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春,寒冬的气息尚未消散,冷风吹来,依旧冰冷刺骨。
回到月清苑褪去一身锦服,吩咐着人准备了热水,浸入水中热意瞬间将冰凉吞噬, 压抑的心情也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闭眼间,那段记忆如同魔咒浮现。
从前她无比信任他,甚至宁可将性命都可以为他丢掉,在她满心满意想着终于可以做他女人的时候,他却踩踏着她的热情,剥削她的一切.
恨意再次涌起,手指狠狠抓在浴桶的边缘发出吱吱的响声。
“小姐.”屋门被打开,柳夏手里抱着袋子朝着床边看去,竟是空无一人,然而在屏 风后却传来了吱吱的声响。
莫非进了老鼠!!!
柳夏缓缓挪动脚步朝着屏风后走去,一看不知,这一看便看见宋皎皎小小的身体浸 泡在水中,红扑扑的小脸满是怒意,双臂抓着边缘正死命的扣着木板吱吱作响。
脚步声将宋皎皎从思绪中扯了回来,她微微叹气,在柳夏的帮助下将穿戴整齐坐在桌子前望着一桌子的美食,眼睛闪过丝丝光亮。
“父亲呢?”自早上送走程家人之后便没有看到过阿爹的身影,心中不觉有些担心 。
柳夏一边整理着膳食一边笑道:“小姐忘了,今日是皇子测试的日子,老爷已经前 去宫里了。”
今日是三年一次的皇子资质测试,阿爹贵为六殿下的太傅,自是要与其一同参加。 而今日阿爹冒着被皇帝责怪的风险也要将那婚约解除,从前她从未觉得阿爹如此宠 爱她,甚至在阿爹不同意她嫁给程久霖的时候说出了让阿爹伤心的话,这一世无论 如何她一定要将前世欠父亲悉数奉还。
宋皎皎微微点头,隐隐约约一股如糖蜜一般的气味闯进鼻息,柔柔糯糯的感觉在大脑炸裂,是柿饼的味道。不顾柳夏的阻拦便抬起小手往嘴里送,嘴里喃喃的说着好吃。
柳南无语的叹着气:“沈月小姐早早便将柿饼送了来,说是这最后一份幸得她抢的够快,不然小姐定是没有口福的。”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这柿饼乃是醉仙楼所出,其香甜味道与街上的普通小贩要好上几倍,细腻的口感一口下去那股甜味如在口中炸裂,软软糯糯, 垂涎三尺。
月儿。
一个身材消瘦的小女孩的记忆涌入,她第一次见这个女孩的时候便是在醉仙楼,而 醉仙楼的二楼便是母亲生前留给她与她的母亲沈盈翠的,每次获得什么好东西都要偷偷跑到后院来与她分享。每月的十五醉仙楼便会进行柿饼的售卖,若是没有这丫 头的帮忙,这柿饼怕是真的吃不到。
“柳夏收拾收拾我们走。”她微微挑挑嘴角,将为数不多的柿饼用纸张包裹起来, 跳下凳子便往外走。
柳夏望着桌子上一毫未动的饭菜,不解道:“小姐.去哪?”
她微微回头,那双清眸里满是喜悦,再生人世,她绝不会再失去任何一人:“醉仙 楼,吃酒。”
醉仙楼位于南纪城中最繁华中心的位置,足有五层高,一楼茶馆说书、二楼虽为餐馆却在靠近阁楼间往下瞧便可以看见一楼的精彩,顾二楼又被称为一楼的雅间。而 三楼便是南纪城最有名的歌姬馆,沈月的母亲便靠着歌姬馆的生意生活,四楼便是 古玩拍卖与饰品衣装,所以世家小姐来往甚多。顶楼便是这醉仙楼楼主的居所,据说这位楼主面容妖艳与女子相比还要略胜几筹。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醉仙楼的东南角与附近的商铺之间形成了间隔,平时用于醉仙楼运送商品所用的夹 道,而却在这幽暗的夹道里传出了声声凄惨的叫声与女子祈求的声音。
女人正是沈月的母亲沈盈翠,而此时的沈月正在被两个大汉殴打发出声声惨叫。
眼看着女儿要撑不住,沈盈翠终于挣脱束缚将两个大汉奋力推开,将缩在角落里的女儿抱在怀里。
不远处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满眼厌恶的望着她们,“盈翠啊,这程员外可是我们 南纪城最有名的程氏族人,你想想那是有多少钱财,可现在这等好事下辈子也轮不到你了。”婆子摆摆手,愤愤的离开。
刚走出夹道便远远的望见宋府的马车。
婆子眼睛微微一眯。
宋皎皎?莫非是沈月这个小贱人早就察觉到提前去侯府告的状?宋皎皎一向性格跋 扈,可做事确实蠢笨如猪,想必也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婆子满面笑意朝着宋皎皎走去,热情似火,“宋大小姐怎么得空到醉仙楼来。”
“无事便不能来了?”宋皎皎冷笑,无事献殷勤,她早早便知道这婆子是个奸邪货 色,若不是这婆子处处逼迫月儿,月儿前世绝不会远嫁敌国,最后惨死刀剑之下。
“自然能来。”刘婆子嘴角抽搐,面部有些狰狞的假笑着。
宋皎皎微微挑眉,跳下马车越过刘婆子,朝着醉仙楼里走去。
一路来到二楼雅间,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推开屋门,香气更加浓烈,屋内却是空无一人,她尝试着呼喊了几声却丝毫无人回 应,无奈下坐了下来,凝视这四周。淡紫色的床幔微微卷起,香味的源头源自正燃 烧的明华碳,这明华碳便是每日宋府送来的。
自从她嫁给程久霖之后便再也没来过这醉仙楼,这件雅间是母亲上前买下送给沈月母女的,而她每次来便是替母亲来探视,可之前她却总是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沈月母女也不生气,只是一味的对她好,现在想想心中竟泛起点点愧疚之意。
走到窗边将那扇窗子推开,仿佛整个南纪盛景都钻进了视野当中,弹指一瞬间,看尽繁华。繁华,只一眼,便是永远。
张罗着点了一壶茶水,醉仙楼的茶水虽与侯府的茶水相差甚远,可神仙也拦不住她得意这一口。望着窗外繁华盛景,品着淡淡细茶,内心宁静,灵台清明。
吱呀――
屋门被打开,打断了宋皎皎的思绪,回头望去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回事?”
开门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女人大概在二十有几的年龄,破烂的衣衫望去淡淡 春光乍现,头发散乱颇有一般风趣。可此时那一抹风趣消失在那浓浓血迹中,她怀里抱着女孩,女孩蜷缩着身上满是鲜血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沈盈翠推门间,看到宋皎皎的那一刻,那布满绝望的眼里竟闪出一丝光芒,光芒稍 纵即逝。随即将怀里的女孩放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俯身在女孩苍白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都是阿娘不好,阿娘不该带你来到这个地方,月儿对不起.
沈盈翠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拖着疲惫的身子微微转过身面向宋皎皎,“大小姐,今日怕是不能招待您了”那张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仿佛此刻世间的一且不过是如履薄冰。
宋皎皎不语,转身一声不吭走出了屋子,屋门关上,便传出了女人的抽泣。
“柳夏去请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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