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厌厌瞬间惊醒,看向周围熟悉的环境才松了一口气,天已经亮了。
当她下楼的时候陈婪已经在吃饭了,江厌厌感觉陈婪特别能装,特别是在长辈面前,昨晚她还害怕陈婪会在她奶奶面前做出一些不好的事,到现在这种想法全都消失了。
“阿厌下来了,快来吃饭吧。”
“好。”她坐在楚蓉的旁边,眼尖的楚蓉立马看见了江厌厌脖子上的伤。
“阿厌,你的脖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伤啊?”楚蓉立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江厌厌脑袋“轰”的一下,她看向陈婪,但是陈婪依旧吃着饭,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她现在脖子上不只有掐伤,还有被刀轻轻划出的伤口,江厌厌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她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昨天被别人欺负的,但是后来他救了我。”
她说完看向陈婪,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扬,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太谢谢你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婪。”
“你什么时候走。”江厌厌有些不耐烦了,也不顾着楚蓉的面,就开始赶陈婪走。
楚蓉赶紧打了江厌厌一下,然后笑着看向陈婪,“孙女不懂事。”
“没事,今天周六,不着急。”陈婪轻轻吹着那碗冒热气的粥,看起来嚣张又得意。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江厌厌和陈婪走在别墅区内。
江厌厌不耐烦的踢着眼前的石子,楚蓉在她出门之前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她好好谢谢陈婪,一定要把人亲自送回家。
“没有家。”陈婪的眼里充满了平淡。
江厌厌一愣,没有家?她只觉得不可思议,至少也不能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吧,难道他是孤儿?
不知道为什么,江厌厌突然想到了这个想法。
“你…”江厌厌不敢过多了解别人的生活,她欲言又止,如果陈婪想说的话,她会聆听,不想的话,她也不会追问。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淡淡说。
“好。”
两人穿过一栋栋高楼,当走出最后一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广的平地。
地上开满了花,野花和野草竞争开放,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才算结束。
江厌厌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了,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婪,她刚开口要说什么却被他一句话坏了心情。
“不要像没见过世面一样。”陈婪嫌弃的说道,他看着远方的花丛,随风摇摆着。
本来好心情的江厌厌让陈婪一句话全毁了,“陈婪,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她很无奈
“不能。”陈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思考,他往前走去,而江厌厌紧跟在他后面,毫无违和感。
江厌厌没有接话,她感觉陈婪很怪,有时候感觉他人也不是很差,但有时候他根本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为什么脾气会那么暴躁。
她看向陈婪,“我昨天给你上药的时候,发现你后背有许多旧伤。”
“嗯。”
“但是有一种伤很奇怪。”
陈婪突然转过身看向她,眼神里透露出的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江厌厌吃掉。
江厌厌紧闭着嘴,看着面前的罗刹王,心加速的跳动着,她以为自己又惹到这位爷了,赶紧闭嘴。
“怎么奇怪?”
陈婪开口说话,给江厌厌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是,有一种伤上下不一样宽,好像鞭子抽过一样…”
江厌厌好像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向陈婪,现在出门打仗谁会带鞭子?并没有,只有家长教训孩子的时候或许会拿鞭子抽。
而陈婪身上这种伤不少地方都有,而结痂的厚度可以看出拿鞭子的人有多用力,
“ 害怕了?”陈婪不屑一笑,他看江厌厌愣在原地不动,以为被吓傻了。
“才没有。”
江厌厌心疼的看着陈婪,“你疼吗…”
陈婪对上她的双眼,心一顿,然后轻嗤一声,“你试试就知道疼不疼了。”
江厌厌本来心疼陈婪,但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心疼他,甚至有想掐死他的冲动,陈婪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太欠揍了。
“少拿你那种可怜别人的目光来看着我。”
“陈婪,我这是心疼你,你别不识好歹。”江厌厌严重感觉陈婪有些不识好歹。
“心疼我?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陈婪轻笑一声,他不止在笑江厌厌,更是在笑他自己。
“不可理喻!”江厌厌被气得转身就走了,陈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内心没有波澜。
江厌厌都快被陈婪气死了,她一上午什么也没干,光看他怎么和自己对着干了,她真是后悔死了,昨晚就不应该带他回家,就应该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这时江厌厌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人。
“班长,怎么了?”
*
江厌厌走进图书馆,便看见席书隽在一旁等着她了,两人坐了个好地方,他们的对面便是中央大街,而且只有一道玻璃隔着。
“你脖子怎么回事?”席书隽从一开始进门就看见江厌厌脖子上的伤了。
江厌厌一愣,“没什么,小伤而已。”她强扯一个笑容,大早上就被陈婪气个半死,她真的笑不出来。
“以后注意安全。”
席书隽并没有问她过多,就算问了,江厌厌也不想说。
“婪哥,那是不是小美女啊?”
孟延指了指图书馆内,他们一行人就站在图书馆的窗户旁,看着屋内的两个人。
陈婪看着屋里的两个人,神色依旧冰冷,他轻笑一声,迈腿就走。
江厌厌看向窗外,但却什么也没有,可能是错觉吧,她感觉刚才好像看见了陈婪。
她没有想太多,继续听席书隽给她讲题。
两人足足在图书馆泡了一下午,江厌厌一看时间,她该走了,“班长,今天就先学到这吧。”
“好。”
江厌厌一出门就在门口看见了正在抽烟的陈婪,她看了他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晚上江厌厌又要去那个酒吧工作,她换上了服务员的工作服,当她刚推开换衣间的门时,只看见一个酒瓶子朝她飞来。
江厌厌亲眼看见那个酒瓶狠狠的砸在门框上,玻璃碴子在空中乱溅。
她只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丝冰凉,但她并没有管那么多,因为在她的面前,有一群人打了起来。
而那个为首的的人正是陈婪,她躲在门后,看着陈婪像疯了一样,他身下的人已经被打倒爬不起来。
而在他的背后有一个人拿着酒瓶想要偷袭陈婪,江厌厌瞪大了眼睛,“陈婪小心!”
