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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叫魂

中午冯天过来送‘温暖’

郭鹏里看到他,一句话没说,转头就回了办公室。

冯天走到方晴娅面前,微微皱眉,“他怎么了?”

“没事。”

“我没有打扰你们说话吧?”

“没有。”

方晴娅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又是来送温暖的?”

“听说你们警队来新人了,一点心意。”

方晴娅笑了笑,看了眼时间,已经到饭点了,便招呼冯天进去。

办公室里的人都非常识趣。樊锦一看见冯天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第一时间就跑到会议室,让祁凯腾地方。其他人则跟冯天打完招呼后,拿着他带来的餐点纷纷下楼去了食堂。

冯天在会议室里将打包好的餐点一盒一盒地打开摆好。这时,他注意到会议桌上的手机。

这手机刚刚一直在方晴娅手里握着。他刚想拿起来看,就见方晴娅一个箭步走了进来,迅速拿走了桌上的手机。

“证物,你不能动。”

“物证?有年头了?”

“是挺久的。”方晴娅说着,将手机锁进了抽屉里。

她回到会议室,看到冯天正在努力摆盘,忍不住笑了笑,“你这是做什么?反正就咱们两个,不用摆那么好。”

“生活要有仪式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冯天听到后,抓起方晴娅的手,轻轻摩挲着,“工作太辛苦,不如考虑一下早点嫁给我。”

方晴娅笑着皱眉,“我觉得比起嫁给你,工作就一点都不辛苦了。”

“为什么?”

“上个月,我可陪你参加了不少酒会。”

“不喜欢?”

方晴娅点了点头,“嗯。”

“怎么不早说?不喜欢,下次就不去了。”

“可是别人都有女伴。”

“徐行跟你说的?”

方晴娅点了点头。

“没事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其实我也有感觉。”

“什么感觉?”方晴娅吃了一口虾饺,随口问道。

“你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

“其实,不是不喜欢热闹,只是我谁也不认识,去了也是一个人在那里待着,挺没意思的。”

“这么说,是我不好了,光顾着谈事情,把你撂在一旁。”

“我没有怪你,你去谈的是正事。只是我觉得我跟那种地方,有点…”

“有点什么?”

“格格不入。”

听到方晴娅这么说,冯天没再说话。

方晴娅见状,轻声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冯天笑了笑,“没有,只是觉得最近工作太忙,和你缺少交流,这些事我居然现在才知道。下次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开心也要告诉我。”

“好,吃虾仁。”

事情说开,方晴娅笑着给冯天夹菜。

提前回来的樊锦和陈乐乐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里面浓情蜜意的两人,不禁心生羡慕。

“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啊。”樊锦低声感叹。

“是啊,冯总对晴姐真是没得说。”陈乐乐附和道。

两人相视一笑,悄悄退了出去,生怕打扰了这温馨的一幕。

“哎,我什么时候能像晴姐一样,找到一个这么完美的白马王子。”樊锦托着下巴,一脸憧憬。

“有时候骑白马的也不见得是王子啊!”陈乐乐调侃道。

“你”樊锦瞪了他一眼。

“这种事,可是羡慕不来,人家是青梅竹马。要不然你回炉重造一下?”陈乐乐继续打趣。

“滚”樊锦气得直跺脚。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郭鹏里从里面出来,看到对面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又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会议室里正在吃饭的方晴娅和冯天。

他心里不禁给冯天翻了个白眼,“一看就靠不住。”

下午,冯天走后,樊锦凑了过来,“晴姐,感情这么好,怕是要好事将近了吧?”

方晴娅接过樊锦手中装作麦克风的签字笔,带着港味十足的口气说道:“嗯…暂时没有什么结婚的打算了啦,人家还年轻,过几年再说喽。”

“哈哈哈,不过我看小冯总挺急的。”樊锦眨了眨眼。

方晴娅一愣,“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感觉啊!女人的直觉,你没有吗?”樊锦得意地说道。

陈乐乐凑了过来,“咱晴姐除了性别是女的,你觉得哪里还能感觉出她是个女的?”

方晴娅一掌结实地拍在了陈乐乐的后背,“现在感觉出来了嘛?”

