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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宗经略西域与西域丝绸之路

由于当时天下大乱社会严重失序各地兵变民变风起云涌衰落际再次崛起于漠北而北方割据势力兼并与混战给他介入中原内战操纵北方局势干预中原政局提供了难得机遇利用自己优势地位一面大肆勒索掠夺内地财富;一面积极称兵南下迫使对方接受自己条件此时隋势衰微而淡岀则迎来历史上又一个鼎盛时期叶护通过征东讨迫使众多域绿洲小降附起波斯南接闋宾(今阿富东达金山(今阿尔泰山)区域建立起辽阔

李渊定鼎关中虽实力增长很快但仍属北方诸多地方势力当时他面临主要使命就是逐鹿中原戡平内乱驱逐东势力进而完成全统一起初由于力尚虚自然经略域无从谈起但这并不意味着域与政治关系完全隔绝至少他们与贡贸易一直持续

1.贡与高祖经营

如上所述自大域诸一直与保持着较密切贡关系中尤贡最频繁诸多典籍对此均有记述如《册府元龟》曰:

高祖初主……即位龟兹王苏伐勃駃遣使来武德元……七月藩(按应属衍文)遣使……

……七月叶护及高昌……并遣使……三……三月叶护遣使高昌王麴伯雅遣使来……三月叶护遣使……五四月叶护遣使献狮子皮;又八月遣使献名马

…四月……并遣使……六月吐谷浑及莫贺咄汘……并遣使三月叶护……六月叶护……并遣使

这则史料表明:自高祖开域诸就开始了与政治交往从武德元至九他每均派遣使臣赴整个武德一贡达10次中武德三分别一两遣使臣如龟兹高昌也遣使东来并纷纷与建立起松散政治关系

当时域与大关系事实上并不限于他们间单纯贡贸易发展更密切政治关系也是双方需求基于当时现实考量解除东军事威胁必然成优先考虑政治目标武德三(620)遺使贡条支巨卵狮子皮等高祖趁机厚申抚结约与并力讨东统叶护表示同意于是

双方结成了政治军事联盟四月统叶护遣使请婚高祖对近臣说:与大路途遥远紧急情况下很难得到他援助今来请婚计将安在?封德彝认当今莫若远交而近攻不妨先接受他请求此对东形成威慑待几局势稳定库充盈完全徐思高祖于是答

应了请婚要求廷命高平王李道立至庭宣旨统叶护非常高兴随即派真珠统俟斤与使返京献万钉宝钿金带马五千匹藉约颉利感受到严重威胁于是设法卑辞厚礼相约毋相伐不仅使得双方联兵计划流产而且因岁犯边道梗涩统叶护迎娶大公主目标也未能实现

如果说积极发展关系主体是室点密系统叶护那么另一支(即阿波系处罗)余众他虽非发展关系主要对象但也是需要争取同盟者大业处罗受诏赴阙长安得到炀帝礼遇宗室女信义公主妻然而长期留不遣经常从车驾巡幸赐号曷娑那参与东征高丽并随炀帝南下江都宇文化及弑君后他不久附被册封归义王由于他与东积怨颇深曷娑那了自保廷献大珠乞免屡请杀廷虽有意庇护但出于保一人而失一盘算被迫送()中书省纵北(东)使者使杀

此前由于处罗溃败弟阙(达)度设统领居于会宁川自称阙他一度附隋李轨崛起后所败被迫流窜于祁连山大斗拔谷交结吐谷浑图存武德元七月遣使内附李渊厚加慰抚吐乌过拔阙然而不久李轨所灭此外处罗遭到肢解特勒阿史那大奈别将余众居于楼烦李渊起兵于晋阳亦帅追随李渊父子并成统治集团一员

2.内乱与太宗经略

大业武德全面进入鼎盛时期然而进入贞观由于游牧民族政权特有分散粗放经济方式与相对简单政治治理结构及自身难克服矛盾加上各族间缺乏经济上与文化上必然联系致阶段性地发生倏忽而起骤然而败现象而内乱不休则是这一问题常态

(1)贞观内乱

从贞观元(627)开始发生长达二十余动乱当时统叶护迷信武力族刻薄寡恩落咸怨左厢咄陆公开反对东讨颉利计划葛逻禄也发动暴动则趁机遣兵人寇贞观四(630)在他与大和亲未果情况下统辖咄陆伯父莫贺咄所杀统叶护崩殂暴露两厢政治分野不久在左厢咄陆支持下莫贺咄称屈利俟毗而右厢弩失毕则推阿史那泥熟与抗衡不过莫贺咄因窃篡位人不附游牧于金山(今阿尔泰山)一带铁勒薛延陀在夷男率领下起事域诸纷纷响应这不仅动摇了统治基础也加剧了贵族对争夺导致内虚耗大大地削弱了势力

