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这些来龙去脉你在审讯的时候跟警察讲了吗？”骆之谦问道。

“没有……我怕警察的提问里有陷阱，审讯时一直保持着沉默。”

“干得好！！”骆之谦很高兴，“这样线索就都在我们这里，警察那边的调查很难进行下去，检察院那边的证据就很少，我们的底牌就比他们的多！！”

“可是……”白芊芊思索了一下，觉得骆之谦说的有些瑕疵，“这件事已经可以看出来是苏欣欣一手策划来陷害小沫的，作为目击证人，苏欣欣那个恶毒女人一定会自发去帮检察院作证的！！”

“而只要她一去作证，那么另外两个目击证人小护士也会一衣带水的被警方查出来！！倒是候他们三个一起出庭作证，我有口难辨！！”苏小沫蹙起眉，觉得形势对自己很不利。

“这个暂且不去管它……”骆之谦也皱起眉头，觉得这个人证的问题有些棘手，“这整件事还有两个疑点，第一，那个一开始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苏老先生已经快要死了的神秘人是谁，真正的凶手是不是他？”

“我觉得就是他！！”苏小沫提起那个电话里的神秘人眼里就充满恨意，“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很明显就站在爷爷身边，他是看着爷爷咽气的！！虽然那时候他的声音经过了变声处理，但是听起来应该是个男声变得，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苏欣欣雇来的！！”

“那你有尝试找过这个神秘人吗？”骆之谦继续追问。

“被顾俞翎保释出来后我就试着回拨过这个号码……”苏小沫情绪有些低落，“但是对面回复我的是机械音‘您拨的号码属于港澳台号码’，根本无法接通。”

“也就是说，这个神秘人早有准备，特地买了一个虚拟的号码来给你打这个电话，从而隐藏身份，我们能找到他的可能性极其微小……”白芊芊说道。

“这条线索虽然希望那个渺茫，还是让俞翎去查一下，说不定以俞翎的能力，会有所发现也不一定……”骆之谦接着提出第二个疑点，“既然你没有拿下苏老爷子的呼吸面罩，那严格来说，那些目击证人也不能绝对算是目击证人……”

“什么意思？”苏小沫问道，白芊芊也不太懂的点点头。

“这么说吧……”骆之谦解释道，“致使苏老先生死亡的犯罪过程是‘有人用手把呼吸面罩从苏老爷子的脸上取下来’，那么亲眼看到你实施这一犯罪过程的人才能称为目击证人；既然小沫你说你在到达病房的时候苏老先生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呼吸面罩也已经被取下，那么你就根本没有犯罪过程，又何来目击证人呢？”

“我想……大概是……”苏小沫若有所思，“那时候我看到爷爷去世心情太过激动，就拿着呼吸面罩想要帮爷爷重新戴回去，而苏欣欣刚好在我手里拿着呼吸面罩的时候出现，立马打声污蔑是我谋害爷爷，那两个小护士在她之后赶到，也看见我手里拿着呼吸面罩，就被苏欣欣给误导了！！”

“也就是说，那两个小护士到达病房的时候只是看见你手里拿着呼吸面罩而已，并没有看着‘你把面罩从苏老先生脸上拿下来’的那一个犯罪过程。”骆之谦再次确认。

“我根本没有做，他们又怎么可能看见！”苏小沫说道。

“苏小姐，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正式通知你，你想先听哪一个”骆之谦整了整领带，故作正式的问道。

“额……好消息吧……”苏小沫黑线。

“好消息就是我完全有把握打赢这场无罪辩护！！如果说刚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有十分的把握了！！”骆之谦满面春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为什么？”白芊芊插进来问道。

“小沫没有向警方透露一点信息线索，可以说检察院那边提起公诉的底气是很薄的，他们唯一的底牌就是三个目击了犯罪过程的目击证人。”

“哦！！”白芊芊恍然大悟，显示出了专业的法律头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目击证人的条件严格来说并没有构成，因为他们只看见了犯罪结果，证词只能成为证据链上的一环侧面证明小沫的罪行，而不是作为主要证据指控小沫犯罪！！”

“我终于看到你的专业性了，白――检――”骆之谦特意加长了‘白检’两字，用来嘲讽白芊芊专业技能不足。

“可是……”苏小沫仍然很担心，“及时另外两个护士会实话实说说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苏欣欣一定会编造谎言，说明确的看见了我的‘犯罪过程’！！”

“对哦！！”白芊芊符合着点点头，“苏欣欣那个恶毒女人为了陷害小沫连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在法庭上作伪证呢！！”

“这个简单，我们只要随便拿一些证据证明苏欣欣平时和小沫有过节，她所做的证词不足以全信，就可以动摇法官了！！”骆之谦说道。

“好，暂且认可这个方案可行。”苏小沫说道，“那坏消息又是什么？”

“坏消息就是――”骆之谦分外的严肃，“凭我的能力，我只能做到帮你洗脱罪名，还你清白，并不能让真正的真凶伏法……”

“怎么这样，那法律的公平正义何在？”白芊芊心里一直有强烈的正义感，这股正义感一直是她学法律的强大内驱动力。

“白检，我是律师，不是警察或侦探！”骆之谦无奈，“律师的义务就是尽全力完成为委托人的要求，打赢官司，至于真相是什么，不是应该是你们检察院的事吗？”

转而骆之谦又对低眉垂眼的苏小沫正式的说道：

“苏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遗憾，但是没办法，只能请你节哀顺变了。入锅凭俞翎的能力都无法找到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的话，那么真相很有可能就此石沉大海了……而且，及时找到了那个神秘人，除非他自己转做污点证人指控是苏欣欣买凶杀人，那么我们都没有证据证明这整件命案的背后幕后策划者是苏欣欣……”

“按你的意思……”苏小沫眉眼间是一片黑沉沉的阴影，“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找到打电话的神秘人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而苏欣欣，很有可能就这样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