“感觉出来了,感觉出来了,肺都要被你给拍出来了。”陈乐乐捂着胸口,夸张地咳嗽了几声。

这时,杨平一背着他那个灰色双肩包,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喂,上班迟到了,知不知道?”杨平一左脚刚踏入办公室,方晴娅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他疲惫地趴在桌上,“我早上请假了,请不要说我是上班迟到,我现在是带病上班。”

“带病?你带的哪门子的病?”陈乐乐好奇地问。

“哎——”杨平一叹了口气,回想起昨晚的事,他依然心有余悸。

昨晚聚餐结束后,他一个人坐公交车打算过海回家。是的,他住在围岛区,虽然每次都要过海,但架不住交通方便,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都有船。

下了公交车,杨平一买好去围岛的票,就在等船之际,一阵尿意袭来。他看了看远处夜色中的公厕,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素质一次,打算在草丛里随便方便一下。

杨平一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开始方便,就在快要方便完的时候,从他身下的灌木丛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那黑影在碰到陆地的一瞬间,就是一顿狂跑,看身形大致是个人。

这人出来不要紧,可把正在撒尿的杨平一吓个半死。回到家的时候,他还没有缓过来,一个人坐在床上坐了一宿,今天早上迷迷糊糊才睡着。但睡觉之前,他还是给郭鹏里发了一条请假短信,理由是“有病请假一上午”。

听到杨平一的话,陈乐乐不怀好意地问:“那你现在还能上厕所吗?”

他的问题引来一阵嘘声,杨平一没理会他,而是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整个下午,杨平一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坐在他对面的楚仁听说了他昨晚的遭遇,见他如此便说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吓掉魂儿了?要不要帮你找个人看看。”

楚仁的未来丈母娘是一位玄学爱好者,听说还小有成就,在她们玄学圈子里很出名。

杨平一犹豫了一下,“楚哥,你有认识的人?”

“当然,我哪没人啊?放眼整个封城,就没有我不认识的。”楚仁自信满满。

陈乐乐插了一脚,“是,你都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你!”

“啧”楚仁瞪了陈乐乐一眼,转头对杨平一说道:“弟弟,你要是信得住我,这事就包我身上了。”

“那就麻烦你了,楚哥。”杨平一感激地点了点头。

楚仁想着最近自己的未来丈母娘好像没什么活儿,听咪咪说,她已经快要长在麻将馆里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今晚。”

“妥!”

楚仁果然很靠谱,晚上下班就带走了杨平一。

樊锦见状,幽幽地说:“这是又给他丈母娘拉客了。”

“没办法,谁让咱这位还过不了他丈母娘这关呢。”陈乐乐耸了耸肩。

“不是,这要是让老大知道,楚仁不等着……”

“你不说,我不说,老郭怎么会知道?”

“可是万一……我觉得这杨平一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就是他俩的事了,走吧,我送你。”方晴娅拿起车钥匙,在樊锦眼前晃了晃。

樊锦惊讶地问:“你车拿回来了?”

“嗯,中午冯天过来其实就是给我送钥匙来了。”

“真的是太好了!姐,我真的是越来越羡慕你了,也越来越爱你了。”

“别说了,车回来了,你不用再挤公交车,我也终于不用再开老郭那辆破越野了,我也觉得太好了。”

“那你这次可要好好开,可别再……”

“乌鸦嘴,还不快走。”

楚仁七拐八拐地将杨平一带到了主城区里的一处棚户区。这棚户区被划了很多年,但因为地方过于小,人口居住量又多,安置起来太困难,于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拆成。

楚仁将杨平一带到了一家麻将馆里。屋里虽然小,但还是摆下了三张桌子,而这三张桌子的交叉点坐着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

女人烫着黑色的小卷发,刘海挡住了自己的右半张脸。她嘴里叼了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在抓牌摸牌。

杨平一惊讶地问道:“这是哪国麻将啊?”

“本国麻将。”

“可麻将不都是四个人玩吗?”

“没见过一打三?”

杨平一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睛中透露出些许的愚蠢。

两人的谈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吵到了专注打麻将的女人。

只见女人眉头一皱,连着自摸了三张牌,随后便将牌推到。

“糊了!”