陈婪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向躲在门后的江厌厌,只见她眼里充满了恐惧,江厌厌拼命的摇着头,“小心!陈婪!”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拎着酒瓶砸向陈婪,“砰”的一声,酒瓶直接砸在陈婪的后脑。
江厌厌慌乱的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婪头上的纱布是她今早亲自给换的,而现在,本该白皙的纱布上沾满了红色血印。
而陈婪仿佛没有痛感一样,一转身那人就被他的拳头狠狠的打倒了。
江厌厌虽然见过很多校园暴力,但是都不及眼前的景象的万分之一,孟延在一旁也和不少人打着。
就短短几分钟,本来和谐的酒吧现在乱的像战场一样,满地的玻璃碎片和血迹。
战斗还在继续,没有一个人想要停止,一些无关人员早已经跑了,剩下的一些则是躲在一旁,偷窥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也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而江厌厌看陈婪并没有一丝想跑的意识。
所有人都被带走了,陈婪在走之前一直盯着江厌厌,她害怕的捂着嘴,想哭却又不敢,她被吓到了。
酒吧内恢复了安静,这才有人敢露出头,一些人的鞋踩在玻璃上咔嚓咔嚓的。
江厌厌放下手,她身体还在颤抖,她对于这种场面是有心里阴影的,她的双手到现在依旧在抖,江厌厌不敢向前走,她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缓了多久,一个男生朝着他走了过来,他递给她一张纸,江厌厌抬头看向那个人。
乔失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条语音“你哭的样子丑死了,把脸上的血擦一擦,不然更丑。”
语音结束,乔失递给她一张纸,“阿婪不会感谢人,但是你刚才让他小心,我们这些兄弟也都听见了,我替阿婪和你说声谢谢。”
江厌厌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就连乔失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她看着手中紧握的纸巾,上面的血印早已经变得深红。
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痛感,会想到刚才那段语音,她不理解,为什么都被人揍的满头流血,说话还是那么欠揍。
那段话里充满的嫌弃,让人听了恨不得把他从手机的另一头拽出来暴打一顿。
陈婪现在在她眼里,是罗刹王,是地狱使者,是满身暴戾的恶魔。
又或者,是救命的神。
晚上回家的时候江厌厌依旧心不在焉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了陈婪之后,自己几乎每天都会受伤,而且都是因为他。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变得格外苍白,她的右眼角划了一小口,江厌厌盯着伤口看,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陈婪的红色泪痣。
她在内心喧嚣着,呐喊着,想要冲出这段黑暗的天际,想要得到阳光的温暖。
这一夜她睡的昏昏沉沉,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纯白的天花板和周围的消毒水味让她不禁蹙着眉。
“阿厌,你醒了啊。”楚蓉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了。
“奶奶,我怎么在这…”
“你今早都烧到三十九度了啊,我就给你赵阿姨打了电话,她开车给你送到医院的。”
“赵阿姨?”江厌厌艰难坐了起来,楚蓉赶紧扶着她,在她的后背放上了枕头。
“就是小席的妈妈啊,你班班长。”
江厌厌一愣,“班长…”她只见过赵阿姨几次面,她没想到她会是席书隽的妈妈。
“奶奶你替我好好谢谢赵阿姨。”说着江厌厌还跟着咳了几声。
病房门就在这时被推开,席书隽拎着许多养生品走了进来,而他旁边那个那个漂亮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谢什么啊,小事儿,我和你奶奶可熟了呢。”赵阿姨走到床的另一边摸了摸她的头,“太好了,终于退烧了。”
江厌厌一顿,立马扯出个笑容,“谢谢赵阿姨。”
“你快好好休息吧,这些都是给你养身体的,记得吃,你看看你都多瘦了,我今早一背你,骨头硌的我生疼。”
虽然赵阿姨嘴上说着嫌弃,但是手却一直握着江厌厌的手。
“儿子你快来,你俩是一班的吧,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厌厌。”
“好。”席书隽放下东西淡淡的说。
“我儿子就这样,不爱说话,厌厌你别介意啊。”赵阿姨拍了拍江厌厌的手。
“不会不会。”
她们在医院陪着江厌厌陪了一天,最后还是赵阿姨开车把她和楚蓉送回了家。
“阿姨再见。”
席书隽的目光一直停在江厌厌的身上,但她却没有发现,不过赵阿姨眼神很贼,“死小子,看上人家啦?”
他没有回答,没否定也没确定,但是她是他妈妈,最了解他了。
“这丫头我很满意。”
席书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现在天已经黑了,楚蓉给她做了一点清淡的,就让她早早回房间休息了。
她回到房间请了假,可是当她放下手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昨天陈婪被砸的那一幕,她亲眼看见纱布一瞬间全被染红。
怵目惊心的场景导致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就叫第二天去学校她都是浑浑噩噩的。
江厌厌看向自己的后面,陈婪没来,她有些担心陈婪会不会出什么事,但是想了想他把人几乎要打死的样子,便没有多想,不来也好,至少没人和她对着干了。
没有陈婪的日子里,江厌厌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很平淡的过了一天,平淡到几乎忘了陈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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