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素妍突如其来的提问，令胡方正汗如雨下。

胡方正很奇怪，生意场上风云变幻，面对众多大佬自己口若悬河，从没紧张过，现在面对个小小姑娘，怎么会这么“逊”，这么容易“怂”？

“胡叔知道启明是我的谁吗？”咸素妍猛然问道。

“知道。”

经过王二麻子一事，叶晨湘把“咸素妍是赵启明娘妻”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全说给胡方正听了。

尽管初遇咸素妍时，胡方正听她多少提过一点，但他没想到因为这个“娘妻”竟惹出这么多“狗血剧情”，自己还参与营救，到底是有幸还是不幸呢？

而正如咸素妍所猜测的一样，胡方正并不觉得“娘妻”是个什么正儿八经的身份，她便特意强调道：“我们是认真的，不是玩扮家家。胡叔明白吗？”

“你确定？”

“确定。”

“没想过给自己一些……一些别的机会？”

“没有。”

“好吧，我明白了。”

“那就好。”

咸素妍觉得和聪明人说话简直太安逸了，可以点到即止，可以不必把话挑得太明，而意思又都传达到了，这样双方都有台阶下。

最主要的是，聪明人从不纠缠。

这话题到此为止，咸素妍反问：“所以，现在我能问下胡叔那时候为啥离婚吗？”

咸素妍吃完停下了调羹，笑道：“不过这个问题不是我要问的……”

“那是谁？”

“我家婆。”

“你家婆？”

“也就是启明的娘。”

“哦，叶小姐。”

胡方正大概知道叶晨湘对自己挺有兴趣，这样的女子他遇到挺多。

“对的。方便吗？这始终是胡叔的私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你想知道吗？”

“我其实也挺八卦的……”

“八卦？”

“也就是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啦，说长道短什么的……”

“你哪有？”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窥私欲呀……”

“我发现你这妹子说话挺直接的。”

“不是情商低就行。我有时候也分不清啥是真性情、啥是情商低，就怕得罪人而不自知。”

“你这么伶俐，会有分寸的。”

“我刚才不就没分寸来着？打听胡叔的隐私，胡叔莫介意。”

“没事儿。”

两人吃完，胡方正坚持买单，咸素妍只得作罢，两人随后来到车上。

“说起来……”胡方正正色道：“可能就是一开始没那么爱吧……”

他谈到自己的婚姻。

尽管刚才他隐晦地表白，她隐晦地拒绝，但他还是挺愿意和咸素妍谈谈自己的历史，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光彩的。

相反，他极其渴望她能进一步了解他。

结果咸素妍呛他：“没那么爱怎么会结婚，会连闺女都生了？”

“这就是冲动的后果。”

“冲动？”

“是啊，相识不久，还没搞清楚爱不爱就步入婚姻殿堂了。”

“哦，闪婚……”

“闪婚？这词挺有趣，也很精准。”

胡方正拿出个小本本来认真记笔记。

钢笔、黑皮本，煞有介事的模样吓到咸素妍了。

“duck不必吧……”咸素妍汗颜，心道，网络热词而已啦。

“说起来，是我没尽到责任。”胡方正收起钢笔和黑皮本，叹道：“离婚后我才知道有个女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