统叶护遇弑身亡右厢弩失毕公开反抗莫贺咄僭主统治他们虽推举泥熟莫贺设所拒绝当时统叶护子咥利特勤避难于康居被泥熟迎立史称乙毗钵罗肆叶护遂正式分裂莫贺咄肆叶护两派公开对抗肆叶护因系旧主父乃一代雄主影响深远纷纷投奔甚至莫贺咄也倒向了他贞观四肆叶护兴兵讨逆莫贺咄兵败逃往金山泥孰所杀再次获

得短暂统一肆叶护遂共同然而此人穷兵黩武又猜忌好杀在击败莫贺咄却北征薛延陀失败由于他无统驭在大败后既不安抚反而加罪于小乙利非罪族灭搞得人心惶惶莫能自固 加上肆叶护向来忌惮泥孰阴欲图泥孰逃奔焉耆肆叶护倒行逆施倒戈相向设卑(畀)达官(干)与弩失毕二连兵反抗他被迫轻骑遁于康居不久死去从焉耆迎立泥孰咄陆

在肆叶护泥孰争夺域期间包括铁勒诸在内域诸纷纷自立造成局势混乱不堪贞观六泥孰即位大将牙庭由石千泉东迁至多逻斯川企图摆脱右厢弩矢毕挟持并遣使通结强援自固这些举措显然不利于右厢弩失毕故导致他们转而支持咄陆弟同俄设咄陆政权岌岌迫切需要获得强力支持稳定局势

此时占据天山浮图城阿史那社尔向请降他欣然接受此人原系东处罗次子爵拜拓设建牙于漠北负有镇抚铁勒诸在铁勒诸暴动中薛延陀所败遂率余众保于浮图颉利灭亡后时统叶护又死兄弟争阳言降引兵因袭破半有得众十余万自称都富咄陆这一错误决策不仅造成一度丧失半壁江山而且直接导致了他裁抑右厢弩失毕政策破产政权颠覆不过阿史那社尔也因一意征讨薛延陀而遭受严重溃败使得东贵族在域建立转瞬凋零

贞观八咄陆泥孰弟同娥设继立沙钵罗咥利失咥利失在位期间政权也并不巩固各派纷争使得更加衰弱了稳定局势在认异姓贵族权力前提下承认现状实行两厢十姓制度正式划分右两厢每厢各辖五姓十姓向每姓酋长颁发令箭一支此作权力象征故后世常称十姓(或十箭)对此《通典·下》作如下记载:

俄而令一人统十设每设赐一箭故称十箭焉又分十箭左右厢一箱各置五箭左厢号五咄陆置五大啜一啜管一箭;右厢号五弩矢毕置五大俟斤俟斤管一箭后或称一箭大箭头大首领五咄陆落居碎叶五弩矢毕落居于碎叶自是都号十姓

具体而言关于右两厢名号《资治通鉴》胡注曾指岀咄陆五即指处(触)木昆胡禄屋摄舍提骑施鼠尼施;弩失毕五即阿悉结哥舒拔塞(干)阿悉吉阿舒(或称乌护)不过一般认所谓十姓只是泛称而非实指并未能将葛逻禄处月处密等族囊括在内两厢十姓制度虽起源有别前者源于构成两大;而后者则明显来源于咥利失时代影响程度不仅传至内地而且远播域外直到末世动乱与纷争基本上都从这里找到最初根源

需要说明咥利失改革初衷本来是维持左厢咄陆五与右厢弩矢毕五平衡利于从中予控制驾驭实际上咥利失未能实现他预期目标促使统治更加稳固相反却使蕴藏着更深刻社会危机

贞观十一(637)咥利失因不得人心臣统吐屯发动兵变迫使他与弟步利设狼狈逃往焉耆阿悉吉阙俟斤与统吐屯等召集准备立欲谷设将咥利失降后来叛乱者发生火并统吐屯被杀欲谷设也惨遭兵败咥利失复得故地同时咥利失还得到弩矢毕处月处密等归附十二右厢弩失毕拥戴欲谷设乙毗咄陆伊列河(今伊犁河)中分伊列河属(乙毗)咄陆东属咥利失造成一度统一从而形成两个互相敌视阵营随着乙毗咄陆势力增强弩矢毕处月处密等重新倒戈归顺加上吐屯俟利发与欲谷设联合发难咥利失处境艰难奔于钹(拔)而死

