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热气的不是别人，正是赵一鸣。

咸素妍不用回头都晓得，只有他这么大胆猥琐。

她一抬肘猛地打在他胸口，他向后一退，她操起涮锅用的刷子对着他脸就是反手一扫。

刷子上还带着没沥干净的涮锅水，直接扫了赵一鸣一嘴，赵一鸣忙不迭“呸呸呸呸”。

“三十好几的人了，成天整些没边的事儿。知不知道爷爷刚刚才……”咸素妍说不下去了，气哭了。

赵一鸣见状好不心疼，连连赔礼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丫头莫恼。”

“全家都在外头，你闺女也还在呢，你跑进来骚扰侄媳妇，这，这成何体统？”咸素妍继续数落。

“晓得晓得，大伯这不是太想丫头了嘛，思念成疾才失态了。丫头消消气。”

“滚！”

“别啊，好几天没见了，想得大伯吃不香睡不着，心肝脾肺肾都是痛的……”

“你少在这儿废话！爷爷尸骨未寒，你倒尽想些风花雪月的破事儿！你还敢说你是孝子？”

“敢啊！今儿个刚到省城，下了火车，我们没歇一口气就直奔医院。本想着见爹最后一面，哪成想医院没开门。找了熟人才得知，老爹已经去了，这我们才来的宅子。”

“那你怎么没一点儿伤心的样子。你看我家公，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那二弟你又不是不晓得，就爱装模作样，他真心疼老爹的话就该争口气，多干点活儿，把咱赵家的营生多开出几条路来，而不是成天吃老本。”

“他生了启明已经是最大的贡献了。”

“呵！也是吧。至少让大伯可以在屋头时时刻刻看见爱着的人……”

“你还说是不是？再说我可就待在省城不回去了！省得被你成天吹热气！”

“可别！大不了我不吹就是了……”

“还有别说肉麻的话恶心我。”

“行行，不说不说。只要丫头莫生气。”

“跟我保持五米远的距离……”

“那可不行！大伯还想能再亲丫头的芳泽哩……”

“又嘴贱是不是？要我动真格？”

“丫头今日怎么这么大脾气？走之前那晚还娇滴滴的，来了省城这才几天啊，就变得凶巴巴的了。看来这省城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是啊，所以办完爷爷的后事，诸位好走不送！”

“丫头不跟我们回去？那可不行！”

“我当然要去送爷爷最后一程，之后我要整考核的事儿。下午你们办你们的事儿，我办我的。”

“还想当教书先生？成年直接跟了大伯享福不好吗？”

“不好！你出去……”咸素妍赶赵一鸣了。

“才说了几分钟话就赶大伯，丫头好狠心哟……”

“去端吃的出去，别把大家伙饿到了。”

“哦，好，丫头说啥就是啥。大伯都听丫头的。”

“去你的！”

“嘿！就喜欢看丫头气鼓鼓的样儿，俏得很哩……”

“闭嘴！”

旋即，赵一鸣老老实实握着托盘把菜肴、粥、馒头都给端了出去。

咸素妍继续在灶前忙活，突然身后又有人说：“你喜欢，我很高兴。”

这什么跟什么嘛……咸素妍准备再反手甩个巴掌出去，一转身，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