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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此非常儿

谁?要从学那天讲起

正月二十那日哥哥和母亲牵着们去学堂蹦蹦跳跳哥哥规规矩矩崭新青衫和头巾再低头同样身新崭崭又得意又开心而且舅公送们两笥!比被抢走小些舅公特意自京口城里买木头亮黑漆比赵府食盒还要精致最好有隔层本还能放笔墨纸砚哥哥与都喜欢得就像童生真神气

沿汝溪往东大弯后溪水骤然变宽缓缓流入扬子江隔水可以到江中巍然耸立冬日晨雾掩住半边脸庞象娇羞新娘明明很秀美问母亲为什么偏偏叫哪里失火过么?母亲笑解释名字因东汉末年有名士叫焦光此隐居仅学问高深更精通医术帮人免费病采药救治许多穷苦百姓;当时汉献帝三次下诏请入朝焦光始终未去直呆帮助百姓京口人感其恩德便将取名为

姓焦焦啊?才明白母亲为什么笑烧焦传说罢母亲笑道真有那么大学问好好地干嘛隐居?

对啊那么座荒望向焦烟波浩渺中叶小舟正乘风破浪而清晨江水被北风刮得波浪翻滚小船水中颠簸起伏时而抛高到浪尖时而沉入至浪底但驾船之人稳稳操控小船象片落叶般轻巧自如随着浪又迅速驶汝溪中到船驾得么好简直比南下唐河船老大还要厉害

转睛地母亲和哥哥也停下脚步哥哥突然叫小孩!也发现操舟人瘦瘦小小竟然孩童冬天大早独自驾船自焦涉江而们三惊异小船很快进汝溪滑过平缓水流象母亲缝纫时大剪刀轻松裁开块绿锦迅速靠男孩跳下船熟练地拽起缆绳系岸边大柳树又拍拍手捡起船中长衫套边理平衣襟边背很快从船老大变成童生

得目瞪口呆母亲含笑询问孩子学馆么?男孩们笑道学馆两位新生吧?从里走过去半里路就到学馆们过去吧伯母用送说话举止和驾船样利落爽快

哥哥和惊人榜样肯让母亲送们三结伴走去学馆每天早哥哥与转弯后都会约而同地望向焦总会到那叶小舟有时近有时远苍茫江水中穿云越雾迤逦而们总等靠岸停船换衣裳起说说笑笑同去学馆虽然学早年纪比哥哥大但如今丙级哥哥和跳过那级所以们并散学时间也常常今天就比们晚

陆清夫干嘛? 老老实实地说大孟先生说今天定要背会

伸舌头乖乖那还赶紧背出大孟先生可别惹又问秀夫你已经会

想起母亲适才教训连忙道你们哥哥会画画写字会做农活你会划船操舟娘说叫‘各有所长’小孩

那有啥用?笑道科考可只考所以两位孟先生重你说什么‘此非常儿’‘日可期’学馆才年多年纪么小七岁吧?会儿期什么期呢?甘罗十二岁做宰相么?

番话强词夺理似通似瞠目知所对刚被母亲理清楚头脑又糊涂拍拍管那些今天教你操船吧?

大喜连忙说好好好已经向很多很多次想学驾船从认识天就求总以你太小气力等你大些等各种理由推脱容易今天同意

们两人兴头头地奔到大柳树下放船入水简单伸手就去解缆绳谁知道拇指粗麻绳牢牢地系树干摆弄半天纹丝倒忘留神平日怎么解印象里系绳解绳都眨眼功夫费劲啊

挠头哈哈大笑神童真像你自儿说你也就能背说着伸手缆绳立刻解开小船晃两晃把绳头给死结其实打活结要硬抠绳结找到绳头拉开即可

学着样子打活结知道窍门其实两只手挽着绳头系就成点头笑道果然‘非常儿’么聪明下就会撑船吧!说着将竹篙递给左手右手握住竹篙用力往岸边树桩小船应声而动缓缓离开溪岸连忙拔起竹篙船两边划拉小船搞用意搅得团团转哈哈大笑益发手忙脚乱竹篙舞得象扇子走到身后握着两手教如何按节奏点水左边再右边若想继续往左则再右边

