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该把她的女儿送来给老太太？

顾氏瞪大了眼睛：“我……你……母亲，要不还是算了，瓷姐儿才刚回京，让她先和弟妹多多处处也好。”

越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最终不咸不淡地道：“我老了，管不了了。”

崔氏温柔地笑了笑，像是解围：“伺候确实难为瓷姐儿了，咱们家也没晚间伺候的规矩，瓷儿，以后记得每日丑时来问祖母安，和几位姐妹们一起。”

这种规矩，越青瓷自然违背不得，当下应了。

“好，容姐儿，姿姐儿，去送你瓷姐姐回顾婶娘那里，好好陪她说说话，香草，你陪着三位姑娘一起。”

越凤姿和越凤容对崔氏的话竟是乖乖听了，抓起越青瓷的手：“瓷妹妹，我们走吧？”

“三位姑娘，请跟奴婢来。”

越青瓷微微一笑，谢过之后便同她们离开了正房。

眼看她们离开，顾氏脸上的笑容才淡下去，阴阳道：“弟妹，这四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好没教养。”

“嫂嫂说的是，只是那毕竟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是没办法。”崔氏沉下眼睛，状似哀伤地道。

老狐狸精！

顾氏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句，随即看向越老太太：“母亲，您不如和二叔说说？”

越老太太哪里瞧不出她们妯娌之间的小心思，皮笑肉不笑地道：“二房的主母娘子死或没死又没什么区别，老二素来不去她房里，那些个丫鬟婆子又都是崔氏你的人，还需要我老太婆出面？”

崔氏的笑容微微一窒：“母亲这是哪里的话，儿媳管越家的后宅诸事，若真论起来，也都是儿媳的人没错，不过最终听令的，还是她们自己的主子罢了。”

往二房正院里塞人的，可不止她崔氏。

“罢了，那丫头既然是小地方出身，想来定会犯错，到时候寻个由头关起来，好好磨一磨性子便是。”越老太太果然，不再追究。

崔氏和顾氏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恭声应是。

天色渐暗，越家内景好附风雅，处处是流水假山，高大的樟木遮天蔽日。

越青瓷出了正院大门就知道，越凤姿姐妹根本没带她回她娘亲的院子，竟是在这后院东逛西逛了起来。

越青瓷警惕心大起，越凤姿落后两步，正好与她并排，越青瓷还没往旁边退，就见她“哎哟”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越青瓷，你做什么！”

来了。

“姐姐！”越凤容立刻将越凤姿扶起来，掀开裙子一看，膝盖都乌青一片，扭头怒斥，“越青瓷，你不过就是嫉恨我们姐妹方才质疑你两句，竟然能下这样的黑手！”

香草上前查看了一番，蹙眉道：“四姑娘，怎么小小年纪这般刻薄？”

“你们胡说！明明是那个女人自己摔下去的！”绣棠惊呆了，她清楚地看见是越凤姿故意摔在了越青瓷的脚边。

“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黄鹂，喜鹊，你们说，是不是越青瓷推的我？”越凤姿问自己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