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此诚危机存亡之秋,我等万万不能坐以待毙,唯有打破常规,才能于危难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林凡话音落下,将一封信交给楚父。
“村长你说的不错,庶民不与官斗,也斗不过,但若是另寻一官家,能替我等出头,与之制衡,便可斗上一斗!”
楚父深深叹了一口气,沟壑纵横的脸上涌现出浓浓的失望与愤慨。
“那些狗官,都是一丘之貉,官官相护,根本不会百姓出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只知道吸人骨血,断然不会替我等出头!”
“村长,我这里有书信一封,我且与你细说。”
林凡将刚刚写好的书信交给村长,俯身低语,而楚父的神色,也从一开始的不相信,转而变成了深深的震撼!
“凡儿你可知晓,根据我明朝律法,寻常百姓若有冤情,只得去县衙告冤,若是前往郡城,怕是有偈越之嫌,如此做法,可是要杀头的!”
楚父脸色犯难,微微叹了口气。
林凡轻轻一笑,楚父所虑,他又怎会不知,前世自然对古代历朝历代的法律极为清楚。
明初时期,太祖曾筑《大明律》,以律法正清明。
嘉靖二十八年,有一位青史留名的泰斗级人物,可是刚到大同郡城接替巡按御史一职!
“村长尽管放心!”
扑通!
林凡双膝跪地,双目之中,唯有坚韧与决绝。
“我林凡,替晋阳县数万百姓,替三羊村一百二十八户人家,替我父亲,叩谢村长大德!”
话音落下,林凡深深一拜!
这一拜,为的是黎民,为的是十六年含辛茹苦,养育他成长的林父!
楚父接过书信,看了看林凡,不知为何,从后者的身上,他竟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而来的信心,于是下意识的微微点头。
“凡儿,郡府路途遥远,只怕去了郡府回来之后,老三已然被害死于县牢之中,到了那时,怕一切斗晚了。”
楚父看着林凡,往日的林凡是什么模样他自然清楚,虽不胡作非为,但也只是老实本分,毫无过人之能,而今日初见,便感觉仿佛脱胎换骨,无论是由内而发的气质,亦或者言谈举止,皆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是林老头被抓,让凡儿在一念之间,悟得心性通透。”
虽然楚父并不知道如此变化究竟是如何发生,但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林凡可能海隐瞒着什么。
“村长无需担心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
林凡缓缓起身,立于门前,身形笔直,宛如一棵苍松,宁折不屈,矗立于天地之间。
“父亲年事已高,此番被打入大牢之中,一旦用刑,一番皮肉之苦暂且不说,就怕父亲……出不得大牢,看不见青天白日。”
“身为人子,我林凡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父亲遭受严苛酷刑,百姓凡有冤者,自当前往官府,求得公平法正。”
“我林凡,今日便去晋阳官府,击鼓鸣冤!”
看着林凡离去的背影,楚父与楚安安两人,皆是满脸的震撼。
上缴耕田,乃是晋阳县县令亲自下令,而林凡,竟然要去晋阳县府衙鸣鼓?
“父亲,林凡哥此番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你怎么不拦住他?”
楚安安有些焦急,她不明白林凡为何如此行事。
“由他去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为父能做的,也只能是替他去一趟郡府,其他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林凡行走于田陇阡陌之间,脑海中却是诸般思绪。
楚父说的不错,他敢前去晋阳府衙,唯一的依仗,便是大明朝的律法根基《大明律》。
这是一部铁律,自太祖时期,便宛如一柄高高悬起的利剑,横亘在所有大明官员的头顶之上。
而晋阳县隶属宣化大同管辖,胡宗宪绝不可能下达如此荒唐的的命令,所以收缴耕田之令,便是由晋阳县令张维一人所为。
林凡离开之后,楚父也赶忙动身,前往大同郡府,而楚安安亦将林凡前往县府救父之事传遍整片三羊村。
一时间,三羊村妇孺老幼,尽皆往府衙赶去。
在三羊村所有百姓的心中,林凡即他们,舍身而行,为民请愿。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晋阳县府。
张维身着棕毛貂衣,脸上横肉纵横,笑眯眯的捧着手里的茶杯。
在他的身侧,坐着一位身材臃肿,全身上下,尽穿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点缀无数,而此人便是晋阳县首富钱中逵。
“钱老爷,我这次为了你的事情,可是将府衙中所有的衙内都派出去了,而且收缴耕田,风险便是极大,这我也担着了,我张维无所谓,可千万不能亏待府衙内的各位衙内。”
钱中逵笑眯眯的点头,朝着身后人挥了挥手,便抬进一座半人高的箱子。
“哐当”一声,却是满满一箱银光闪闪的雪花银。
“张大人,不用你说,小民早就准备好了,这五千两银子,便是我犒劳府衙内众位兄弟的。”
“咔嚓!”
张维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整个人怔怔的起身,呼吸急促,脸色涨红,死死的盯着箱子中的白银。
五千两白银!
他一年的俸禄,也才一百四十石,当一辈子县令,也不见得能得到五千两的份额!
钱中逵也颇为满意张维的反应,哈哈大笑道:“张大人稍安勿躁,这些白银只是分发于府衙的兄弟们,按道理来说,张大人才是劳苦功高。”
话音一顿,钱中逵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还不呈上来?”
话音落下,一名侍从端着银盘走了进来,而在银盘之中,更是放着金灿灿的三十锭黄金!
钱中逵接过银盘,递给张维,微微躬身,笑眯眯的说道:“大人,这才是小民孝敬您的。”
自古财帛动人心,何况是三十锭黄金?
“钱老爷果然出手豪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话音落下,张维便招呼手下人将金子与银子通通收下。
“只是还有一事,此番征收耕田,我听闻手下的人曾说,不少地方已有民愤,不知钱老爷何时归还这些耕田,我也好有个交代,不然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我也不太好做不是……”
钱中逵轻轻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张县令此言差矣,我这么多银子花出去了,这耕田自然是我的了,京师中那位爷的寿辰可到了,我也得敬一位孝心不是,只要我稍一运作,这些耕田便能卖得千两黄金,届时孝敬上去,对我对张县令你,也是大有好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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