笑。

“请问施主尊姓大名,为何硬闯山林?”至德大师问道。

“本姑娘的大名就不必说了,本姑娘来少林只为找个人。

“谁?”

“贺玉峰,今日群雄聚于少林,他定在这。”

天亮时,贺玉峰按她所言,再服了一次药,还真能下床行动了。他想了想,今天务必回趟少林寺,因为这样不辞而别多不好,毕竟是至

德大师救了自己,李剑一他们万难时候对自己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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