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素妍照做，躺在了硬板床上。

但……

“能不能有点儿隐私？”她问大伯娘和三叔母说。

“隐私？啥是隐私？”大伯娘和三叔母对此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咸素妍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就是验身的时候无关人员可不可以出去？”

“这儿没有无关的人呀，都是很有经验的老妈子，多些人看得准些嘛！也是对你负责噻。”

“好吧，好吧。但不是所有人同时帮我一个人检查吧？”

“当然不是。”

“那请其他帮忙的大妈大婶们背过身去总可以吧？”

“唉！你这姑娘哪里这么矫情？事儿真多！”

“我害羞嘛！不行啊……”

“好好好，行行行，真是怕了你了！”

终于开始，老婆子第一个，其他人转身背对，唯独大伯娘不动。

“大伯娘……”

“我不看，我监督的是她。”大伯娘说她监督老婆子。

“那……婆婆，你洗手没有哦？”

“洗了洗了。”

“怎么不戴手套？”

“手套是个啥玩意儿？”

咸素妍无语了。

老婆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手有点重，咸素妍痛得“啊”地叫了一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看到老婆子对大伯娘摇了摇头，大伯娘脸色都变了。

“婆婆你摇头啥意思哦？”咸素妍急慌慌地问。

老婆子没答话，大伯娘又示意其他老妈子轮番上阵，大家都和老婆子持相同意见。

“姑娘啊……”大伯娘的语气开始透露着嫌弃，“你骗得我们好苦哟……”

咸素妍一头黑线，问道：“我骗你们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三叔母一反常态沉吟不语，大伯娘又说：“得亏三叔母出的主意，不然我们赵家冤死咯！”

大伯娘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赞同三叔母，咸素妍觉得事情不妙了。

“大伯娘你意思我不是清白身子？怎么可能？”咸素妍慌了，试图解释：“我一直规规矩矩本本分分，从没有乱来过！”

“姑娘，我们也不是不相信你。”三叔母终于说话了，“但婆子们看得真真切切，姑娘并非完璧了。这样的人，我们赵家是断不会收的。”

并非完璧？咸素妍来气了，觉得这四个字对她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大伯娘紧跟着斥道：“姑娘不诚，得赔咱们银子，十倍聘礼！”

咸素妍傻眼了，这一切太突然太意外了。

她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啊！

可她转念一想，会不会是从前的咸素妍被害过，人小不懂事，所以不清白？

似乎三叔母和她想到了一块，对她柔声细语道：“我看错不在姑娘。姑娘标致，村里不正经的爷们多，你又是个粗老汉带大的，不懂得这些东西。告诉三叔母，小时候是不是被人无礼对待过？”

咸素妍含着泪摇了摇头，低语道：“我不记得了，但从记事起，我一直规行矩步，绝对没有做坏事。我发誓！”

“好，三叔母信你。这事儿你也不要往外头说哈！”

“赔银子！”大伯娘说来说去只有这么一句。

“大伯娘！”三叔母劝道：“你急个啥？姑娘这会儿刚葬了爹，哪里来的余钱？”

接着三叔母又对咸素妍说：“姑娘赶紧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咱们赵家是容不下你的，欠的银子也终归要还。要不，你去刘队长那儿攒工分？以分抵债也是可以的……”

咸素妍还没来得及回话，只听到“哐当”一声巨响，有人把门踹开了，吓得女人们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