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帝煊默默的观察着谢春池的表情,只见那双黝黑的发亮的眸子在眼眶里轻轻转动,如是一颗闪亮的明珠,她与他所听到的好像并不是一个人。
谢家小姐从生下来就是身子痩弱,时不时还会昏倒在地,性子软弱常常未语先垂眸,是个不折不扣的病弱小女子。
但眼前的这一个,从初见那刻就与众不同。
她活泼有主意眸子明亮而出彩,也不似旁人所言的那般虚弱,倒像是个十足康健的丫头。
“殿下?你在想什么?”谢春池自己想不出答案就只能期待这个男人给一点思路,哪知道这个男人居然一时半刻都没有吐出半句言语。
她奇怪地去碰戳了戳他的膝盖,男人突然回神,深邃的瞳眸动了动,那黑色的瞳眸里映照出她似是无辜而疑问模样。
他慢条斯理地拉起一抹微笑,道:“嫁了人也总有回门一说,如今已经迟了那般多的时间,此时你确实该回去见见他们了。”
如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谢春池登时了然,连连点头说:“殿下说的话是,这般长的时间没有过问府上父亲之事,此时确实应该回去好好地和我父亲说说话了”。
不止是谢邀,还有那一个在背地里不想她好过的人都应该找出来问问罪!
别看谢邀年纪不小,府上的妾室还是有几个的,撇去一个不受宠的正妻张氏,还有一个宠妾柳氏外加一个通房,至于其他没念上名字的自然也有。
家中子女说来倒是不算多,正妻的儿子戍卫边疆,宠妾的女儿待嫁闺中儿子才三四岁有余,还有一个通房养有十岁的孩子。
谢春池的母亲是谢邀早年的宠妾,死的早,所以她是在张氏的院中长大。
张氏为人不算亲和,但绝不是个坏人,但凡该她有的东西一个都不会少,也鲜少说些什么闲言碎语,是个实打实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一类人。
谢春池跟在封帝煊的身后弥补落了好几日的回门时就先去见了这个少言寡语的张氏。
院中景致一如她离开的时候那般清雅肃静,像是常年吃素念道惯了,并不喜热闹。
伺候王氏多年的玉妈妈亲自到了院门口来接,往常也算是肃穆的脸面上在此时多出几分久别重逢的高兴,拉着她的手亲和地道:“盼了这么些日总算是将小姐盼回来了。”
说着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她口急忙收回手,做出一副恭敬姿态,叫出一声,“王妃。”
“妈妈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都是自家人无需这般多礼。”谢春池操着练习了好久的端正言词微笑着说道。
玉妈妈笑容满面的哎哎两声,看起来是真的高兴,那眼角皱纹可做不得假。
她领着谢春池往院中房间里走去,将至房前时小声地提醒一句,“夫人近来身子不大舒爽,房间内药味许是浓了些,还请王妃不要介怀。”
生病了?谢春池挑着眉头看向玉妈妈,“是近来操劳了?”
“大抵是着了风寒。”玉妈妈猜测着说。
“好。”谢春池了然地应了一声,拉着裙摆跨进了门槛。
屋内摆设果然一应如旧,周围空气里也属实是铺着一层散不去的药味,依着这药味可以清楚的分出是哪几种药草熬制,并且……确实是治疗风寒的。
这几日天气不定,一不小心倒还真是有可能会生病。
谢春池眨了眨眼,跟着玉妈妈朝卧室那处走去。
越过一扇一人多高的屏风就看到摆在窗户下方的卧榻,卧榻上铺着软软的褥子,摆着几个方形手枕,张氏便就坐在这卧榻之上。
许是听到声音朝她端正望来。
这个只存在记忆中的人,在这一刻逐渐的清晰立体起来。
这是一个长相有些冷硬但眉宇之间都能看得出温和的女人。
她一直轻抿着唇,大概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总是摆出一副严肃端正地姿态,一开口却带着极真的关切,“怎么这么些时日才过来?”
谢春池依着记忆中的姿态欠了欠身,软软说道:“前几日下了雪,害怕寒风侵扰便就迟了些时间回来,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没事就好。”张氏点点头,挺直着脊背望了玉妈妈一眼,玉妈妈懂事地低头退出。
张氏看向站在自己前处还秉着一个未出阁模样的谢春池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道:“过来坐下吧。”又道:“你如今已经贵为王妃,我该向你行礼请安。”
她以手撑着一旁扶手,作势就要站起。
“母亲这是要折煞我。”谢春池前往座位的脚步立马扭转回去,伸手飞快地扶住张氏已是虚弱的身子,强势地将她推回到身后的卧榻上,目光垂向自己的手指,她沉了一口气,道:“听玉妈妈说母亲这几日休息吃饭都不大好,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
“谁说的,我好的很。”张氏被压着只能重新坐回去,偶然这么一接触倒是才知晓何为母女情怀,张氏心头蓦然跳动。
而在这跳动之间听到她的关怀,慌忙解释道:“别听她胡说八道,整日我有些小事情就大肆渲染,可不要为我担心,不过是些小事情罢了。”
谢春池等着张氏坐好了才走到一边坐下,像是无奈地道:“我既是已经嫁出去了,母亲又何必对我隐瞒,我如今长到这般年岁在父亲的期许中嫁入殿下府上,母亲以为凭借我一心的清白就能安然无恙吗?”
“我以为,母亲经历诸多的岁月风雨,应是有许多话要同我说才是。”
例如什么陷害、抽丝剥茧之类的计谋和手段,告诉她越多越好,最好能让她一下子就学会,然后再找人玩玩儿。
同时她也明白,张氏一贯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这是个不计较也不多想的女人,整日如是生活在道观里的吃斋念道,宁静祥和是她最好的代名词。
身为谢家主母,这么些年来也从未有人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好好活着吧。”张氏的心跳平稳了又因为她的话而沉沉压下。
最终还是言语平淡地道:“战王爷在京中时日不久没有太多花事,且王爷在军中是个威名长存的,料想也不是个惯于喜爱拈花惹草之人,你想的那些东西太过久远而未必需要,又何必为自个儿徒增烦恼?”
言下之意为,她不需要学习那些不入目的争宠技能。
不过这话说的也是没错,凭借这些天里的相处,封帝煊属实是个清白又忠贞的人。
“母亲说的是。”对方不想参与谢春池只能不强求,说了没两句有丫鬟传话说谢邀要见她。
今日来此主要目的就是谢邀,谢春池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去质问。
她起身同玉妈妈嘱咐了些照顾张氏的话语和方法后,乖巧地去了谢邀的书房,单独的见到了这个称为自己父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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