咥利失死后弩矢毕子乙屈利失乙毗乙屈利失弩矢毕酋长迎立咥利失弟伽那子薄布特勤乙毗沙钵罗叶护他建牙庭于虽合水(又作睢合水地在今伊犁河系碎叶意译)被称南庭向东伊列(今伊犁)河龟兹鄯善且末吐火罗焉耆皆受节度此前乙毗咄陆建庭于乌镞曷山北庭越失拔悉弥驳马结骨火爝触(处)木昆皆臣

贞观十四分疆域范围发生了惊人易位造成乙毗咄陆在东乙毗沙钵略格局前者趁势向东高昌发起攻势阿史那步真咄陆叶护统领多逻斯川附近处月处密姑苏葛逻禄等五占据天山浮图城迫使麴氏高昌屈服吐屯监方式操纵由于麴氏高昌实行与政策导致贞观十四此后乙毗咄陆与叶护等频相攻击随着乙毗咄陆兵众渐强域诸复来归附不久擒斩乙毗沙钵略遂并后来又击破吐火罗自恃专擅

然而在域东争夺中乙毗咄陆屡败于安都护郭孝恪被迫将目标转向击康居破灭米虏获甚众在分割战利品时不分与导致将泥熟啜擅自夺取乙毗咄陆则忿而斩引起众怒泥熟啜将胡禄屋又趁机发难袭击乙毗咄陆使众溃散于是退保白水胡城(今奇姆肯特)弩失毕及乙毗咄陆所屋利啜等遣使诣阙请求将废除更立廷遂册立莫贺咄乙毗射匮乙毗射匮嗣立后击乙毗咄陆于白水胡城咄陆在众叛亲离奔吐火罗政权经历了由衰而盛又由盛转衰轮回不久乙毗射匮控制了于贞观二十廷请婚太宗表示同意但诏令他割让天山龟兹于阗疏勒朱俱波葱岭等五聘礼遭到拒绝于是内属阿史那贺鲁泥伏沙钵罗叶护积极招抚射匮弩失毕太宗驾崩后贺鲁兼并了射匮至此灭亡

(2)太宗经略北与域拓边

太宗作一代雄主在逐灭群雄消灭东开始将注意力转向经略拓边域便成他坚定不移战略目标特别是彼此纷争与相互削弱介人控制域提供了极大太宗通过政治上经略军事上拓边积极推进大域战略

①太宗对域政治上经略

经营而言如果说武德际大仅满足于域政治上那么贞观时期则逐渐发展政治上经略与军事上拓边事实上政治上经略作太宗经营重要内容它包括确立册封制度域军政机构建立两个方面下从这两个方面分别予论述

a.册封制度确立

贞观二(628) 十二月统叶护遇弑身亡叔父莫贺咄自立内大乱人不附右厢弩失毕另推泥孰莫贺咄设遭到泥孰拒绝他拥立统叶护子咥利特勤乙毗钵罗肆叶护双方联兵不息坚持中立不介人立场作壁上观实与东威胁尚未解除廷很难将经略域摆.上议事日程但仍各守勿复相攻

莫贺咄败亡后遂形成肆叶护局面一度出现短期统一然而肆叶护当政后由于他施政不当导致各族相继叛乱被迫逃往康居不久死去拥立泥孰史称咄陆随后泥孰遣使诣阙要求得到正式承认取得号令诸合法权力贞观六(632)八月莫贺设鼓纛采万段太宗派鸿胪寺少卿刘善因赴牙庭册授泥孰吞阿娄拔奚利咄陆使他成历史上第一个接受册封这体现了域政策调整开始逐渐由内战初期局外中立向扶植泥孰方向转变

需要说明咄陆泥孰首位接受廷册封这或许与他很早就开始了与交往不无关系在武德他曾经使臣身份远赴长安当时太宗居藩结盟兄弟怀辑此后随着东败亡消除了来自北方草原军事威胁廷对政策开始出现倾斜不过这时对泥孰支持仅限于名义上不仅未向域派一兵一卒而且表面上仍然继续保持着中立姿态

咄陆泥孰贞观八泥孰弟同俄设继立尽管此时内乱不已太宗仍然遣中郎将桑孝彦领左右胄曹韦弘机往安抚仍册立咥利失贞观十三十二月咥利失奔拔那而死弩失毕落酋帅迎咥利失弟伽那子薄布特勤而立乙毗沙钵罗叶护太宗诏左领军将军张大师持节册命赐鼓纛建庭虽合水北‘南庭’东薄伊列河龟兹鄯善且末吐火罗焉耆康等皆隶属 在咥利失薄布特勤间实际上还有乙屈利失乙毗关于此人诸史失载湮没不闻仅《新书·下》有载但未载接受册封乙屈利失他在位时间很短或许是唯一没有接受册封原因

