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答应了，就别给我找借口！”

“南谨，我跟你离婚，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不好…”

“不要…粱南谨，你没有资格决定我孩子的生死。”

“啊…粱南谨…我恨你…我恨你！你放开我！”

挣扎着，嘶吼着，哭求着，千方百计都换不来这个男人的柔肠。

从他忍心伤害她开始，她就该明白，他一定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唔…”

她猛然张口咬住抱着他的粱南谨的手臂，狠狠的，重重的，甚至尝到了血腥味，仿佛是要将他的一块皮肉给咬下来一般。

她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哎呀，先生，太太，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楼梯口太危险了，啊…小心台阶！太太！”

“安染！”

也许是她咬的重了，又或许是粱南谨终于架不住的心软了，她感觉到粱南谨钢一般的手臂松了松，连忙向前跑去，片刻的黑暗和激动的情绪让尤安染一脚踩空，重心偏失，整个人一下子便栽了下去，弱小的身子在台阶上一直滚了下去。

“啊…”

强烈的撞击和翻滚让尤安染脑子里一片空白。

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台阶上却还下意识的护着小腹。

痛…浑身都痛…满眼腥红…

她的世界，只剩下了红色和满鼻子的血腥味。

她的孩子…

“安染！尤安染！”

粱南谨看着抓空了的手，心脏猛然收缩。

迅速下楼，抱起浑身是血的小女人。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抱着人的手指在颤抖，似乎连整个心脏都是颤抖的，粱南谨不知道恐慌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她就像是一张染血了的纸片，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似的。

她…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还要救婉莹呢！

医院，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三四个小时了。

粱南谨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赤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门。

“粱先生，孩子跟大人只能保一个。”

“保大人。”

粱南谨连思考都没有，直接说道，反正这个孩子本来就是要死的！

紧握着的手指微微泛白，他身上沾染的尤安染的鲜血还在。

脑子里浮现着小女人哭着祈求他不要杀他们孩子时的模样。

看着她从自己眼前滚落，满身是血的时候…

难道真的要一尸两命么？

不，不可能！

拳头下意识的握紧，那种…那种惊慌，是他这辈子没有个的体验，他甚至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心疼！

冰冷的手术台上，尤安染已经失去了意识，双腿被羞耻的拉开，麻醉药让她失去了感官，模糊的意识，清楚的感受到她还未成型的孩子，被冰冷的手术钳剥离出她的身体，她本该活蹦乱跳的孩子，如今成了一块块被绞碎的肉块。

哀大莫过于心死。

结束了，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引产手术一做完，妇科医生便退到了一边，她被翻了个身子，左后腰被手术刀划开了口子，一场手术，要剥夺走她身体中的两样东西，不，是全部。

“不好了，病人大出血，生命体征衰弱。”

“问家属是继续取肾还是先救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