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灶里添上木材,往炉中倒入一碗水量,随后……放入在旁摆放的药材。
将盖子盖上,她拿了备好的金针朝封帝煊走去,目不转睛地说:“殿下毒灶在后背悬枢穴,请殿下宽衣。”
此屋内四周都备有炭盆,烧了这许长时间屋内已经不再寒凉,光着手背都有些暖意。
封帝煊没有疑问,依言脱了外裳。
可见那皮肤白净而带着苍色,背后罕见的光滑平整,谢春池一直以为像这种行军打战之人必定是满背的可怕伤口。
思绪微转间,一颗糖莲子丟入口中,桌上放置着一株红色圆烛,隐约见得上头雕有一头凤凰。
大概是昨天未有烧尽的龙凤烛。
金针自神道穴一直到命门穴处才停下,谢春池很快又取了锋利地小刀在火上烧过一遍,随后直接对着泛出墨色的悬枢穴一刀子扎入。
“哦,会有些疼,殿下忍着些。”封帝煊已经感觉到那疼痛才听到她后知后觉提醒的话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才好,继续沉默。
施针所为的是引出毒灶,再剜了毒灶,剩下的余毒只能用喝药和药浴来解。
谢春池将染血的刀放在一旁,看着并不是很大的口子取了在药液中浸泡的帕子轻轻一擦,随后又去拿了研磨好的药粉混在药液里,一搅拌就成了糊状。
将伤口包上,那边的药已经熬好,她有条不紊地将炉子里的药汁倒出来,亲自送到桌上,随口说句:“殿下趁热喝了。”
紧随着去了侧室里,这处摆放着的是一个沐浴的小池子,池子内是早就烧好的药,一片浓郁的药味清新爽口。
谢春池伸手试了试温度,又仔细闻了闻药味,确定没有差错后将那个人扶了过来。
刚喝了苦药的封帝煊连吃了两颗糖莲子,这时走至浴池边上,一垂眸就瞧见了满池子的青色浴水,说道:“此药浴和本王以往所泡似乎不一样。”
“殿下以前也泡药浴?”谢春池仿似才知道,又了然,“难怪在殿下身边时总能闻到药味,我还以是殿下整日吃药的缘故,原来……”
话音倏的一顿,谢春池悠闲自在的表情骤变,猛地抬头看向他,“殿下以往泡的药浴和这个差很多?”
封帝煊多精明的一个人,看她这么激动的模样顿时就明白了,眼神半敛地道:“那药在库房中还有。”
谢春池当机立断地转身,“那殿下先在此处泡着,仔细着腰上伤口,我先去看看。”
她没有停脚,抓了一把糖莲子就出了门,让守在外头的天狐带自己去看那药今日的雪下的没有昨日那般大,只几朵雪花在空中往下落着,寒风吹来,也是一如既往地寒冷。
谢春池仿似毫无察觉,一看到那包药立即就抓了过来,将其打开一股脑地倒在地上,伸手在药材其中抓了一把就放在鼻尖轻嗅。
天狐跟着在旁蹲下,猜测道:“王妃以为这药有问题?”
“嗯。”不然她跑这儿做什么?谢春池默默点头,神色微冷地道:“不管给这药的人是谁,他的目的绝对是希望你家殿下早早丧命。”
她的手中剩下一片寻常的枯叶,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半勾,胜券在握地笑道:“玄桑叶最喜顽毒。”
天狐不懂什么玄桑叶,看到谢春池起身走了忙也提脚跟上,心里自成一道紧张,紧着声音道:“殿下自中毒之后一直都用这个药泡身子,若是真有问题,怕是早就……”
不住前进的脚步突然一停,谢春池转眸讶然看过去,忽而爽快笑道:“这不就直接证明这药在中间的时候就被人掉了包?玄桑叶的毒性虽说不强,可要是和那些东西一起泡个一两次就能让身子状况急转直下,再健壮的人都受不得。”
听完这可怕话语,天狐表情紧张又满是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道:“若让我查到,必定一刀剐了他!”
谢春池很是欣赏地举起大栂指,赞声道:“很好很好,你是条汉子,你说的我都我赞成。”
一边慢悠悠地提醒道:“不如你还是快些去将最后一次送药来的人给剐了吧?不然这时间一长,怕是要被别人先给剐了,那你就不能剐了。”
若是送药的人是做事的人,那必定知道谁是主使者,就算不知道主使者也知道一些相关的人,并且送药过来的人做了这等事肯定是要被灭口的!
“是!”天狐听懂话里意思,当即转身去找人去了。
谢春池满意的看着那厮飞速跑开的背影,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小步子回了那小院,敢进门的雪又落得深了。
屋内还是一片暖融,仿似与世隔绝。
她在一旁洗净了手,又抓了把糖莲子,漫不经心地走到浴池边上坐着,一边像是闲来无事的观赏着在池子里的男人,白净的皮肤比未入水时要红润两分。
往口中继续丟进几颗糖莲子,谢春池用帕子擦干净一些碎屑,然后去取了金针,就跪坐在岸边,吞咽着说道:“还请殿下将手伸出来。”
泡了一半的手一半朱红一半粉红,却也能从这纤细的手臂上看出从前健硕的底子,谢春池一边施针一边问道:“不知殿下从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从前的那些日子,据说是刀头舔血,苦不堪言。
她以为他会说枯燥乏味了无生趣,或者朝不保夕满腹担忧,又或者是枕戈寝甲整夜难眠。
“是寻常人体会不到的好日子。”他鼻尖呼吸沉沉,话里带有真挚的憧憬和喜爱,很快话音一转,像是寻常好友般地反问:“你又过的什么日子?”
他们二人起点大不相同,未来的终点却异常相像,皆是命不久矣,偶然让他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谢春池起身走至另一边施针,跟着他道:“当然也是寻常人体会不到的好日子。”
想了想,还是将刚刚的事情同他仔细说了,见他表情如初不像惊讶吃惊,不由疑问:“你不好奇会是谁那么狠心吗?”
封帝煊如是寻常泡澡般地靠在身后,话里无波无澜,“不好奇。”
谢春池刚想感叹这人看的开,耳边听到他的后话,“反正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有仇必报,是好事。
她心满意足地收了手,起身时眼前蓦然一黑,脑中一股晕眩突然而来,她连忙就地蹲下,两手紧紧撑在地面稳住随时可能倒下的身子。
这身子还是太弱了,又贫血又营养不良,折腾了这么久,好似精神力都耗光了,看来还是要先把这身子养起来不然只怕没等到自己报仇就先丧了命了。
好一会儿时间脑海晕眩才渐渐散去,谢春池放松身子坐在岸边地上,缓慢地松了口气。
如何追书:
【友情提示】追书不用愁,免费领取红薯银币!
【安装APP】 戳这里下载客户端,在客户端内搜索:“115212”即可阅读,每日签到领银币,好书免费读!
【百度搜索】 在百度中搜索:红薯中文网,进入网站并搜索本书书号“115212”,即可找到本书。
微信内可长按识别
或在微信公众号里搜索“红薯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