沙钵罗叶护继立后当时咄陆兵强马壮与沙钵罗叶护冲不已使者皆来帝敕敦睦令各罢兵咄陆拒绝执行命令攻灭了沙钵罗叶护因咄陆狂悖凶暴不仅扣留使者元孝友等不遗而且妄日:尔视我与天子等否?咄陆在众叛亲离五弩失毕拒不接受统治他们遣使至京请求重立大贞观十五太宗遣通事舍人温无隐持玺诏与大臣择子孙贤者授乃立乙屈利失乙毗乙毗射匮乙屈利失深受右厢弩失毕拥戴还得到支持与承认很快获得巩固地位并击败咄陆迫使他逃亡吐火罗乙毗射匮在向遣使贡方物同时还向廷提出请昏要求太宗原则上表示同意割让聘礼企图达到不战而取域南道诸导致双方无法妥协使得通婚告吹

考诸上文从贞观七至十五先后出现五任:即咄陆咥利失乙屈利失乙毗乙毗沙钵罗叶护乙毗射匮除了乙屈利失乙毗情况不明外他四位均系廷遣使册封且他们都出身于咄陆系使得册封制度逐渐确立不过这项制度设置具有权宜性与阶段性随着增长势力在域顺利推进试图改变传统统治方式将历代世袭并得到廷册封制度予废除实行家直接控制下羁縻府州制度随着这一条件逐渐成熟域不再册封而代羁縻府州都督(都护)刺史 如贞观二十二四月泥伏沙钵罗叶护阿史那贺鲁率众内附置庭州二十三二月置瑶池都督府都护府贺鲁都督也就是说廷只是将亲内附叶护阿史那贺鲁任命瑶池都督府都督而没有再册封他爵位

b.域军政机构建立

贞观经略归根结底依然是如何管辖治理问题这里地域辽阔民族关系复杂状况决定了对此进行有效统治既不能完全照搬内地州县制度模式也不能不考虑地域特定历史环境因此必须进行家管理制度创新当然家一项政治制度推行绝不是王政府简单政治行它需要各方面政治条件逐渐成熟条件具备域个别地区实行与内地相同州县制度而在管辖范围内则最先实行王控制下册封制度确保宗主权完全落实随着东败亡在北疆羁縻府州有效实践因内纷争而逐渐衰亡中央积极推行具有民族自治特色羁縻府州制度提供了条件家政治制度相适应则是管理机构设置具体在域地方机构设置上就是与内地并无二致州县机构镇抚地方都护府与羁縻都督府设置等

首先关于域州县机构设立

贞观四随着东败亡漠北诸相率内属有大度设拓设泥熟特勤及七姓种落等尚散在伊吾

需要指出伊州即伊吾本汉代伊吾卢地处域东

自古来就是多民族聚居乌垒城东汉宜禾都尉旧所班超曾在此筑城班勇域长史亦居此地然而后多屯田兵镇郡县北魏始置伊吾郡隋代沿袭旧名隋亡后所据贞观四铁勒薛延陀及所谓七姓种落胡人交相控制区域九月伊吾

城主入属七城来降地设伊州领柔远纳职二县正式改名伊州伊州设立使得帝获得一个深入域有力战略支点汉代车师前王汉元帝设置戊已校尉故地东汉班超定置戊己校尉领兵五百人戍于高昌垒前凉张骏置高昌郡北魏柔然所据自麴嘉伊始在此高昌立数代贞观十四八月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副总管牛进达平高昌郡三县五城二十二昌州又改交河城交河县始昌城天山县田山城柳中县东镇城蒲昌县高昌城高昌县

庭州前汉乌孙旧壤东汉车师后王地历代胡虏所居贞观中征高昌当时叶护屯兵于浮图城与高昌相影响至是惧而来降庭州《通典·州郡四》亦载贞观中征高昌于时叶护屯兵于浮图城与高昌相影响高昌既平惧而来降庭州后置北庭都护府领县三:金满蒲类轮台初置庭州当在侯君集平高昌即贞观十四不过庭州后来能得而复失如《旧书·地理三》称:(贞观)二十四月泥伏沙钵罗叶护阿史那贺鲁率众内附乃置庭州处叶护由上知:贞观四十四二十廷在域东设置了伊庭三州将它们纳入内地州县系统属于同于编户正州每州各置属县县级机构则成这些州内标准行政设置

