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叶卿卿也是等傅淮晏离开之后，才敢开口，“他说妈妈的病可以……”

“卿卿！”叶兴国严厉的打断叶卿卿的话，他看着泪眼朦胧的女儿，叹口气说道：“非亲非故的，我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受别人的恩惠。你妈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他本来想要责问女儿和傅淮晏是什么关系的，但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不再追问。

叶卿卿怔怔的点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才转头看向昏睡中的黄春华。

晚些时候，黄春华醒来的时候，坚称自己没病，不肯再卫生所待着了。叶兴国劝阻不了，只能带着她们一起回家。

一回到家，叶兴国把黄春华安顿在房里。他们的屋子是家里最角落最阴暗的地方，他作为家里老大，本来就应该让着弟弟妹妹的，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他走出来，站在这个安安静静的院子，整个人好像浸在冰水中。

张翠芬早就回来了，家里也有老三媳妇在，但是知道他们回来，没一个人出来问一声是不是吃上饭了。

夜凉如水，他站在院子里，黑夜把他的身影映衬得寂寥。他艰难的开口，对叶卿卿说道：“卿卿，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叶卿卿点点头，她快步走到厨房，然后不到一秒就出来。冷火冷灶的，哪里会有什么东西。她朝着叶兴国摇摇头，便低垂下脑袋，什么都不说了。家里的粮食都被张翠芬锁起来，就算是她想做什么来吃，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叶兴国用力的闭了闭眼，他妈是什么模样，他知道。但他只觉得自己的妈只是因为思想老旧、重男轻女，才会对叶卿卿百般不喜，不给吃饭。平时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私底下留了些钱给叶卿卿，让她偷偷买吃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张翠芬也会这样来对付他。

他挤出一抹笑容，对叶卿卿说道：“我去找你奶奶。”

叶卿卿点点头，她充满期许的眼神看着叶兴国走进奶奶屋子，真希望他能够从奶奶那儿拿到些吃的。她可以不吃，可是还生病的妈妈不行。

很快，奶奶的屋子里就传来一阵怒骂声。

“滚！你个败家的。为了那么一个破鞋，你居然还想着要家里要五百块钱去治病？你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吧？我看当初她就是因为生病，才被人抛弃的。就你这个傻子，上赶着给人家倒贴！”

“妈，春华只要能够去城里治病，就会好的。”

“没有！我这里一分钱都没有！”

“妈，我之前的工资，一个月也有三十块是给你收着的，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没有五百吗？”

“嘿呀，你现在要跟我提钱？你一家子吃饭不要钱吗？就那三十块，养你们那一大家子，都还要我往里填！”

“妈，我知道你拿钱去补贴老三家的，我也不说什么，谁让我没儿子呢？可是现在春华要看病，妈，我求求你，你把五百块钱给我，我以后的工资还会继续上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