真难可比背难多往日轻松自如以为很简单等到竹篙握手中小船行驶水里才知道真难两条腿簌簌发抖额头缕缕淌下左右双臂僵硬得快要断头也昏眼也花颗心跟着小船忽忽下过好容易有机会敢说停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往前划

溪水渐渐开阔要入江赫然出现眼前远望去秋日丛林五彩缤纷渐行渐近房舍树木渐渐清晰阵阵眩晕

秀夫你歇会儿今天学么多从身后接过竹篙如释重负两腿就势坐倒船板发现衣服从里到外都湿透

母亲讲各有所长比起哥哥、比起手脚笨拙得多经心地随意点着竹篙平地走大路那么自还热心地指给峭壁块块石碑六朝以刻石黄墙黑瓦普济禅院亭阁叫吸江楼焉地听着直怦怦乱跳心总算满满平静努力平缓呼吸你家哪里?

对!到家玩儿吧!定高兴你顿时兴致很快领大步往条道日日走熟小心翼翼紧跟着

问起为什么住四面环水嫌麻烦么?解释说家本京口城里人父亲崇拜名士焦光觉得焦光那样隐逸生活理想幼年时自号崇光客祖父过世就搬茅舍取名为崇光最爱搜罗各种里面万卷每天院中读吟哦自得其乐有时出门则必定搜罗好孤本善本惜花费重金人京口人拗口名字只称之为洒脱行为啧啧称奇大管去汝学馆可有可无只要所以每天自己操舟回过江旁人得心惊当回事前年娘病死难过去京口下葬那几天烦躁安地就想回焦干脆还将京口老宅子卖讲得平平淡淡你们讲陆清夫痴’没见过

听得笑起对读陌生从小就听父母亲教育要读科考要中进士光耀门楣要让陆家祖宗骄傲;次到舅公家舅公次嘱咐父亲母亲让两孩子好好读功名以后出仕做官;二孟先生教训童生也总说读人要科举出仕金榜题名;甚至母亲讲到焦也强调焦光杜撰传说象竹林七贤知真假没想到还真有想当官甘心隐居而且就眼前自号崇光房子起名叫崇光模仿那传说焦光!好奇之极崇光客什么样?还有崇光斋和舅公装卷阁比多?

们转觉已经到丝丝缕缕云雾缭绕前后好奇地伸手去抓摊开手掌却都空空如也长建里片平原直没见过直到京口才接连、焦、北固今天走得气喘吁吁仰望越越近天空和云朵远处越越小田舍房屋无比新奇

引着走到小径边指着前方让吓得往后连退两步条小路峭壁脚下十几丈就滚滚长江从高处俯瞰与刚才行舟时所见完全江水望过去湍急凶猛漩涡停地飞速旋转简直象要吞噬无尽水流指着前方说那就

悬崖颤巍巍幢草房衬着蔚蓝天空悬挂空中着让人心惊胆战跟着往前行位隐居崇光客越觉得匪夷所思

奇怪今天有客人?竖起耳朵家里吵吵闹闹确实茅屋中人声嘈杂好些人谈笑风生而且讲得很大声笑得很张狂莫非隐士风格?求功名嘛所以象阮籍刘伶那样拘礼法放浪形骸

跟着走进去屋子宽敞简陋风习习水声阵阵群人席地而坐围着矮几凌乱堆着瓜果酒肉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好奇张望所谓名士么?果然衣衫破旧修边幅居中中年人穿着长衫各式各样短打而且都肮脏污秽身汗味臭味神情倒或豪迈或磊落与二孟先生苟、舅公儒雅完全

儿子中年人扬声招呼还带朋友?

前行礼拜见见过伯父晚生陆秀夫崇光客却只挥挥大手就算招呼过继续冲去帮为父再倒些酒再找些吃

老姜头呢?接过酒壶问

喊半天没人答应老家伙知道跑哪儿去崇光客醉醺醺地抱怨有客人管!

人笑满脸络腮胡子崇光你别忙活有酒有肉已经很好啦!文弱清秀比喝尿吃草根强多胖子叹道有时间喝尿吃草根想想都算好时光呢!

听呆崇光客又使劲挥手儿子快去!快去!拎着酒壶捧着食盒去厨房

路走路叹气陆秀夫爹别吧?现访客都稀奇古怪!孟先生讲你‘此非常儿’啧啧爹!什么叫‘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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