关于都护府与都督府设置

都护府代设置于边境民族地区具有镇抚性质军政机构它负有掌抚慰诸蕃征讨斥堠及行赏罚叙录勋劳责;而羁縻府州乃是先后击灭东与薛延陀后在大漠南北广泛推行并行有效一种管理方式特点是不劳汉军进驻册封降头人取得边疆多民族臣服和确立这一地区政治主杈根据《新书·地理七下》羁縻州解释:代边疆羁縻府州包括都督府羁縻州两种它们作处置内属民族行政机构家在落列置州县中规模大者都督府而稍小者则羁縻州首领都督刺史且允许世袭均由边州都督都护所领一律享有高度自治权随着域军事上不断取得进展从贞观际就开始推广这一行政建置

需要指出本阶段域设置都护府实仅有安都护府随后域还出现一些都督府设置关于设置情况诸史多有记述关于安都护府《旧书·太宗下》曰:

(贞观)十四九月乙卯州置安都护府.二十三二月丙戌置瑶池都督府隶安都护府

会要·安都护府》亦曰:

贞观十四九月二十二日侯君集平高昌州置安都护府治交河城.二十三二月十一日置瑶池都督府都护府贺鲁都督

《资治通鉴》亦载:

(贞观十四)九月州乙卵置安都护府于交河城留兵镇.二十三二月丙戌置瑶池都督府隶安都护戊子左卫将军阿史那贺鲁瑶池都督

由上知:侯君集戡平高昌后廷于贞观十四九月在州设置安都护府治交河城并留兵镇守不过由于安都护地位崇重最初不仅兼领州刺史并辖管瑶池都督府甚至还庭三州诸军事表明安都护府既享有分统正州都督府权力也握有专征更负有抚宁故一向由重臣勋戚或汉军名将担任有史记载最早都护贞观十四驸马都尉乔师望而继任者则是两郭孝恪史载贞观十六(郭孝恪)拜凉州都督改安都护州刺史不过他只是行安都护而已

贞观域除设置了瑶池都督府外还明确设有疏勒焉耆龟兹毗沙瑶池等都督府对此《新书·地理七下》羁縻州 条记载:

疏勒都督府贞观九疏勒内附置领州十五.焉耆督府贞观十八灭焉耆置.兹都督府贞观二十平龟兹置领州九.沙都督府本于阒贞观二十二内附.蒙池都护府贞观二十三阿史那贺鲁落置瑶池都督府.新黎州贞观二十三车鼻子羯漫陀都督府

当然贞观时期域设置军政机构并不仅限于域都护与诸都督府还包括目前史籍唯一-留有名称羁縻州即新黎州它本设都督府或许因规模不大而降格羁縻州

太宗皇帝通过在域设置州县机构域都护及都督府等军政机构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对城东对天山南北有效控制与管辖对维护大与中亚丝绸畅通意义非常深远

应该承认一代雄主太宗在贞观时期政治上经略域取得了巨大进展但是政治上经略作家政策战略成功运作有赖于强大军力支撑因此军事上拓边域则是政治上经略根本保证

②太宗对域军事上拓边

发生关系如前所述实早在武德三就已经开始了遣使李渊趁势厚申抚结并与相约并力讨东导致双方一度结成了政治与军事上联盟关系后因颉利分化与离间加上不稳才使得联兵计划告吹统叶护被杀后分裂肆叶护莫贺咄两派互不相容局面了寻找外支持这两个敌对政权纷纷遣使入当时兄弟争太宗君臣未定由予拒绝

贞观四廷击败东九月域东伊吾出现败亡太宗责令凉州都督李大亮大力招抚他们纷纷表示归顺伊吾城主也遣使入并举七城归太宗在此设伊州后改称伊州使得大边境与疆土直接相邻从而打开了通往门户

从贞观六(632)册封泥孰到贞观十七择立乙毗射匮泥孰系一直保持着非常友好关系所有泥孰系都是由册立或者在名义上得到册封在贞观十四期待通过扶植泥孰系借助他们统治来保持稳定达到用非武力方式控制然而随着域局势发展促使不得不采取果断措施予解决由此导致了贞观十四灭高昌

高昌地处域东是主要由汉人主体建立绿洲政权在隋代就呈现出强烈文化认同与内倾趋向武德一直持续来贡不绝贞观元高昌王夫妇不仅向廷进献厚礼凡诸忠实地充当耳目贞观四高昌王麴文泰来廷厚加礼遇妻宇文华求预宗籍有诏赐氏李更封常乐公主高昌与不仅保持宗藩关系而且结成名义上和亲关系但是后发生系列事件则直接导致了与关系恶化