众人往牌桌上看去,女人一张摸了幺鸡,另一张自摸三万,但这最后一副牌……

有一个男人反应极快,直接指出女人最后一把牌是炸胡。

女人吓得急忙将牌桌上的牌打乱,口中嘟囔着:“看错了,看错了,这把不算,不算。我来活儿了,先走了,先走了。”

随即,她溜之大吉。

出了小平房,楚仁殷勤地给女人点燃了唇边的香烟。

“姨,这就是我下午在电话里说的那个被吓到的同事。”

女人听到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平一,“没事,能整,走吧。”

说着,她带两人回了家。

女人所住的地方并不是在这一片平房之中,而是马路对面的新式高层小区。

打开门,一阵异香便从屋内传了出来。杨平一看见大厅里,本该摆放电视的地方,竟然整整齐齐地摆着三大排的神主牌。

正当杨平一打算走近些时,被楚仁叫住了。

“喂,别瞎看,这里面有很多规矩的。”

“啊?”

正当杨平一困惑之际,女人换好了道士袍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让楚仁和杨平一坐下,随即给杨平一起了一支卦。接着,她看着面前的卦,眉宇间的纹路越来越深。

杨平一看得越来越慌,“阿姨,我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掉魂了,我给你叫叫魂,把魂叫回来就好了。”女人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楚仁这时问道:“那你为啥刚才眉头皱得那么深?”

“这上面说,他近期会倒霉,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那没过去呢?”楚仁追问。

“没过去那就,敲锣吹唢,杀鸡宰鱼呗。”

“什么意思?”杨平一紧张地问。

女人撇了撇嘴,“就是你嘎了,完了我们吃席了。”

“啊?这么严重?那我应该怎么办?”杨平一脸色瞬间煞白。

只见女人嘴角微微扬起,气定神闲的搓了搓手指。杨平一瞬间领悟,“阿姨,放心,只要能帮我度过这个大劫,多少钱我都给。”

待施法结束后,女人收了钱,以功力消耗太多、身体虚弱为由,把两人打发了出去。

楚仁本想着能等女朋友咪咪下班,没想到又被撵了出去。

杨平一为了感谢楚仁,便提议请他吃饭。楚仁见不吃白不吃,便跟他走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杨平一虽然一副时尚潮人的扮相,居然带他来吃四元拉面。

杨平一见面上来后楚仁迟迟不动筷,催促道:“哥,你心思啥呢,吃啊。”

“啊,好。”楚仁叹了口气,无奈地拿起筷子。

吃过饭后,杨平一又要坐船回围岛。回想起昨晚的经历,他还是有些害怕,便希望楚仁能送他去码头。

没办法,吃人家的嘴短,楚仁只好送他去码头。

买完票后,楚仁秉承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陪着杨平一等船来。

这时,楚仁看着远处一片黑压压的地方,问道:“那边是干嘛的?”

“那边是个教堂。”

“教堂?这边还有教堂呢?”

“嗯,那个教堂是封城的第一个教堂,好多年了,算是城市历史建筑,听说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啊”

两人一同向那黑压压的地方看去。这时,杨平一问道:“哥,你想去看看吗?”

“能去看吗?”

“应该可以。”

自小在这一片长大的杨平一对这里十分熟悉。他抄着小道,不一会儿就把楚仁带到了这座礼堂前。

看着面前这破败的三层建筑,楚仁顿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他想要离开,可不知道为什么,杨平一此刻却跟中了邪似的,直接走了进去。

教堂虽然门口钉着“历史建筑”的字样,但掉落的大门和破碎的窗户,无一不在告诉来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管了。

楚仁无奈地跟上杨平一的步伐。杨平一边走,一边回忆起儿时在这里玩耍的记忆。

两人一路摸索着,穿过层层黑暗,寻找那透过顶窗洒下来的光,最终来到了礼堂的中心。

此刻,在他们的正前方,一道月光直直地射了进来,照在了腐朽的十字架上。

正当杨平一沉浸在这破败落寞的氛围里时,只听楚仁一声大喊:“啊——有尸体,快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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