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卿看着唐斯予的背影，既觉得心疼又觉得无奈。

她微叹了叹气，走到楚婧的面前：“婧婧，你怎么样？”

楚婧摇了摇头，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阿姨，我先回去了……”

莫可卿担忧的道：“这么晚了，要不留在这……”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婧打断：“不用了，我回去就好。”

莫可卿见她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这满地的狼藉，唐斯予的冰冷，头上的伤口，楚婧的衣衫凌乱，还有这屋内若隐若现的酒气，她依旧可以猜测的出来。

她帮楚婧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柔声道：“那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楚婧点了点头，莫可卿送她到门口，一路上欲言又止的，一直等她快上车了，又叫了她一句：“婧婧……”

楚婧转过头，看到莫可卿走上前，握着她的手：“今天晚上的事，你别怪斯予，他不是故意的，晚上我听到他和陆欢然通电话，陆欢然好像怀孕了……”

“怀孕……”

莫可卿看向她：“你还不知道吧，陆欢然后来和沈亦辰在一起了，他们结婚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唐斯予今天晚上会那样的反常，原来是因为陆欢然怀孕了……

他所有的失控，所有的伤心与失意，全都和一个叫陆欢然的女人有关。

楚婧此刻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流光溢彩，五光十色的夜景，却觉得自己真心可笑极了，她撞见唐斯予喝醉酒两次，两次他都是因为陆欢然，两次他都将她当成了陆欢然……

眼泪不受控制的不停的滚落下来，滚烫的将她的心都灼伤了。

楚婧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她为唐斯予哭……

……

莫可卿送走了楚婧，来到唐斯予的房间，他的房间关上了，她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应，她便开了门进来。

唐斯予躺在床上，手臂挡在额头上，紧紧地闭着眼睛。

莫可卿拿着药箱，走到床边坐下来，拿下他的手，检查了一下他头上的伤口，然后开始处理。

她知道唐斯予没有睡着，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进去，只道：“斯予，你能不能别对婧婧这么残忍？哪怕你们已经离婚，但她始终是唯唯的妈妈，要是你对她能有对陆欢然十分之一的心思，我想她也不会……”

“妈……”唐斯予睁开了眼睛，天花板上是名贵的吊灯，散发出来的光线刺眼的他眼睛微微的眯着，他不愿意再和莫可卿谈论这些事，无论是楚婧也好，陆欢然也好，他通通不想提及：“你先出去吧。”

莫可卿收拾着东西，离去之前无奈的道：“已经四年了，你还不能够忘记陆欢然么？”

唐斯予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许久，又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了楚婧的模样，刚刚在书房她梨花带泪，哑着嗓音指着自己说她叫楚婧，不叫陆欢然的模样……

唐斯予觉得有些烦躁，又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难，长指来到衬衣领口，将扣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