贞观六(632)经营域具有转折意义一改此前不介入政策开始首次册封泥孰焉耆王骑支遣使复请开大碛路便行李太宗许焉耆路开通由于损害了高昌商业利益遂与焉耆结怨遣兵袭焉耆大掠而去十二高昌在与关系日渐疏远却与支持泥孰系敌对政权咄陆沆瀣一气还勾结处月处密等攻陷焉耆五城高昌不仅翻覆不实擅击天子所立焉耆而且壅绝还企图袭击大治下伊州太宗屡次下书切让但高昌却置若罔闻

高昌上述无藩臣礼举动公然蔑视帝权威自然不能坐视廷于贞观十三十二月发布《讨伐高昌王麴文泰诏》列举他种种罪状并痛斥敢兴异图事上无忠款御下逞残忍溪壑难满曾无报效禽兽遽怀凶狡诏命秉承诚既阙王人祗敬礼亦亏于是责令尚书侯君集交河道大总管率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及契苾步骑数万众讨伐高昌王麴文泰判断劳师袭远由于粮运不济碛路艰险坐收故不足及闻军渡碛一时惶恐无措忧惧而死侯君集率军秘密穿越天山柳谷道大将契苾何力前军直趋田地城接着击退高昌阻击大军继攻拔进逼继任高昌王虽遣使乞哀但拒不投降侯君集遂令诸军刊木填隍冲车睥睨并使用抛车攻城飞石雨下城中大惧此前高昌与咄陆相约有急相表里但闻军骤至惧而屯驻于浮图城叶护则向军投降在内外援绝高昌王麴智盛被迫出降这标志着立凡九世一百四十四麴氏高昌覆灭

高昌灭亡后境内郡三县五城二十二田全纳人帝版图太宗又力排众议在此设置正州——还一度在浮图城建立庭州如果加上此前设立伊州就在天山南北获得了三个呈字形排列重要战略支点由此牢牢地控制域东地区扼住了由域通往内地门户并截断向东拓展道路不久又在州交河城创置了具有历史意义都护府地位完全与汉代域都护相提并论随后廷每还征调军千余人屯驻于此这无疑标志着在天山东地区政治主权全面确立从而揭开陲边政史新纪元

高昌击灭无人臣礼麴氏高昌然而对反咄陆打击非常有限战役发起后他率众惧而他一度陷于困境但获得石大力支持力量倍增遂攻取吐火罗一举击败并杀死册封乙毗沙钵罗重新统一暂缓与叛咄陆矛盾新任安都护郭孝恪遣使和谈扣留使者并妄称尔视我与天子等否?贞观十六咄陆东犯伊州郭孝恪率轻骑两千越乌骨道邀击咄陆又处月处密围攻州.天山县也不克而北郭孝恪乃拔处月俟斤城(即浮图城)抵遏索山斩首千余级降处蜜(密)

了进一步控制天山南北咄陆决定通婚与武力两手策略实现战略目标首先女嫁龟兹王诃黎布失毕还遣吐屯监全面控制天山南这一战略要地接着咄陆重臣屈利啜弟娶(焉耆王)骑支女遂相约辅车势原本绿洲王焉耆颇贞观六在他提请下太宗同意恢复大碛路使得高昌与反目侯君集讨高昌焉耆遣使 与相闻引兵佐击灭高昌后焉耆王亲至军门拜谒军全放还高昌劫掠焉耆人口由是遣使谢恩并贡方物然而焉耆王在胁迫下叛归欲谷政治倾向急剧转向反贡稀至

贞观十五咄陆失败酋纷纷遣使诣阙请立此后太宗遣使立出身阿波系莫贺咄乙毗射匮射匮立发弩失毕讨咄陆迫使逃并败亡于吐火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咄陆系势力消亡属贺鲁对焉耆控制一直持续到贞观十八(644)统治构成直接威胁都护郭孝恪奏请发起焉耆恰好焉耆王弟颉鼻叶护颉鼻弟栗婆准等三人因亲遭到排挤而东奔太宗下诏郭孝恪州道行军总管率步骑三千出银山道颉鼻弟栗婆准向导采取奇袭战术倍道兼行不意地兵临焉耆城下骑支首虏千余级留栗婆准摄凯旋不过撤军后处般啜令吐屯来摄焉耆并遣使太宗曰:焉耆我所下尔乃王邪?吐屯惧不敢王学者认处般啜显然属于乙毗射匮系统首领乙毗射匮虽撤回驻焉耆吐屯但仍囚禁册封焉耆王栗婆准还立栗婆准从父兄薛婆阿那支后处般啜执栗婆准送于龟兹龟兹王所杀

贞观二十(646)乙毗射匮遣使贡方物并正式向请婚由于此在即位了全面取代咄陆统治竭力表现出效忠于大姿态待局势大定即做出遏制影响企图对此太宗了然于胸要求他放弃对天山南土著绿洲王统治权条件遭到他断然拒绝遂使放弃和平拓边希望十二月龟兹王伐叠亡故弟诃黎布失毕继立他依仗势力渐失蕃礼太宗决定借此用兵此役表面上讨伐龟兹实质上是龟兹破口同乙毗射匮政权间进行一场全面武装较量

贞观二十一太宗发布诏令原东处罗次子驸马都尉毕公阿史那社尔昆丘道行军大总管与契芯何力郭孝恪杨弘礼李海崖等五将发铁勒十三骑十万讨龟兹二十二十月阿史那社尔攻破处月处密等引兵自焉耆直趋龟兹北境并分兵五道出击焉耆王薛婆阿那支弃城奔龟兹阿史那社尔遣兵追击擒而斩从父弟先那准焉耆王龟兹大震守将多弃城而走接着军兵至多褐城龟兹王诃利布失毕相那利羯猎颠帅众五万拒战军伪败龟兹悉众来追前后夹击龟兹大败十二月龟兹王布失毕退保都城阿史那社尔率军紧追不舍布失毕轻骑遂拔都护郭孝

恪率军驻守又令苏海政薛万备率精骑穷追六百里布失毕再次退保拨换城(今新疆温宿)军围城月余擒布失毕及羯猎颠那利脱身逃走潜引众并兵万余人袭击疏于防备郭孝恪战死不久军收复十日后那利再次引龟兹万余人反扑军逆击大破那利单骑逃走不久被俘此役

军前后攻拔五大城谕降小城七百余座威震伐罪弟叶护于阗等争相犒师阿史那社尔凯旋此役战绩辉煌使基本上实现了光复汉晋传统版图伟业盛世来临前奏

需要指出上述阿史那社尔发起昆丘道打击对象并不限于龟兹在战争过程中处月处密及焉耆均列入打击范畴贞观二十二三月太宗与侍臣谈话讲得非常清楚:今昆丘行师处月处密二及龟兹用事者羯猎颠那利每怀首鼠必先授首弩失毕次也太宗所说弩失毕也就是乙毗射匮统治由于乙毗咄陆败亡后叶护阿史那贺鲁所统五姓因受到崛起乙毗射匮攻击处境艰难被迫率请求内属随后咄陆相屈利咄也主动归顺因此当王师问罪于龟兹贺鲁固请前驱乡导屈利啜也请率所从讨龟兹表明此时域对手发生易位并开始有意识地扶植贺鲁昆丘道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泥伏沙钵罗叶护并给鼓纛授予他招讨未服者权力贞观二十二四月叶护阿史那贺鲁正式率众内附廷再次复置庭州破处月处密随着焉耆龟兹乱戡平控制下于阗等纷纷归顺进一步设置更多羁縻府州如前所述《新书·地理七下》羁縻州记载除贞观九因疏勒内附而设疏勒都督府外他都督府均贞观十八后所设置如贞观十八灭焉耆置焉耆都督府二十一平龟兹置龟兹都督府二十二于阗内附置毗沙都督府二十三阿史那贺鲁内附置瑶池都督府隶安都护府

此外在贞观史籍唯一保留名称羁縻州就是新黎州贞观二十三正月派右骁卫郎将高侃征发回纥仆骨等击游牧于金山车鼻后来拔悉密吐屯肥罗察降地置新黎州而《新书·地理七下》羁縻州条则曰:新黎州贞观二十三车鼻子羯漫陀都督府两书记载虽略有差异但都表明新黎州最初都督府后来或许因规模不大降格而成因昆丘道全面胜利域都督府广泛设置遂移安都护府治于龟兹城统于阗碎叶疏勒号‘四镇’四镇代经略域重大战略使得域拓边达到了贞观顶峰故旧史盛赞太宗踵汉武旧迹并南山至于葱岭府镇政治影响力从河走廊碛口一线一直推进至葱岭一带揭开帝辉煌时代序幕

3.高祖太宗经略域与域丝绸路走向

建立天山南路诸及中亚地区分处于政权控制域诸与内地丝路贸易关系并未完全中断龟兹高昌等长期来积极与发展贡贸易并不断遣使来建立起较松散政治关系鉴于东威胁严重统一全任务远未完成无力经营

虽一度与达成和亲蕃路梗双方和亲未能实现这也表明此时关中通往丝路严重堵塞现实贞观叶护因施政不当引起属叛乱而他遇刺身亡后进一步陷入混乱并进而演变成左右两厢公开对抗他们了战胜对方纷纷遣使人寻求承认与支持君臣关系未定而予拒绝右两厢纷争铁勒诸脱离他控制域诸也趁机自立造成域局势更加混乱不堪故关中通往丝路不畅

贞观四(630) 平东北疆局势大定影响河陇丝路威胁被解除伊吾城城主遣使人举七城归于是太宗在此设伊州并留驻千人规模军队从此获得在立足点贞观六焉耆王龙骑支始遣使来由于隋末来自焉耆东行经塔里木盆地直通沙州大碛路遭到废弃皆道高昌焉耆王提请大开大碛道便行人获得太宗同意因此导致分商旅避开高昌选择穿越沙碛捷径而不必经过天山南绿洲此举激怒高昌大掠高昌对焉耆不断攻城掠境表明他非常在意丝路过境它直接攸关家重要商业利益

从贞观六廷开始调整域政策由此前不干涉转有意识地支持泥孰系并遣使先后册授首领先是莫贺设鼓纛采万段;接着又册封首领域甘棠等遣使太宗感叹南荒自远而至响使中不安何缘而至?表明随着域统治日益巩固贡贸易特征丝路壅塞问题有所缓解故太宗厚慰安使者说:已降商旅行矣

此后一直扶植泥孰系先后册封咄陆垤利失乙毗沙钵罗叶护等由于不满乙毗咄陆统治纷纷遣使诣阙请求更立廷遂册立莫贺咄毗射匮不久他控制于贞观二十廷请婚太宗了遏制这支势力步膨胀虽表示同意和亲"请求但诏令他割让天山聘礼达到不战而拓地由于双方无法妥协通婚无果阿史那贺鲁泥伏沙钵罗叶护积极招抚射匮弩失毕巩固对地区控制

事实上关系并不稳固贞观中叶域也只是赢得诸模糊臣服与秦暮楚效忠丝绸路作众所周知商贸它能够给途经带来巨大商业利益故终-代繁荣丝绸路发生争夺和战争极频繁最先高昌属于域典型政权太宗同意焉耆重开大碛路严重损害他商业利益导致与关系疏远后来发展到公然阻断域与中原丝路贸易掠商胡遏贡献贞观十二高昌还勾结处月处密等攻陷焉耆五城将宗主置于尴尬境地太宗多次下书切让但高昌却置不理薛延陀遣使日:高昌虽貌事至尊而翻覆不实擅发兵与欲谷设击天子所立并提出联兵击高昌薛延陀后来虽未履行承诺但坚定了灭高昌决心贞观十四侯君集挂帅迅速击灭麴氏高昌在发兵前遣使焉耆相告焉耆引兵佐在高昌设置州(今新疆吐鲁番)后又设庭州(今新疆吉木萨尔)而此前已经在伊吾置伊州(今新疆哈密)不久州交河城创置了具有历史意义都护府它统辖伊庭三州与域东羁縻府州进一步加强了管理保证了丝路繁荣与畅通

前述高昌实与征服麴氏高昌吐屯监方式操纵政直接相关当时还叶护屯兵于浮图城与高昌相影响叶护见军势盛惧而来降灭高昌后军全放还高昌劫掠焉耆人口焉耆王亲遣使节赴谢恩并贡献方物然而在胁迫下焉耆王叛归欲谷政治倾向急剧转变贞观十八都护郭孝恪在屡败乙毗咄陆发起焉耆骑支而还不过撤军后处般啜令吐屯来摄焉耆遣使因遭太宗警告而不敢王

域南道大龟兹自高祖即位伊始主苏伐勃駛即遣使来勃駛寻卒子苏伐叠代立一直与交往密切贞观四又遣使献马太宗赐玺书抚慰甚厚由此岁贡不绝后来在反叛势力挟制下与焉耆共同反贞观十八都护郭孝恪 来伐焉耆龟兹则遣兵援助(企图阻止统一堵截了东要道贞观二十一阿史那社尔统率十万军征讨俘虏白诃黎布失毕弟叶护 焉耆皆争犒师了加强镇抚将安都护府迁至龟兹(今新疆库车)势力不仅直接接管天山北广大而且因先后设置了疏勒焉耆龟兹毗沙瑶池等都督府牢固地控制了塔里木盆地绿洲王使得中往来丝绸路更加畅通无阻

纵观高祖太宗时期丝绸发展呈现出一定摇摆性由于在武德至贞观二统治盛极一时控制核心地区主要在天山应娑川而天山北则属于铁勒领地因此这一阶段域丝路更多通行于天山特别是域中道而此后随着叶护被弑右两厢陷入混战促使商旅纷纷逃离北道地位开始上升特别是域东控制伊庭三州及安都护府设置并在此集结军队修建烽燧驿道北道自然成主道不过贞观随着控制塔里木盆地绿洲城邦由于自然条件因素中道重新成域丝路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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